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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兵开着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路过民政局门口的杨柳灿时没有一点要停下说话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见她。

齐慧走了出来，阮杳和杨柳灿迎了上去，她的笑容有些干，“好了，我已经拿到离婚证了，钱跟房子的钥匙他过两天会送过来，灿灿，我们就趁这两天回一趟菜市场的房子，把我们的东西全部搬走吧。”

她和女儿回娘家只带了一些夏天的衣物，别的东西都还没动。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齐慧带着两个孩子去吃了点东西，给女儿买了两身衣服，然后四点左右去车站坐车。

阮振南叉着腰，站在车站门口踢石头，嘴里嘀嘀咕咕的：“还说让我别迟到，结果我提前来了，等了十几分钟还没看见了！”

一转头，看见阮杳和齐慧母女走过来，他愣了下神。

杨柳灿她妈怎么也在啊？

“走啊，上车。”阮杳发现阮振南傻傻呆呆的，喊了他一句。

“哦。”阮振南回过神，跟着一起上了车。

齐慧把四个人的车票都买了，阮杳和阮振南并排坐一起，90年代的乡镇客车没有空调，只能拉开窗户，车子行驶的时候，会有源源不断的风灌进来。

可一旦停车，风也跟着停下来，车厢里就像蒸笼一样，热汗滚滚。

阮杳坐在里面的位置，离窗户近，她还是受不了车上汽油味以及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气味，必须吹着风才能忍住要吐的冲动。

阮振南好奇心重，他们早上来的时候只有三个人，怎么回去多了个齐慧，联想到最近杨柳灿家里的事，他用手肘戳了下阮杳，低声问。

“齐阿姨怎么跟你们一起啊？”

阮杳瞄了他一眼，“很好奇？”

“一点点吧。”

“既然是一点点，知道跟不知道也没差别。”

“……”

阮振南被她怼了一脸，老实闭上了嘴。

他就不该开口，又不是不知道阮杳这张嘴有多厉害。

阮杳心情有点点不太好，再怎么样，林美凤住院的事跟她们脱不开关系，她是不想牵扯到家里人，可她现在年龄很尴尬，随便什么事别人第一个想法都是要找她家里人来处理。

回了家，黄丽华端来凉好的绿豆汤给她解暑，“今天玩得开心吗？买了些什么？”

“给妈买了一条裙子和凉鞋。”阮杳一口气喝完绿豆汤，从袋子里翻出给黄丽华的买的连衣裙。

她抓着领口的位置把裙子抖开，是一条深蓝色的格子半袖连衣裙，腰间还搭了一个黑色皮带，鞋子是坡跟的白色皮凉鞋，搭配起来简洁大方。

“这裙子……真好看。”黄丽华极少去县城逛街买衣服，一般都是去办事，办完事就回家，金水镇上也有卖衣服的商店，但没一件是阮杳能看上眼的，又土又难看。

“妈，你穿上试试？”阮杳怂恿。

“这……这裙子我穿不上吧？”黄丽华比划了一下裙子腰的大小，摇了摇头，“小了。”

“不会，我特别按照你身材挑的大小。”阮杳拉住她，“妈，难道你没发现自己苗条了一些吗？”

“我？苗条了？”黄丽华不太相信，她没啥感觉啊。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