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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那张单纯的笑脸,林烟雨终究还是没能道出真实想法,默默穿好衣服下床。
她开始觉得小姑娘和风纤尘一样,是个傻白甜,又乖又单纯,只不过被清冷的外表掩盖了本质。
她现在有点担心,庄静为庄师姐会不会也是个傻白甜。毕竟这三人当了那么多年的室友,多少能影响到彼此的性格。
“咱们怎么拜见你父亲才算合适?”走出穿云楼前,林烟雨问,“我要保持人形,还是变成猫跟在你身边?”
“仍保持人形罢。”覃长昕笑道,“你是我的同伴。”
她脸上的笑容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收,看得林烟雨忍不住抬手,戳了一下她的右颊,在她惊愕的目光里正色道:“严肃点,见家长呢!”
林烟雨指的“见家长”自然是拜见家中长辈的意思,却不知覃长昕又想到了什么,乖乖应完,听话地收敛笑容板起脸时,竟红了脸。
没一会儿,耳朵也跟着红了。
林烟雨:“……”
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拉着覃长昕跨出穿云楼。
面见家主的路上,林烟雨算是见识到古代大世家的阵势了。
不同于穿云楼的清冷、横玉楼的死寂,家主所在的庆安楼一大早就十分热闹,楼前院中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二三十名弟子,正呼喝着拍子挥动木剑操练。
林烟雨记得覃家也是培养除妖师的世家,只不过主要业务还是培养专修体术的除妖师。覃家鞭法是竹州一绝,剑法其次。
覃长昕领着她通过习武场,径直走入庆安楼内。
守门的两名青昙阶除妖师一见二小姐来,就自觉行礼让开路,但随后就将警惕的目光聚焦在林烟雨身上。
“她是我的妖侍卫,不得无礼。”外人面前,覃长昕还是得搬出这个身份,这也是她和林烟雨事先商量好的。
林烟雨最擅长扮乖,跟着覃长昕进门时,还特意落于她身后半步,以免惹人怀疑。
谁知她没走两步,就被覃长昕牵住手,轻轻拉到身边。
林烟雨:?
她本想告诉覃长昕这样不妥,但她们已经穿过大厅,马上就要面见家主,她只好将话咽下,低下头不声不响地被覃长昕牵着走。
覃家家主名唤覃鉴仁,其名寓意为以自身为明镜,方能铁面无私,不负仁德。
然而在林烟雨看来,覃家主就是个符合他名字谐音的道貌岸然伪君子。
原文中,覃鉴仁在发妻杨怀笙死后不久,便将谢氏娶进门,只是半年,谢氏就生下覃长昕。
林烟雨最看不惯这种婚内出轨的渣男,更何况,覃鉴仁这通骚操作,还害得覃长昕饱受那么多年欺负,连做梦也不得安稳。
因此,见到覃家主后,林烟雨始终低着头,只有在覃长昕提到自己时,才抬头露出营业式微笑。
这样的家,小姑娘确实是不回也罢。
可她即便低着头保持沉默,覃鉴仁还是频频向她投来目光,但每次都欲言又止,没有打断覃长昕的汇报。
等覃长昕汇报完一整年的学业成果及后续计划,覃鉴仁对她赞许地点了点头,才问:“昕儿,你这妖侍卫长得颇像为父一位妖族老友,是从何处收来的?”
林烟雨的猫耳朵支楞了一下,却听覃长昕微笑反问:“不过是云州城郊一只刚会化人形的小猫,何德何能受父亲的青眼?”
覃鉴仁还没开口,林烟雨立即入戏,一把抱住覃长昕的胳膊,怯生生躲到她身后,软绵绵地喵呜一声。
她刚叫完,只觉覃长昕浑身一抖,而后就见覃长昕转过来,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莫怕,父亲是瞧你乖巧可爱才问的。”
林烟雨自动屏蔽“父亲”二字,只当她在夸自己,闻言轻轻说了声“好”,从覃长昕身后走出来,但还是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听罢覃长昕的话,覃鉴仁眼中流露出失望,却还是问了几个跟林烟雨相关的问题,比如骨龄、种族、内息属性、所习法术,试图套出她的老底,全被覃长昕轻描淡写糊弄过去了。
林烟雨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姑娘说起谎来还能既不脸红也不磕巴,从容得很。
就好像经历过无数次那样熟练。
拜见结束,离开庆安楼走远后,林烟雨终于忍不住问:“你还好吗?”
她没问具体内容,但覃长昕却心领神会,点头笑道:“无妨,习惯就好。”
“家祭什么时候开始?咱们拿了法器就走吧!”林烟雨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心疼,“我可算知道风纤尘为什么会劝你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