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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骗我?”
玄风浅身似火烧,心却犹坠冰窟里。
冷夜心口处“咯噔”了一下,误以为玄风浅已然认出了他,紧张得汗流浃背。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尽管,今晚的一切皆是情非得已。
可他确实是在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占有了她。
“先别激动,等身子恢复过后再说,可好?”冷夜声色哑然,竭尽所能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玄风浅眼里满是厌恶,欲将他推至一旁,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别乱动,免得牵扯到伤处。”冷夜轻扶着她的腰线,沉声说道。
可他话音刚落,玄风浅就因自身过大的动作而牵扯到了伤口。
嘶——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眶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不过,比起身体上的不适,更让她感到难过的,是帝俊的欺骗。
她原以为帝俊会是个不错的盟友。
没想到,他和冷夜一样看上去衣冠楚楚,却总是在做着禽兽不如的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帝俊,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玄风浅被冷夜钳制住了手脚,身体动弹不得,情绪更加崩溃。
“抱歉...”
冷夜心疼不已,却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心里舒服些。
他确实觊觎她已久,但他从未想过要让她这么痛苦,也从未想过要将她弄得这么绝望。
早知她这么排斥帝俊,他绝不会贸然顶着帝俊的皮囊,美其名曰为她解去药性,实则却更像是在消解自身的欲望。
合欢散虽无解药,但也并非只有这么一种解法。他只是不舍得废去这一身修为,才会选择这样的解决方式。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在逼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
玄风浅因他们之间过于暧昧的姿势,倍感屈辱。她宁可毒发而亡,也不愿这么憋屈地忍受着这一切。
“别说傻话,你一定不会有事。”冷夜瞅着她骤然冒出的鼻血,便知合欢散的药性还未消散。
无奈之下,他只得狠下心肠,死死地将她桎梏在怀中,“等药性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难道不是你下的药?”
玄风浅眸色冰冷,见他迟迟未起身,终是从玉枕下掏出了一把剪刀,卯足了气力朝着他的心口处扎去。
冷夜早有防备,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剪子,随手将之扔下了榻,“等你药性解了之后,随便你捅。”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或将我当成了复仇的工具,或将我当成了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还口口声声地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你可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对我而言,无异于将我凌迟处死?”
“阿浅,你从来都不是玩物,也不是任何人的复仇工具。”
冷夜低声安抚着玄风浅,轻轻拭去了她汩汩冒出的鼻血,却不得不继续下去。
为了避免给她造成更大的伤害,不得已之下,他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处,将她拍晕了过去。
暗处,浮尘冷夜看着屋内近乎交叠在一起的人影,眼眸中是蚀骨的愤恨。
他死死地瞪着窗慵上的剪影,好似被人紧紧地捏住了心脏,难受得他近乎喘不过气。
“冷夜,你给我等着!”
浮尘青白了脸,低哑的声色中透着出离的愤怒。
尽管,冷夜的乱入并未影响到他的计划,但眼睁睁地看着玄风浅被他人侮辱,他心里确实不甘心。
可让他倍感无力的是,他既不可能为了玄风浅同冷夜硬碰硬,也不可能为了内心深处不知何时生出来的悸动,轻易放弃自己的复仇大计。
思量再三,他终是攥紧了拳头,忿忿然离去。
屋中,冷夜亦近乎焦虑。
再这么下去,即便合欢散的药性得解,玄风浅的身体势必也要被他整废。
可此情此景之下,除却继续,再无他法...
这一折腾,又是数个时辰。
直至晨曦微露,玄风浅身上的药性终于散尽。
冷夜轻手轻脚地起身,正欲替她擦拭身体,她却倏然睁开了眼眸。
“醒了?合欢散的药性已经退了,我替你上药。”
冷夜见她双眼无光地盯着顶上的梁柱,尤为恐慌地将她搂在了怀中,“往后,朕一定会保护好你。”
玄风浅不再哭闹,由着他搂着抱着,仿若一具死尸一般,安静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她冷冷地开口,就连声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是你在燕窝椰子盏里下了药?”
此刻的她,浑身上下好像被车轱辘碾过了一般,痛得无法动弹。不过,也正是因为疼痛,使得她的脑子于短时间内清醒了过来。
她回忆着昨日的种种,脑海中闪现过元蘅和善的笑容,以及玄千凝破天荒地替元蘅解围的画面。
在她的印象中,元蘅虽不常回仙界,待她却是极好。按理说,元蘅断不会这样害她,也没有理由非要害她。
这么说来,在燕窝椰子盏里下药之人,更像是玄千凝。
要不然,平白无故的,玄千凝绝不可能这么好心地替元蘅解释仙家女子成婚前一定要喝燕窝椰子盏的理由。
可玄千凝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她事先就同帝俊串通好的的?
玄风浅心烦意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与此同时,冷夜也在思忖着,究竟是谁向她下了合欢散。可思来想去,依旧毫无头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尤为认真地解释道:“不是朕下的药。朕绝非有意冒犯,情况紧急,朕不得不这么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你明知我不愿意,为何非要逼我?你大可以不管我的,不是吗?”
玄风浅并不知过量的合欢散致死率极高,她只道是帝俊见色起意,才会丧心病狂地折磨了她一整夜。
“合欢散的事,朕会彻查到底。你先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就当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提前了一天,成么?”
冷夜看着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下懊恼至极。正欲为她上药,她却显得十分抗拒。
“帝俊,你该不会忘了我们的婚约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吧?你明明答应过我,婚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涉,现在怎么还有脸提洞房花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