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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樱思忖一下,也点头称是道:“说起来,之前大太太那场子送礼之事便是颇有蹊跷,如果此次之事真的都是那二太太背地里谋划的,太太,咱们府里以后倒真真要多加防备了。虽说那是太太娘家,做奴婢的本不该胡言乱语,可那位对太太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盘算的多半也不是好主意!”
含笑将手中最后几针刺完,用小银剪将线头一一剪去,贾敏歪着脑袋刚巧看到,忍不住喝彩道:“好一副群蜂闹牡丹!”
那绣品上几只蜜蜂腿上的绒毛几乎都纤毫可见,围着三五朵大红牡丹忙忙碌碌,再配上翠绿的叶子,滚圆的露珠,甚是精致。尤其那绣品一违常见花样的呆板,色彩纷呈,明暗相间,栩栩如生,真实得犹如在眼前触手可及。
将绣品从绷子上取下,轻轻抚平,含笑这才抬头冷冷说道:“太太也好歹听听樱姐姐的话!总是对着那府里太心软,那女人的心思就跟那黄蜂尾上的针一样,狠毒着呢!”
夏樱抚掌大笑:“太太你瞧,连含笑这丫头都看不过去了呢!你可别怪她,她可真真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贾敏嗔了她一眼笑道:“你就恨不得我所有的丫头都跟你一样,是个泼皮破落户!方才你还劝着让我不要为这些事情烦心,这会子又让我好生防备王氏,左右这话都被你一个人说尽了。”
众人一听,仔细一回想,果不其然,顿时哄堂大笑。
林枢听见屋内大笑,也不再玩泥巴了,猛然站起身来,迈着小短腿就往屋里冲,蜀葵几个丫鬟忙跟了上去,生怕他摔倒。
林枢见到笑意盈脸的母亲,猛一下子便扑了上来,贾敏也不管他满手满脸的泥土,将人搂在怀里,笑着问他:“好宝贝,给娘捏的小兔子呢?”
林枢微微红了小脸,将头扎在贾敏怀里,再也不肯伸出来。蜀葵、花菱也走了进来,那花菱手里还拿着一团四不像的泥巴,抿着嘴,梨涡微绽,笑道:“太太看,这兔子耳朵还是很像的。”
贾敏看着那泥巴团上的两根小圆柱,忍不住扑哧一笑,一手搂着林枢,一手捂着肚子,笑得说不出话来。林枢被贾敏笑得满脸通红,口中还奶声奶气道:“妈妈坏人,妈妈坏人。”
连皇帝放在心上的老臣勋贵宁国府下场都如此之糟,更别提诬陷林家的刑部。云常的数次弹劾针针见血,次次切中要害,何况又有太子在一旁兴风作浪。
太子如何能忍自己生生折了一个贾家,以及贾家身后四王八公,要知道连衍圣公和贾家都甚有交情呢。他心知肚明,如今便是连冯家,都对自己都产生了一丝动摇。此种情况下,他真真是憋着一肚子火没处使。如今刑部罪名查证属实,太子如何能放过二皇子在六部的心腹,便是皇帝,也对二皇子有了几分不满。这般小鸡肚肠构陷大臣,手段确又极其下作无耻,丝毫没有大永皇子的气度!
不等二皇子动作周旋,今上亲自下旨,处理了刑部一干官员。刑部尚书致仕,刑部右侍郎、刑部两位主事,一概免职。尤其是刑部右侍郎,终身不得录用。
这消息石破天惊,如同在众人耳旁丢出一个响雷,且不说二皇子等人,就是始作俑者太子殿下都有些目瞪口呆?刑部纵有失职,可也不过是失职罢了,历朝历代,就算是本朝,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平素不过是罚俸数月罢了,如何这次处理得如此之重,几乎是将刑部一窝端了。
就算果然是皇帝对这桩案子不满,可京城里案子都是刑部与都察院共同审理,最后还有大理寺复核,为何独独处理了一个刑部?
消息传来,且不说那刑部右侍郎如何老泪纵横,二皇子顿时急了,父皇这是得了失心疯吗,便是袒护太子,袒护林家,也没有必要下此狠手吧,这何止是斩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这是要绝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呀!明明形势一片大好,皇帝看着甄贵妃的面儿上,这些年对自己也颇为看重,言辞之中甚至有废太子的念头,怎么这才短短不过半年的功夫便天翻地覆?皇帝虽然明面上没有处理自己,私下却派了那阉人郑平安狠狠训斥了一番自己。
二皇子素来心高气傲,性子又暴躁,从小又是被甄贵妃金尊玉贵养大的,如何能忍?一屋子的摆件瓷器被砸了个粉碎,尤不解气,冷笑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伸出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
语气中的阴毒,让守在屋子外面的侍卫太监们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话不知道传没传得出去,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再次让所有人都跌破了一地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