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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阑珊,银杏叶也将落尽,秋日里的一抹亮色即将消逝,屋檐上垂挂着的苞米辣椒为落寞的秋添上些许色彩,让秋末不至于过分萧索。
夜幕将下,各家房中都点起了烛灯,烛光从门里窗里透出来,远看着像个灯笼。
桌上的茶早凉了,席暮云还一动不动坐着,双目空洞盯着桌面,丢了魂似的。
“姐姐都坐了小半个时辰,离哥哥走后你的脸就一直红着,可是说定姐姐什么时候嫁过去了?”席暮雨抱着齐离琛送的木偶玩得不亦乐乎,叫了席暮云好几声都没应。
闻言,席暮云红透的脸更红了,活像被烧红的炮烙快冒出烟来:“胡说什么呢!今日之事别以为姐姐不知道是你这妮子在使坏,什么时候学会坑你姐姐!”
席暮云说着作势要挠席暮雨痒痒,席暮雨想到她会有此一招,避开席暮云一溜烟钻到席暮云身后,两人你追我赶闹了半个时辰才歇。
南村不大,住着六十多户人家,席暮云找来村中所有的木匠,让他们照着曲辕犁的样子做出六十余件的曲辕犁来。
村中木匠都是人狠话不多的,给了钱便闷头做活,以最快的速度把你要的东西做出来。
六个铁匠共用了五天时间把所有的曲辕犁都做了出来,东西一做好席暮云就把所有的曲辕犁搬去田边,再把村里所有的人家都喊上。
“席丫头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把我们都叫来,我孩子的饭还没做呢。”
妇人怀里抱着孩子哄着,语气带着不耐和不满。席慕云是直接去了村长那里托其把大家找来,村民被迫放下手头的事过来,只当席慕云这女娃胡闹。
“是啊,我家的鸡喂到一半,苞米今儿也要收进地窖,什么事赶紧说了。”
不满地声音总能一呼百应,席慕云还没说话人群就开始躁动起来,怨声载道。
齐离琛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把衣袖挽起,对席慕云点了点头:“开始吧。”
“今儿叫大家来不为别的,是为了给大家一样东西,乃是我爹生前做的犁田工具,齐公子会教大家使用的方式,不知谁愿意一试?愿意的,我给五枚铜钱。”
全村的人都知道齐离琛和席慕云是同一个鼻孔出气,只让齐离琛下地没什么效果。
不让他们自己试试,总有人会颇有微词。一说有钱,原先不耐烦地人都争着要试一试。
刘婶子的儿子一直耐心地在边上看着,席慕云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心里就有了主意。
“凝哥儿,你干活最是有力,你来吧。”
李凝为人低调,长得其貌不扬,丢在人群里就是个隐形人,被人遗忘忽略是常有的事,不想席暮云会提到自己,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
确定席暮云说的是自己喜出望外向席暮云道了谢,跟着齐离琛扶着曲辕犁下了田。
众人原本漫不经心,被席暮云这么一提全都提起兴趣来,都想看看席暮云想搞出什么名堂来。
李凝照着齐离琛的指示操作曲辕犁,走了不几步就面露异色,到后面更是不可置信。
因为农耕工具落后,耕田乃是最为费力之事,光是翻土就不知要用多长时间。
可李凝和齐离琛犁田确是轻松地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圈就走完了。众人看李凝如此都伸长了脖子,看席暮云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稀罕东西,更有人撸起衣袖跃跃欲试。
李凝他们一上岸,在田埂上围观的村民就拉住他们问这问那,席暮云这边也有人围上来。
“真是不得了,席丫头,这是什么农具,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父亲从何处得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