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抬起头望了眼刚刚升出的太阳,发现与往常无异,依旧是东升西落,既然这样的话,事情定有很大的蹊跷。
不过话说在这里了,钟逸自然不能因为反常而退缩,他拱拳谢道:“臣多谢太子殿下体谅,殿下所设赌局臣心之向往,可奈何锦衣卫事务繁多,样样需要臣去处置,只得劳烦公公向殿下表达臣的歉意了。”
“当然没问题。”温源说着便要转身离开,但在钟逸刚刚松懈的一刹那,温源忽然开口:“殿下还让咱家为钟千户带了句话。”
“什么话?”
“若钟千户今日前往,那前几日的事殿下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要是钟千户推脱呢......恐吓当今太子,钟千户应该明白其罪责有多严重吧?”温源依旧笑着。
果然如此。
钟逸对此也不意外,宁嘉赐耍无赖不止一次两次了,若今日真的宽宏大量,这才令钟逸心里发怵呢。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宁嘉赐短短几日就知道钟逸实在吓唬他了,不得不说,钟逸这番举动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吓唬当今太子,谁有这个胆量呢?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钟逸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去了,谁让他被抓住了把柄,要知道大宁早晚会是宁嘉赐的,与他交好日后只有益处,但与赌牌的话,钟逸不知道效果会不会适得其反,毕竟宁嘉赐的运气与赌品一般,奇差无比......
曾经犯下的苦果,总要去还,钟逸这次也没有选择逃避,温公公话说到了此处,钟逸也再无对策。
“既然如此,那便入宫走一遭?”钟逸坦然道。
“咱家方才听钟千户不是公务繁忙?”温源阴阳怪气道。
“殿下所召,乃头一大事,就算再忙,也要推脱。”钟逸义正言辞道。
温源也不再多言,笑吟吟在前带路。
钟逸随着温源一路走进禁宫,宫门几处的侍卫与温源相熟,言谈之间亲近中略有几分恭敬,钟逸也不觉奇怪,温源现如今虽只是小小一太监,无权无势,既不在司礼监也不在东厂,但他在当今太子殿下身边亲身伺候,东宫太子殿下可不一般,这是大宁唯一的储君,除他之外,别无第二皇子,一旦他即位,身旁一众太监身份水涨船高,不论司礼监还是东厂都有他们位置,后宫之内谁人见他们不给脸面。
正是长远考虑,与他们交好是绝对没有坏处的。
走入熟悉的皇宫内,钟逸也不知这是第几次进入,不过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的陌生与充满威严了。
若让钟逸现在用一词形容,唯有冷清。
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啊。
若失了人间的烟火气,活着还有什么味道呢?或许只是钟逸知足常乐并无远大志向罢了。
帝王之业,无数人追捧,如飞蛾扑火一般,向死而活。
与天平齐,俯瞰众生。无一人敢忤逆,魅力之大,谁又能视而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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