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脸皮的遗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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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机与风险一直是并存的,钟逸明白这个道理,钱山也明白。若钟逸客死他乡,哪怕陛下追究起来,也不可能牵连西厂,更何况海津城还有白莲教这位虎视眈眈的敌人,钟逸出事,无论凶手是谁,毕竟将这个屎盆子扣在白莲教头上。所以钱山敢肆意妄为,在钟逸出城的刹那已经安排西厂番子跟随,只要抓住时机,便斩草除根,不给钟逸留丝毫活路。

但令钱山失望的是,钟逸自从到海津城锦衣卫衙门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出去一次还被人埋伏,可钱山没高兴几天,钟逸被救治而好的消息又传回京都。至此之后,钟逸行事更加谨慎小心翼翼,在海津城潜伏的西厂番子找不到半点机会......

原以为钟逸命不该绝,可谁知老天爷竟然跟自己开了这样一个玩笑,把一位白莲教头目送到自己身边,恰恰好好,这位头目还是要赶往海津城作乱,这正合了钱山的意!

......

钱淳随钱山一同前去西厂大牢,如今夜已深,除了钱淳这位干儿子外,只有几名钱山的贴随从保护,几人火急火燎的赶路,尤其是轿子上的钱山,恨不得给乘坐的轿子插上飞翔的翅膀。

说起西厂大狱,也有些来由。宁家统治天下初,厂卫专属的监狱只有诏狱,西厂与锦衣卫的关系很是亲近,与今日形同水火完全是两个极端......但随着宁国日渐强盛,西厂便新开了监狱,与之而相伴产生的是与锦衣卫的矛盾,由于他们职权、功劳有太多相似或碰撞的地方,很难不因为利益之争而彼此嫉妒,一直到至今,厂卫矛盾竟成了历史的传承。

但令人讽刺的是,原先代表厂卫关系亲密无间的诏狱仍是厂卫所共用......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实际上西厂还是有着自己的小型监狱的,每一个犯人被拿下,便意味着一份功劳,包括陈达斌在内,厂卫的两位领导不会大方到把这些功劳与别人共享,毕竟不论是男人还是不男不女的太监,功劳这种东西都是很敏感的禁脔,它和自己的老婆一样,绝对不容外人染指的。

大宁晋升之法唯有一条,那便是积攒功勋,除此之外很难有别的途径供你平步青云,哪怕身后站着一尊庞然大物,是与皇家渊源颇深且底蕴深厚的古老家族,能做到的只是打点疏通关系。扶人上位,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由此来看,大宁的唯功勋论相对来说比较公平,至少能让许多寒门苦子在进入官场后不只是成为陪衬,不只是作为一位朝廷的边缘人物,屡次晋升的陪跑......

使得他们报国有门,面对未来充满憧憬与希望,这也让朝廷生机勃勃,一直有新鲜血液加入并能发光发热。

不得不说,大宁能在各国之间站起来,并成为他们当中独一无二的强者,的确有独特的原因......

话说回西厂,除了与锦衣卫共用的诏狱外,西厂建有独属于自己的小型监狱。

位于京师安东门北附近的西厂大堂内院有一排不起眼的小房子,房子的门窗皆为铁栅所铸,走进院子便听到一阵阵或虚弱或大骂或呻吟的嘈杂声音。

如今正值深夜,无论是西厂的番子还是牢里的犯人,此刻都已进入睡梦,毕竟只要是人,就是有休息的,哪怕他的身份只是罪犯。一天二十四小时给犯人上刑,折磨的不只是犯人,还有行刑者......就拿杖责说事,不用多,二十棒下去,被责者昏厥过去,而执行者也是累的不轻,哪一位不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要歇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回来。

所以为了双方都好,晚上的时候,尤其是半夜,大家该睡便睡了,没有人像暑假开学前赶作业一样动用私刑,别说犯人受不了,就是自己人,都得落个半死的状态......

钱淳领着钱山匆匆跨进院子,除了看守大门两名番子外,院落中空空荡荡,都这个时间点儿了,而且钱山也没有提前通知,这些番子们自然不会像有心灵感应一样等待钱山并跪拜于院中向钱山请安。

“干爹,要不儿子把底下人都唤起来?”

“唤他们作何?”

“干爹来了,规矩自然少不了呀!”钱淳亦是太监,当然能把握太监们的心理,只要是太监,没一个不好面子,哪怕身为西厂的厂公!只要场面**,就算耗费再多人力物力都在所不惜,其实这也与他们的身体缺陷有关......

男人生活在世,足以享受无外乎名、利、权、色,可太监却将最大的喜爱割除,而其余三项,表现的外在形式不外乎人人的尊敬,哪怕只留存于表面上,哪怕只是形式......

不过这次钱淳并没有把握住自己干爹的想法,钱山好面儿不假,就算全天底下的人朝拜他,他都不会有丝毫脸红与德不配位的羞愧,只会沾沾自喜引以为傲。

但这次不同,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位,便是面见白莲教头目从而为钟逸创造更大难题,若拘泥于形式主义,这不是买椟还珠吗?再者,钱山知道西厂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干净,如今已至深夜,闹出那么大动静,唯恐锦衣卫不知道吗?

“劳民伤财,难道杂家就这般注重繁文缛节吗?钱淳,杂家不止一次教导过你,一切从简!杂家就是个普通人,能为陛下为大宁献上杂家一份力便足以!至于那些个虚的东西,杂家从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