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脸皮的遗传(2 / 2)

钱淳一听,立马为自己这个虚伪的干爹唱起了赞歌:“干爹赤心报国,实乃吾辈之楷模!听听,这才叫觉悟!今夜过后,将干爹这番话传诵于西厂每一人,不仅让大家熟练背会,还要铭记于心,听明白了吗!”

后面跟着那几位连连称是,原先对钱山的不要脸是嗤之以鼻,可一听钱淳的话,更让他们心中气短胸闷,阵阵干呕之意......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若非清楚钱山、钱淳二人是实实在在的太监,否则真将他们当成了真正父子,这脸皮厚度的遗传,哪能说不是亲生的呢?

钱山虽然对钱淳这番话很满意,但仍是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钱淳,过了过了......你能保证杂家能毫无私心,还能保证整个西厂上下都是如此?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钱淳对属下趾高气昂,可面对钱山,却成了乖巧的兔子,只听他低身下气道:“是是......干爹教训的是,既是如此,那便将刚才干爹的话传下去,仅让彼此听闻?”

“嗯,听听总是没有坏处的,哎......这世道,人心太浮躁呀......”

说着,钱山径自走入一间把守严密的屋子中,刚踏脚进去,养尊处优的钱山便被屋子里传出来的恶臭熏得情不自禁倒退一步。

钱淳急忙扶住他,钱山铁青着脸,强自忍住直欲呕吐的冲动,张嘴便待破口大骂西厂的最高领导尸位素餐不重视环境卫生工作,结果忽然想到西厂的最高领导正是钱公公他自己,遂悻悻作罢。

作罢归作罢,钱山实在提不起勇气再跨进这个臭气熏天的屋子,钱淳有眼力,急忙将钱山请进另一间干净的屋子里,并吩咐番子将白莲教头目先冲洗一番再押进来问话。

“干爹,儿子给您弄点水儿去?”钱淳见钱山有所不适,非常有眼色的提道。

钱山摆摆手:“杂家来这儿就不曾抱着享福的念头,再说吃些苦怎么了?没有苦何来的甜?人活在世......”话还没完,钱山忽然回味起方才的味道,“呕”一声,差些干呕出来......

装逼是要有惩罚的,先前钱山无耻的言论令众人作呕,此刻呕吐者竟成了他,真是天道好轮回。

钱淳立马拍着他的背,殷勤道:“干爹您没事儿吧?”

“以后令人多清扫清扫大牢,杂家闻着跟猪圈似的,这哪是人呆的地儿......”

“儿子记住了,这便去安排!”

钱淳刚一开门,便看到戴着手镣脚铐的白莲教头目便被番子们推搡着进了屋子。这时,他也不急着离开了......

头目大约三十来岁接近四十的年纪,相较女子来说,男人的你年龄若单从模样分辨是要吃大亏的,很多家境殷实、娇生惯养,整日只顾吃喝玩乐的少爷到四十多岁,都仍是一张少年面庞。反倒是一生下来就要为吃穿生存忙碌,以卖力气为生的男人,在二十多岁的年龄便一幅老态,让人见着就想称呼其为叔叔爷爷......

钱山打量面前这人,观其脸面肮脏头发凌乱,不少血印已经结了痂,这大半夜的寒冷天气只穿着一件布满了血迹的单衣,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伤痕累累,伤口狰狞可怖。显然,钱淳所谓曰“只上了两道开胃菜”,这两道菜绝非如他所说这般轻描淡写,口味比他表达的重多了。

这还是经过冲洗之后,天知道之前他会是怎样的恶心模样?或许比大牢里的味道更加难闻......一想到这个,钱山脸色又不对劲,使劲咳嗽两声,这才稍稍好上一些......

饶是如此,钱山仍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捂住了口鼻。

“姓名?”钱山瓮声瓮气问道。

“小人名叫杨五,公公饶命,饶命!小人错了,小人入白莲教也是被胁迫的,请公公明察......”尝过西厂两道开胃菜的杨五显然被吓得完全失去了造反派的忠贞和坚定。

“杨五,你去海津意欲何为?”

“小人奉总坛......不,受邪教总坛胁迫,接手白莲教海津香堂一应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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