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这番话,让赵衡有些遗憾,一个这么好的模子,只要稍加雕刻,恐怕又是一代阁老的存在,可偏偏钟逸这小子不好这一行。这可不仅是大宁官场的损失,同时也是钟逸他自己的损失,武官至三品,已到极限,再难有上升空间。
当然,封爵拜侯也算得上高升,可从近几年的情况来看,实在太难了,除了姓宁的世代世袭之外,很少有外姓人得此殊荣,江山毕竟是姓宁的,除非有举国之功,否则绝不可能成为世袭的侯爵。
赵衡原以为这不过钟逸自谦的说辞,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钟逸说得的确是实话,充其量钟逸只是诗句的搬运工,凭他自己的实力,不可能通过考核这般严谨的科举考试。
既然钟逸没这心思,赵衡也不会再劝,开口道:“你小子总算长记性了,知道夜半而来,若下一次等夜深人静再来,就更好了。”
“......赵老,我实在等不及了,你也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陛下就给我了一个月的期限,现在都过了六七日了,还是茫然没有头绪,自然要抓些紧。”
“好好好,拿来吧,老夫给你瞧瞧。”
“嗯。”
跟着赵衡,两人来到赵家书房,点燃几根蜡烛,屋内亮如白昼,钟逸把一张张画像在桌上摊开。
赵衡仔细回想那日文渊阁内太监的模样,接着一一与纸上画像比对。
“这张是吗?”
赵衡摇头。
“这张呢?”
赵衡继续摇头。
司礼监太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么一一筛查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约半个时辰后,钟逸指着最后一张画像问:“像他吗?”
赵衡仍是摇头,在这半个时辰内,他的头都快甩成了拨浪鼓。但没办法,他总不能为了不摇头而说谎。
“赵老,司礼监记录在册的所有太监几乎都在这里,若这里没有您那日所见之人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钟逸一顿,接着道:“......他不是司礼监的人。”
“你说的不错。”赵衡附和道。如今只有唯一一个解释,除此之外,赵衡也想不到别的了......
“来,赵老,您在瞧瞧这一叠。”
“还有!”赵衡见钟逸从怀中掏出另外厚实的一叠纸,这让他双眼生疼。
钟逸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我这也是为了早日破案嘛,既然今夜我来都来了,咱们总要有始有终不是?”
赵衡瞪着钟逸道:“你还真把老夫当大小伙子使唤了?若白日还好,光线充足还能辨认,可既是晚上,又已劳心费神许久,方才瞅着纸上的画像,差些让老夫瞅瞎眼,现在还来这不是要老夫命嘛!”
“这......这也怪不了别人嘛,赵老,让我晚上偷偷前来的命令是您吩咐过的,我也是照办罢了,您现在可别埋怨晚上光不好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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