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还是难以了断(1 / 2)

穿越之天雷一部 蜀客 6706 字 2个月前

寒泉在时隙间呜咽,北风彻骨,松枝更呈现出冷冷的墨色。

远远看到古松下那一道雪白的影子,雷蕾放慢脚步,好容易清净两天,方才在街上走,无意中又接到一张小孩子递来的字条,她只得悄悄的赶出城来。

“找我做什么?”

“想你了。”

肉麻!见他笑得无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雷蕾浑身哆嗦,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住。

上官秋月伸手,抱她跃上树。

摇摇晃晃,雷蕾头有点晕。

上官秋月半坐着,斜倚树干,将她搂在怀里,就像抱着只小猫。

被冰凉的手握住,雷蕾感觉不舒服,想要缩回。

上官秋月目光不善:“不喜欢?”

雷蕾道:“你的手太冷。”

上官秋月微笑:“忘了你怕冷。”话音刚落,那手就变得暖和。

没有人不怕冷,除非已经习惯,雷蕾默然片刻,道:“你其实可以多穿点。”

上官秋月“啊”了声:“小春花担心我。”

雷蕾也懒得解释:“到树上来做什么?”

上官秋月的手开始不规矩:“轻薄你。”

把这种事挂在嘴边,还说得冠冕堂皇,雷蕾既恼火又无力,你实在太有创意了,地点选在树上,是要供人瞻仰?

上官秋月却没再继续下去,抱紧了她:“小春花陪我。”

已经走上那样一条路,不能回头,于是你觉得孤单,想要留住我陪你,可那样的生活让我害怕,我不能赞同你的手段,更不敢相信你的保证,雷蕾抬脸看,那双眼睛已经闭上,漂亮的脸挂着一抹温雅的笑,平静又满足。

“上官秋月。”

“叫哥哥。”

雷蕾沉默半日,终于说了出来:“我不喜欢千月洞,更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上官秋月睁开眼,似看透她的心思:“我在,就不会让他们害你。”

雷蕾道:“我不能赞同你的手段。”

上官秋月不做声,手指轻弹,紧接着便听到“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头顶炸开,声音不太响也不太轻,很是特别。

如鬼魅般,几名星仆出现在树下,作礼:“尊主。”

上官秋月左手抱着雷蕾,右手冲他们挥了挥,亲切地微笑:“天这么冷,你们几个就不用守在这儿了,回去多穿两件衣裳,好好歇息吧。”

几名星仆面色煞白,跪倒:“尊主饶命!”

上官秋月道:“我几时说要罚你们了,起来起来。”

“尊主!”众星仆哪里敢起来,其中一名星仆勉强直起身,颤声道:“不知我等有何过失,望尊主赐教。”

上官秋月解释:“没有,我就是看你们太辛苦,想让你们歇歇。”

众星仆立即表衷心:“属下愿全力为尊主效命,万死不辞!”

上官秋月无奈:“既然不肯走,那就算了,下去吧。”

众星仆如获大赦,脸上重现光彩,谢恩退走。

上官秋月看雷蕾:“你看,他们不喜欢我对他们好。”

雷蕾默然。

上官秋月道:“他们习惯了。”

雷蕾道:“你也习惯了。”

上官秋月道:“我若是对他们太好,他们将来必会想办法杀我,但你不会,我会对你好。”

“你忘了你做过的那些事,他们是怕你,所以不敢相信你,我也一样。”雷蕾别过脸:“你只会强迫我跟着你,我算算,利用、要挟、下毒,哪样没用上,这就是对我好?”

上官秋月看了她片刻,道:“你不想离开萧白。”

雷蕾道:“你可以这么想。”

上官秋月道:“我今后会对你好。”

多次听到这话,感动是有的吧?雷蕾咬咬唇,摇头:“你想把我留在身边,只因为我不会害你,到底有几分是喜欢?”盯着他的眼睛“你太会演戏,我不知道能相信你多少次,冰谷里那些人都是因为想害你才被冻进去的?你已经习惯无情,喜欢残忍,对你的部下,对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你不把他们的命当回事,我怕有一天你对我失去兴趣,也会把我变成那样。”

上官秋月看着他。

雷蕾道:“带着我对你没好处,他们随时都可能利用我来对付你,有了弱点,你还会这么强?”

上官秋月道:“你跟着萧白,对他也没好处。”

雷蕾垂下眼帘,低声:“你知道我胆子很小,我不想过千月洞那样的日子,跟着小白,比跟着你放心,希望你……放过我。”

上官秋月抬手。

眨眼工夫,修长的手指间已经多了支玉簪,正是上次还给他的那支。

洁白的玉簪,尖尖的一端缓缓上移,从她高挺的胸脯上划过,最终停在她喉间,上官秋月微笑着:“什么事都答应我,你想要反悔?”

冰凉的簪子接触肌肤,雷蕾的脸立刻白了,全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上官秋月轻声:“你可知道在我跟前反悔的下场?”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上官洞主什么时候守信过?反悔两个字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就不能让别人也反悔一次?”雷蕾咬牙,闭眼笑:“连下毒都是对我好,割喉咙就是对我更好了,可我实在消受不起,你看我很怕你,跟着一个随时可以要我命的人,我不放心。”

沉默,身体一轻,耳畔风声响,再睁眼时,二人已经回到地面。

上官秋月收了簪了,将她从身上推开。

站立不稳,雷蕾重重摔倒在地,知道此人怒极,不敢去去激他,只缓缓地爬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土:“上官洞主若肯手下留情,我感激不尽。”

上官秋月冷冷道:“百虫劫未解,跟着萧白,你不怕会死得更快?”

雷蕾道:“拜你所赐。”

上官秋月伸手拉她:“小春花……”

雷蕾躲开,“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春花……”

上官秋月道:“跟着我,我会对你更好。”

雷蕾转身:“我要回去了。”

上官秋月在背后道:“这样,今后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雷蕾不回头,飞快朝山下跑。

死这个字说起来不可怕,然而当它真正降临到头上的时候,已不是恐惧二字就能形容,那时你才会真切地意识到,生命是多么美好,生活是多么让人留恋,纵使它有时候痛苦而充满波折,但总比毫无感知强多了,能够获得这么一段短暂美好的生命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它让我们感知痛苦和快乐,我们应该感激。

身上冷汗犹在,身旁人来人往,面孔一张比一张陌生,雷蕾在街上默默站了会儿,才缓步朝卜家药铺走。

春花秋月终究脱离了关系。

照他的脾气,他今天对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心头发闷,鼻子也忍不住发酸。

“今后我就不会再管你了。”像是赌气,雷蕾却知道他这回说的是真话,病了不会再有“哥哥”照顾,遇险的时候不会再有“哥哥”来救命。

人总是在离开之后,才能回想起对方的好处,甚至可以因此忽略他的种种过错。

他对她究竟有没有真心,从当初在千月洞为她受伤时,她就看出来了,然而她还是没有勇气相信他的话。

因为不够爱?那么一点感动,始终敌不过对他满手鲜血的畏惧与排斥。

又或者,对一个已经习惯冷的人,应该是怜悯更多点。

雷蕾加快脚步,逃命一般。

自私,还是自私更多。

“跟着我,我会对你更好。”那是无奈之下的诱惑,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乞求,冰雪之中,你想要留我陪伴,我却不想过那样的生活,那种只能两个人互相取暖还是要提心吊胆的生活。

对不起,你只能一个人继续冷下去。

雷蕾摸摸|胸口,内疚是有吧,但他也利用过自己不是?还下了致命的毒药,自己变成这样也是他害的,看看,他多可怕,随时都会被吓出冷汗,如今就算扯平了吧,谁也不欠谁的。

公子站在阶前,脸色有点白,星眸暗淡,似乎已经知道她去了哪里,在等好回来。

雷蕾径直走到他跟前,站住。

公子道:“你出城了。”

雷蕾点头:“去见上官秋月。”

公子面色更白:“你真那么想见他?”

雷蕾道:“以后不会再去了。”

听到这话,公子愣了半日,俊脸上重新有了神采,喜极之下也不顾周围有没有人,将也搂住:“果真?”

这回真的是拿小命在玩,百虫劫只能暂压制,还不定哪天就悄悄挂掉,雷蕾没再多想,一动不动任他搂着,口里勉强笑:“小白,你还要对我更好点。”

公子微笑道:“放心。”

笑容一如往常那般迷人,雷蕾却头一次没有心情花痴心妄想,转移话题:“你们不是出去办事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到正事,公子神色重新凝重起来:“最近可能会有大事,我们都忙,你别再一个人乱跑。”

雷蕾莫名:“什么事?”

公子看着雷蕾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应该跟魔教有关,‘石先生’与千月洞勾结,利用和生果之事引得这么多人自相残杀,不知我们有多少门派受他们控制,恐怕很快就会生乱。”

心猛地一沉,雷蕾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上官秋月一直留在八仙府不走,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自己!这不是他的作风。“石先生”是八仙府的人,还有那天在街上看到的,他和一个和相酷似李鱼的人在商量事情……先前帮助“石先生”利用假长生果引得江湖血案连连,从而掌握这么多门派的把柄,他怎会没有后招?

公子紧握她的手:“小蕾。”

明白他的顾虑,雷蕾回神,尽量露出笑容,语气轻松:“我跟千月洞再没关系,你不用担心。”

公子松了口气,点头:“我本来想先送你离开的,但这次情况不同往常,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恐怕路上不太安全……还是跟着我最好。”

雷蕾正要说什么,忽见李鱼匆匆进院来,对二人亲密的状态视若无睹:“萧庄主可知道何盟主在哪里?”

公子立即放开雷蕾,镇定:“何兄在魏知府处商议大事。”

李鱼谢过,转身要出去。

雷蕾想起他说过的话,忙问:“李大夫不是要回去了吗,车马都雇好了?打算什么时候起程?我来送你。”

李鱼闻言站住,回身看着她一笑,“不走了。”快步出门离去。

怎么又不走了?雷蕾愣。

公子并不知道他们这番对话的意思,只是大略再嘱咐了她几句安全方面的事,便匆匆出去找秦流风了。

八仙府发现苹果树,发现那匹枣红马,然后莫名遇袭,接着便遇上他收买卜府下人,紧跟着自己就被下毒,再后来又是张先生之死……不论怎么说,目前甘草的嫌疑最大,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很可能他就是真正的“石先生”,他想要钱,因为长生果害了师傅卜老先生,现在又在打卜二先生的主意。

雷蕾不相信何太平真打算睁只眼闭只眼,只是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事实证明“石先生”与上官秋月有勾结,他前日在暗中调集人马,难道是打算来一招引蛇出洞?

上官秋月迟迟不离开,他是准备对白道采取行动了?自己经常去见他,何太平那么精明的人会猜不到?若何太平真的是早有准备,那结果会……

雷蕾心惊,摇摇头,自我安慰。

边界的防守以及各城城防都不是虚高的,白道魔教各有自己的势力范围,魔教能混入白道地盘兴风作浪的毕竟是小部分,还需要把身份隐藏得很好,就像当初傅楼带妻子行走江湖,也只那么几队人跟着罢了,而白道也只能用同样的方式化和对方百姓潜入宫山,大队人马要出入边界是十分困难的,若上官秋月真的调用主力,镇守星月峰的赵管家他们不可能不察觉,而且上官秋月也绝不会这么轻率。

雷蕾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神情木然。

还担心什么?好不容易作出选择,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必再站在中间发夹心饼了,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打是他们的事,死活与你有什么相干?

不管闲事,太累了。

下了决心,雷蕾闭上双眼,却久久不能入睡,脑中一片空白。

认定之后,雷蕾真的没有再理白道魔道的事,一心留意甘草,她很好奇,苹果核桃与所谓的“长生果”相联系,听起来实在不可思议,但江湖却的的确确因为这两件东西掀起了一场大风波,那真正的长生果究竟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感觉不对,甘草这两天谨慎收敛了许多,也不再出去采药,似乎真的只在房间钻研药书。

然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再谨慎行事,也瞒不过留心盯梢的人。

锺花无艳茶楼。

天气已经很冷,美艳掌柜却坐在柜台里拿纤纤玉手扇风,可生意实在太忙,容不得她多歇息,很快又有熟客进来,于是她起身换上一脸招牌式笑脸,热情地打招呼,不时走出柜台在各个茶座间穿梭,活像只灵巧的大蝴蝶,每张桌子上都放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衬得整座茶楼活像个蒸笼,茶桌上还设了新鲜梅花,茶香花香,让人心怀舒畅,所以这儿的客人特别多,或是聊天谈生意,或是品茶下棋,一时周围笑语纷飞。

雷蕾坐在角落的茶座上,面前摆着杯茶。

当然,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茶,只留意着门口进来的客人。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雷蕾下意识低了低头。

在柜台边站定,甘草似乎很不安,扭头看身后,确定无人注意之后才招手叫过老板娘,压低声音:“我昨日订的……”

“昨日订的房间吧,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老板娘笑容满面,倒也识趣地没有多问,马上叫来小二吩咐:“快带甘大夫去楼上十号雅座。”

小二热情地弯腰:“甘大夫这边请。”

甘草点头,跟着他上楼。

昨天通过某些方式得知他在茶楼订了雅间,似乎是要会见某个朋友,雷蕾今日吃了午饭便提前来茶楼等着,如今她特意挑的这个位置虽不怎么起眼,却离柜台很近,几个人说话声音原本不大,正好被她一一听在了耳朵里。

楼上是雅间,也是各种腐败黑暗事件的发生地。

他想见谁?

雷蕾不敢跟上去,不过守株待兔是可以的。

大约一盏茶工夫,陆续又有几位客人上了楼,有应邀而来的,也有作东请客的,但都不是十号雅座的人。

正在雷蕾等得有点着急,百般无聊的时候,一个声音终于响起。

“十号座。”

“哟,可是周公子?几日不见气色越发好,甘大夫早就在楼上等了,你老快请吧……”

周公子?雷蕾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几岁,身材高大的男子,头戴金冠,身穿花花大锦袍,腰围玉带,足踩锦缎靴,典型的富家子弟模样,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带刀带剑的保镖,都目光闪闪,显然是高手。

原来甘草要见的是这样一位富贵人物,这周公子是谁,雷蕾并不认识,可不知为何,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感觉十分古怪。

这边雷蕾兀自惊疑,那边周公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脸看她。

不好,要坏事!雷蕾意识到不对,顾不得再想,慌忙移开目光,装模作样看别处。

然而对方并不打算放过她,那视线仍未从她身上移开。

难道他已经察觉自己的意图了?雷蕾又是尴尬又是紧张,暗暗叫苦,人不可貌相,这周公子看上去像个绣花枕头,想不到还真不简单!

终于,对方不再看她,跟小二上楼去了。

茶楼出现这么一群人,当然很是引人注目,雷蕾还没来得及开口打听,旁边桌上主有人主动说了起来。

“谁家的公子,好大的气派!”

“他你也不认得?万安赌场的周吉。”

“怪道能请得起无常剑做保镖。”大悟。

那人闻言笑道:“他老子本来是经营万安银庄的,后来以做起了赌场生意,背地里还放高利贷,能不发财吗?”

“放高利贷?怪不得儿子要这样的高手做保镖……”叹息声中也有羡慕。

弄清周公子的身份,雷蕾震惊,开赌场放高利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生意,这周老爷分明就是本地的地头蛇,昧着良心赚钱,甘草会与他儿子扯上关系,难道真的是为了钱?

不远处也传来美艳掌柜疑惑的声音:“姓周的今日有些不对啊!”

小二忙里抽空:“老板娘,有钱人都是那样,看不起人,理他做什么!”

美艳掌柜趴在柜台里,连连摇头:“不对不对,姓周的平日除了女人,还拿正眼瞧过谁,你看他方才对小六子说话,就像换了个人……”

小二笑道:“罢了吧,往常他缠着你,你不是害怕吗,如今人家不理你了,你又不自在。”

美艳掌柜白眼:“那不一样,往常他是好色之徒。”

小二道:“如今人家没有理你,就变成正经人了?”

美艳掌柜笑骂:“给老娘滚一边去,不撕烂你的嘴!”

家里那么有钱,多半这周公子平时待人很傲慢,回想他方才看自己那眼神,雷蕾越来越觉得不对,感觉就是怪怪的,还有点熟悉……

脑了里忽然有什么东西炸一。

不好!雷蕾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就像换了个人。”掌柜没有说错,那绝对不是什么周公子,真的换了个人!而那个人就算变了相貌改了声音,她也绝对不会认错!

难道甘草等的竟是他?

他们显然认识,如今在谋划什么事?雷蕾迈出几步又停住,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正犹豫间,忽然楼板上响起一阵忽促的脚步声,甘草匆匆从楼上走下来,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雷蕾来不及躲避,已被他看见。

二人都愣住。

周围这么多人,雷蕾索性也不怕了,主动与他打招呼:“甘大夫?”

甘草点头算是回应,自厨房下毒事件后,二人就没说过话,关系变得很尴尬。

雷蕾奇怪:“甘大夫在楼上做什么?”

甘草勉强笑了笑:“见一位朋友。”走了两步,又忽然回身,“雷蕾姑娘要不要一起回去?”

撞破他的事,雷蕾哪敢再与他同行,忙借口推辞。

甘草不好强迫她,只得独自离去。

他见的明明是上官秋月,却说成一位朋友,雷蕾越发肯定了,事实似乎已经摆在面前,根本不需要再怀疑什么,甘草与上官秋月勾结,完全符合“石先生”的身份,若真是他为了赚钱谋害师傅,上官秋月帮他赚钱,那他取得的真长生果很可能就落在了上官秋月手上,什么千月洞也在寻找长生果的消息,只是上官秋月在自导自演!

身后楼板又响起脚步声,有人停在身后。

心裏一跳,雷蕾没有回头,掏出银子丢在柜台上,在美艳掌柜面露难色之前说了声“不用找”便逃也似的走了。

近日何太平除了与公子等人商议大事,再没问过别的,石先生、长生果、杀手组织等词语竟再未提起,似乎全对这些已经不怎么关心了。

将要发生什么事?雷蕾努力控制住不去多想,一如往常那般和温香等人玩笑。

天阴阴的,大街上的热闹气氛却丝毫不减,三女流连在道旁各色小摊旁,小摊上摆着许多小东西诸如胭脂花粉、便宜坠饰等,还有对联年画,生意都很好。

温香是大家小姐,对这些俗气的小东西自然不感兴趣,凤彩彩生性朴素,不爱这些,不过觉得有趣,取了看看就搁下,雷蕾却在想心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半晌,凤彩彩提议:“总看不买没意思,不如我们也买张年画回去挂着?”

温香笑道:“很好。”

凤彩彩拿起一张门神像:“这张好像是武盟主。”

雷蕾原本怏怏的,闻言不由大乐:“原来门神都是盟主?”小太平啊小太平,你将来要永垂不朽了。

温香解释道:“只是历史上几位英明的盟主罢了。”

凤彩彩拿起另一张:“这张怎样?”

温香仔细端详:“这是甄盟主,画得不如武盟主那张细致。”

雷蕾看了半日,道:“这门神很帅。”

二女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