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与哥哥的交易(2 / 2)

穿越之天雷一部 蜀客 5010 字 2个月前

周围人太多,公子也不好强留她说话,加上确实有要事在身,只得再嘱咐两句,便匆匆离开。

雷蕾抬脚朝厅里走。

何太平坐在桌边喝茶,李鱼站在一旁。

“怎么样?”她知趣地问李鱼。

李鱼沉默片刻,道:“那药方我曾见过,开得是不错的。”

何太平道:“此药方煎的时候有些麻烦,甘大夫进厨房是想亲自看着,以免误了火候。”

区区一服药,甘草会有这样的责任心?雷蕾冷笑:“你们的意思,是别人进厨房下了药?”

二人不语。

院子里住着盟主与这么多高层人士,卜家药铺的防守十分严密,厨房更是重地,关系到饮食安全问题,若有别人进出,岂会不知道?

何太平道:“虽有嫌疑,尚无证据。”

雷蕾轻哼,其实她也觉得这事尚有疑点,没指望甘草会承认,只是这么一来,就相当于给了凶手警告,今后他至少不会敢再轻易对自己下手,安全方面有了保障。

何太平道:“有劳李大夫费心。”

李鱼也知道他的意思,找借口退了出去,只留雷蕾与何太平二人。

诡异的寂静。

雷蕾默默站在旁边,一声不吭,既然已经闹出来,身中百虫劫的事也就再瞒不过他,好在他选择保密,当然他这样做只是所谓的“顾全大局”,毕竟这事若让公子知道难保不会生出麻烦。

“此事萧兄弟还是不知道的好。”何太平终于开口,看着手中茶杯,似自言自语。

雷蕾点头:“我知道。”

何太平道:“谁给你下的毒?”

雷蕾不答。

何太平看她一眼:“你二人关系不浅,他为何不给解药?”

因为根本没有解药,他喂百虫劫的时候,也没想到二人纯粹的利用关系会变化吧,雷蕾有点迷惘,正要说实话,临时却又改变主意,摇头:“他先是想借这个要挟我,利用我偷凤鸣刀法,好一统星月教,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心法,可能我的死活对他不重要了。”

何太平重重将茶杯搁至桌上,冷笑:“不知好歹!”

这点心思要瞒过何太平,太难,雷蕾低着头不再说什么,暗暗自嘲,这种时候还维护上官秋月,确实不知好歹,都被害成这样了,正常人都该想方设法杀了他报仇雪恨才对,上官秋月怎么看都该死,然而,何大盟主安的又真是好心了?这些话虽说得毫无破绽,其中挑拨之意却明显得很,他是在试探,想让自己主动帮忙引出上官秋月。

原本以他的身份,自己不答应也不行,可他还必须给小白面子。

得知百虫动没有解药后,雷蕾确实想杀了上官秋月,但现在认清局势后却更灰心,反正活不了几个月,随你们怎么斗,老娘只要保住小命,不想再被谁利用来利用去。

何太平果然把意思说得更明显了,“萧老庄主当年也是被上官秋月所害,萧兄弟如今待你一片真心,你若真为他着想……”

雷蕾打断他:“反正我活不了两个月,不想多管闲事,也不可能再当什么萧夫人,小白还是你们的,他也永远不会因为我而背弃你们,何盟主还担心什么。”

何太平道:“放肆!”

雷蕾不说话了。

何太平看着她,神色莫辨:“这脾气哪点像个女子,全无半点计人喜欢之处,萧兄弟怎会看上你。”

此话太伤女人自尊,想到自己反正要挂了,雷蕾再不怕什么,怒:“我不像女的,你以为你很像男人?就知道对付我。”赌气说完,转身出门。

李鱼等在她的房间外。

雷蕾气还没消:“对不起,我只是怀疑他。”

李鱼低声说:“你冤枉了甘师弟,身为医者,他一心要像师父那般扬名天下,用药害人这种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这次我让他帮忙研制解药,他亲自进厨房看煎药,也只是立功心切。”

雷蕾莫名:“立功?”

李鱼一笑:“治好萧夫人,无论如何也算大功一件,百胜山庄将来感恩,必会帮衬他,对他终有好处,当时我为了要他帮忙,是这么说的。”

雷蕾踱了两步,道:“但这么多守衞大哥看着,除了他并没有外人进过厨房,不论怎么说,他现在的嫌疑最大,‘石先生’应该就在我们当中。”

“不可能是他。”李鱼还是摇头,“那药方的确精妙,对压制你身上的毒有好处,我自去替你煎。”

雷蕾道谢。

接着半个月都是李鱼亲自在煎药,雷蕾连续服用几剂,也没感觉有什么异常,直到李鱼认为不须再服之后才停,何太平对外只说有人下毒,让留厨房安全,并不提百虫劫的事,这么一来,嫌疑都集中在了甘草身上,由不得别人不信。

时近腊月,又下了一场雪。

八仙府格外热闹,江湖太平,家家户户都早早地忙着准备过年,人人面上都洋溢着喜色,抱着扛着货物的随处可见,卜二先生府上也张灯结彩,开始采办年货,由于感激这位长辈的盛情款待,雷蕾与凤彩彩温香三个闲着没事便相约着过去帮忙,剪窗花贴窗纸。

三个女孩子凑一起办事,自己精神十足。

“你和你爹不回去过年?”雷蕾刚学着剪窗花。

自那日与温庭谈过,温香就开朗许多,浅笑道:“长生果之案未结,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门派落人把柄受了要挟,为防止生出祸乱,各城现在都戒备森严,眼见要过年了,不知魔教会不会再借机生事,我爹那脾气,你要他放下这些不管,回去安安心心过年,他总是不会过得踏实的。”

先前传言三大门派掌门都刚正不阿,果然没错,除了在冷影之事上嫌疑大些,温庭所作所为确实无可挑剔,若不是出了那件事,西沙南海两派早就是亲家了吧,雷蕾兀自叹息,手上不自觉就剪偏了,凤彩彩一把抢过她的剪刀,笑道:“错了,错了,不是这么剪的”

正闹着,忽听得卜二先生的笑声:“辛苦你们,卜某备了些点心,请三位先出去尝尝。”

三女起身谢过。

外面下人们都忙着打扫除尘,一时间院子里假山上屋顶上廊上到处都是人,卜二先生引着三人往小花厅走,和气又客气。

几番接触,雷蕾对这位严谨的“不要命”先生很有好感,“二先生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了,前儿听说你还想做珠宝生意,可是真的?”

“下人多嘴了,让姑娘见笑。”卜二先生口里谦虚,目中却忍不住露出几丝得意之色,转脸忽见一下人贪方便爬在廊柱上扫廊顶灰尘,立即停住脚步,沉了脸呵斥:“注意!注意那些柱子!谁叫你们乱爬的!”声音严厉。

那下人惊慌,忙跳下来讨饶。

雷蕾心中微动,留神看廊柱,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于是问:“那些柱子很贵重?”

卜二先生愣了下,笑道:“这些松木都是卜某花大价钱从千里之外的寿仙岭(暂缺)

张先生一脸无奈和犹豫,想要推却又十分不舍,迟迟不肯收回手:“这……”

甘草笑着替他合拢手掌:“这裏不方便说话,我们出去说,锺老板的茶水楼。”

张先生叹了口气,没有拒绝。

本来他们说话声音也不大,但有心人总是能听清的,眼见二人一前一后离开,雷蕾才从拱门后走出来,原来她方才无意中瞟见花窗外闪过一个人影,觉得很眼熟,所以故意找措口脱身跟来,果然是甘草,而跟他混作一处的,是位四十来岁胖胖的黄脸皮的人,雷蕾倒也见过几次,认得那是卜家的总账房先生。

甘草方才的行为,明显就是在诱惑总账房先生办事。

雷蕾警惕,难道他真的害了师父偷了长生果,又开始打卜二先生的主意了?毕竟卜府现在也算豪富之家,无论如何都是笔可观的财产……

仗着白天胆壮,她顾不得与温香她们的招呼,飞快跟了出去。

街上虽人来人往,跟踪一个人却并不容易,或是心虚,或是感觉到什么,甘草好几次回头疑惑地张望,幸亏雷蕾眼尖,都及时溜开了。

二人先后走进锺錶花无艳茶楼。

想不到短短一年工夫,锺总经营有道,已经从茶水店发展到了茶楼,开妈为更多江湖事故的发生提供场地以及方便,雷蕾感慨的同时,暗自寻思,甘草和这张先生商量的肯定不会是好事,要不要跟进去听听?

正在迟疑,忽然一只手伸来捂住她的嘴,带着她进了旁边的巷子。

嗅到熟悉的香味,雷蕾苦笑。

上官秋月扣住她的下巴就吻上去。

还真把老娘的豆腐当家常便饭了!雷蕾恼怒,挣扎着推他,未有丝毫效果,顿时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其中燃烧着两团熊熊火焰。

意识到她的抵抗,上官秋月抬起脸,神色不善道:“小春花不喜欢?”

雷蕾冷笑:“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就不怕我叫人,到时候走不了?”

“你是担心我的,若真那样,到时候哥哥就先杀了你,我们死在一起。”上官秋月转为温柔,摸摸她的头发,“但我的小春花最怕死了,所以肯定不会叫人。”

雷蕾咬牙:“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纠正:“叫哥哥。”

你雷我吧?雷蕾头皮发麻,“你又不是我哥。”

上官秋月想了想:“那就叫秋月哥哥,叫月哥哥。”

雷蕾差点没吐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恨恨道:“变态!”

上官秋月笑着低头,又要继续。

雷蕾别过脸:“上官洞主把我当成我那些月仆了?”

上官秋月道:“没有。”

雷蕾道:“那你当我是什么,想怎样就怎样。”

上官秋月看了她片刻,漂亮的眼睛有点冷:“条件,为了救萧白跟我交换的条件,所以你现在是我的,自然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对,只是个条件,雷蕾既觉悲哀,又觉无力:“在这儿,会被人看见。”

上官秋月道:“我们做事,管别人做什么。”

妖孽就是妖孽,太有个性了!雷蕾敢肯定,若此人高兴,完全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一切他认为可行之事,譬如搞人体艺术。

上官秋月的手移到她颈间:“你对萧白很好呢!”

知道抵抗无用,雷蕾索性将心一横,闭了眼:“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管得也太多了。”

上官秋月什么也不说,迅速将她掀至墙边,低头覆上她的唇。

同样强迫的吻,却比上次少了许多侵略性,多了几分温柔,女人在这方面是敏感的,发现不同之后,雷蕾先是惊讶,接着气息开始不稳,甚至脑子里也有点迷惘,那种感觉说不清……

冰凉的唇,肆虐的舌,隐约可以感觉到,那强烈的占有欲当中,似乎真的带上了那么一点感情。

许久。

上官秋月抬起脸,轻声哄她:“只要哥哥活着,就不会让你死。”

雷蕾立即睁眼:“百虫劫呢?”

上官秋月似乎心情很好,放开她,却没回答:“哥哥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去。”说着又扣住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微笑:“你现在是我的,不能再以薄萧白。”

此人恢复本性,雷蕾心裏那点感动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用力挣脱那手:“我答应过的条件,不劳提醒。”

虽说身旁的人已经易了容,然而手拉手走在喧哗的大街上,雷蕾还是心惊胆战,全身汗毛都竖起来,眼睛东张西望像做贼一样,几次想抽回那手,却没有任何效果。

谁能想到,这位变态哥哥居然有兴致逛街。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恨恨的。

“不会发现。”

雷蕾道:“最近查得很紧,小白他们经常出来办事的,看见我就能认出你,到时候你以为你还能出城?”

上官秋月道:“不怕,我可以随便杀个人,再扮成他的模样出去。”

雷蕾冷笑:“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你果然名不虚传!”

“我不想死。”上官秋月不觉得惭愧,握着她的手更紧:“哥哥说过,过些日子便要带你回去千月洞的,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雷蕾道:“不是现在?”

上官秋月停住脚步:“你想现在走?”

真想去过那种只能两个人互相取暖又提心吊胆的生活?雷蕾沉默许久,摇头:“不了,过些日子吧。”

上官秋月冷眼看她:“你舍不得萧白?”

不全是为了小白,雷蕾懒得解释,以免再激怒他,于是移开话题:“何太平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

上官秋月想也不想:“他还要看萧白的面,不会动你。”

雷蕾道:“万一他要利用我对付你?”

上官秋月不语。

雷蕾挑眉:“怎么,怕了?”

上官秋月俯下脸,在她耳边柔声道:“那我们就死在一起。”

老娘可不想死,雷蕾哆嗦了一下,勉强笑:“有件事你不知道,其实我比游丝怕死。”

上官秋月似看透她的心思:“哥哥活着,就不会让你死。”

没来由一阵闹心,雷蕾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正要说点别的,忽听得身后“嗒嗒”的啼声。

一匹漂亮的小红马缓缓行来,马上坐着个十来岁的漂亮小孩儿,富贵公子打扮,一双大眼睛清澈机灵。

雷蕾赞:“真漂亮的小孩儿!”

就在她感叹的同时,那小孩也朝这边看过来,随即眼睛一亮:“爹!”

爹?雷蕾看四周。

小孩翻身下马,朝二人跑来:“爹!”

雷蕾反应过来,差点没晕过去:“你扮的谁?”

上官秋月不在意,拉起她快步转进一条巷子,“前看到个人,就记住了他的模样。”

雷蕾哈哈大笑:“这小孩长得真好看,真像你儿子。”

上官秋月道:“我们的儿子比他好看多了。”

我们?雷蕾无语。

说话间小孩竟也追到巷子里:“爹,你等我?”

上官秋月停住脚步,转身,亲切地招手:“你怎么来了?”

小孩很有教养,先是跑到他面前作礼,然后看雷蕾,表情有些不善:“娘说了不许你再出来找姑娘,她是谁!”

雷蕾笑得扶墙。

上官秋月俯身看他,微笑道:“你敢说出去,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小孩气得脸通红:“你敢,我告诉娘!”

上官秋月道:“舌头没了就不能说话,怎么告诉人娘?”

见此人举止不像父亲,小孩也察觉不对,狐疑,仔细打量他片刻,后退道:“你不是我爹……”

上官秋月目光闪闪,伸手拉他:“怎的不是?”

雷蕾早已在留意他的动作,知道此人没安好心,慌忙过去拦在小孩面前:“快走,他是抓小孩去卖的!”

小孩到底好骗,吓得白着小脸就跑,口里骂:“坏蛋!”

雷蕾转身,怒:“上官秋月,你要做什么!”

上官秋月直起身:“我给他吃点药,他就不会再记得什么了,你不是喜欢吗?我们可以带他会千月洞当儿子。”

雷蕾哭笑不得:“变态!儿子能抢吗!”

“不抢就算了,我妹妹是好人。”上官秋月笑着拉她的手:“走,我们去那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