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剜心(2 / 2)

院子里的鲜花都谢掉了,留下了已经发黄的枝叶,外面有人正拿着笤帚,扫着那些落到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便在这时候,听到了骤然停下的汽车发动机声音。

车门一下子被拉开,又“啪”的一声关上,发出了巨大的动静,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脚步急促。

那个声音……

不像是闻迎或者李应的。

不是他们俩,楚歌也没有了什么兴趣,他依旧闭着眼睛,靠在床边,倦然欲睡,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那个脚步声忽然之间停了下来,如果要更加准确的说,是夹杂了另外的脚步声,交织在了一起。

似乎有人在说话,问着什么问题,但是来人却嗤笑了一声,浑不在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在这时候,楚歌听到了大门一下子被打开的声音。

那个声音……

也不像是保安的。

如同被按下了某个开关,楚歌睁开了眼睛,如果谁的生活像他这样日复一日的单调,那想必也能听出开门声的区别。

不是闻迎也不是李应,可万万没想到,是原嘉澍。

原嘉澍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推开了大门,走进了原惜白与辛幼宁位于枝白路的家。

楚歌看到他一点不自在都没有,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头,目光扫过了空中悬挂的瑞兽八卦纹铜镜,露出了嫌恶的神色,甚至还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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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这里不是辛幼宁和原惜白的家么?

——有谁给了他权利,让他如入无人之境样的进入这里?

悄然一瞬间,楚歌的心中滋生出一股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愤怒,然而下一刻,却转化为了一片颓然。

是的,他想起来了。

给予原嘉澍这个权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辛幼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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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前他被爱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几乎是把一切都对着原嘉澍敞开,那时候辛幼宁满心以为,自己会和原惜白离婚,于是早早的就给予了原嘉澍自由出入这里的权限。

只是那个时候,原嘉澍朝着他抱怨,说不想要看到原惜白这张苦脸,那会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糟糕,毁掉一整天的好日子,也会毁掉他看到辛幼宁时的好心情。

那个时候,辛幼宁是怎么回答的?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浮现了出来,漫长久远的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辛幼宁微笑着说好,又安慰原嘉澍,他会让原惜白不出现在原嘉澍面前。但是原嘉澍连这一点点都不能忍,于是辛幼宁筹划着换一套房子,送给原嘉澍,只要等到离婚,自己也就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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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个满脑子浆糊的大傻子,楚歌有些漠然的想,那么多年了都识人不清,被原嘉澍的一点儿小手段哄得摸不清南北。

这时候,先前的另一段脚步声响起,有人急匆匆的外外边儿跟过来,叠连声的喊道:“哎呀……这位先生,你是谁呀,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直接跑到别人家里去啊?”

原嘉澍甚是不在意的说:“别人家?这里是幼宁的家,我难道来不得?我倒是要问,你是谁,怎么出现在幼宁的家里?”

阿姨愣了一下,她记得这家三楼那里躺着的那个一直昏睡的人,如果没错的话就叫辛幼宁。

眼前这人,底气那样的足,被她抓包后居然都没有一丝慌张的,而且还这样问她。

被声势所惊,阿姨下意识就答道:“我是这边负责家政的人,这位先生,你是……?”

原嘉澍根本就不再理她,直接就走进了门厅里。

阿姨一惊,立刻喊道:“原老师,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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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惜白在二楼,其实早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无奈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第一时间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

这时候,他终于将轮椅从书房后自己推出来了,就在二楼走廊上,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恰在那一时,原嘉澍也仰起了头。

兄弟二人目光一交汇,原嘉澍的视线停留在了他身下的轮椅上,一声嗤笑:“哟,惜白,我听说你腿断了,还当你是发个通稿博同情呢,没想到还是真的啊?唉,可怜的呢……”

阿姨听到这话,立刻就不依从了,立马道:“你怎么说话的呢,年轻人……”

原嘉澍懒散散的望着原惜白,连眼神都没有分过去半个,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难道我是个瞎子,看错了,他腿没有断,实际上还能够站的起来?”

那话语里的恶毒意味几乎要满溢出来,含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与憎恶。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语居然是一个人能够说出来的,更难想象,原嘉澍还拥有那样光鲜的身份与地位。

“我说的没错吧,哎,惜白……我亲爱的弟弟。”

那口口声声的说着是亲爱,其实当中的意味,却简直是恨不得人去死。

原嘉澍就那样站在客厅中,遥望着二楼回廊拐角处的原惜白,唇边噙着一丝笑。

原惜白也当真是好脾气,就这样,甚至都没有动怒一点点,只是在二楼回廊拐角,沉默的凝视着原嘉澍。

那目光,像是看着这里,又像是透过了原嘉澍,遥遥的传到了某个不可捉摸的远处。

原嘉澍大模大样的在沙发上坐下,腿一翘:“我说,惜白,你什么时候才能把离婚协议签完?现在,也已经拖得够久了的吧……”

原惜白依旧不曾说话,目光平静的看着原嘉澍。

那样沉静的样子是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可原嘉澍遥遥的看着,却觉得有那么点儿细微的不同,但究竟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

并没有在意这些,想着原惜白向来都是逆来顺受、任捏认搓的窝囊样儿,原嘉澍心里就觉得没什么紧张的,甚至还笑道:“早就让你赶紧签了,你一直拖着不动,想着你之前出了车祸……我心里体谅你,也没有来催,现在呢?车祸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总算该签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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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满面错愕,完全不知道,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年轻人究竟在说着些什么。

什么离婚协议?难道原先生和辛先生两个人要离婚?怎么可能?!

原惜白在二楼的回廊拐角上,即便是听到了这番话,他甚至都没有动怒,反而牵了牵唇角,极其轻微的笑了一下。

那笑意极是的短暂,若果不曾仔细看,一定会错过,但笑意看上去又是那样的平常,与日常没什么两样,稀松无奇。

“保安呢?”原惜白忽然问道。

阿姨如梦初醒。

对啊,保安呢?

按理来说应该早就把这个奇怪的年轻人驱逐出去,根本就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原嘉澍甚为敏|感,蹭的一下子就站起来,“喊保安?惜白……我倒是不知道,你胆子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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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惊动了外面的人,阿姨忙不迭的就跑出去喊人了,一时间,一楼二楼,厅内廊上,就只剩着这两个人。

原惜白静静地看着他,在先前的那一次开口之后,就不曾说话。

客厅原本是不曾亮灯的,直到原嘉澍来,才把开关打开。

明亮的灯光下,那两人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一人怒气蓬勃,一人心如止水。

原嘉澍怒极反笑:“怎么,你以为幼宁还没有醒,你就还能够拖得过去?”

他是勃然的怒气,可原惜白却不慌不忙,不骄不躁,遥遥的望着他,连一点儿怒气都没有,连声音都是极其平静的:“就是这个意思啊……我胆子再大,再怎么也比不上你的,哥。”

原嘉澍眯起眼睛看他。

当下就是一声冷笑:“可别,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哥。”

原惜白点了点头:“那好。”

原嘉澍未曾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回答,一时间都愣住,只觉得荒谬至极。

这话是原惜白说的?

是他那个从来都自卑于身份、逆来顺受、不争不抢、不声不响的弟弟说的?

原嘉澍冷冷的盯着他:“你可不要后悔。”

原惜白摇了摇头:“不会。”

原嘉澍打量着他,就像是在看,他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玩意儿覆住了身体,在明显的怒气和不屑之外,还有一点隐隐的惊异。

原惜白轻声说:“‘卡萨布兰卡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比我更清楚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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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词语被捕捉到的刹那,原嘉澍身体顿时就是一僵,随即如常:“你在说什么,原惜白,没事说什么鬼话,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高高的回廊之上,原惜白轻轻地笑了一下:“不,你知道的。”

原嘉澍死死地盯着他,就像是要把他的身体盯穿两个大洞来,满脑子回荡的都是不可能与慌张惊疑。

他不知道原惜白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明明当初就没有几个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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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到了个整菠萝蜜,今天切了两只手,刀刃平切入指尖,鲜血淋漓鲜血淋漓痛痛痛

终于明白了楚三岁去抠朱砂的感觉,椎心泣血的疼啊啊啊啊啊!

美食虽好,代价甚高qwq

2018.2.3(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