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意思,竟好像是刘夫人刻意要甩脱这帮护卫们,才去妈祖庙的。
妈祖庙人多,这又是祖庙,没有提前净庙的话,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装扮了以后想要瞒天过海离开的话,的确是很容易的。
也唯有这样,才能一点痕迹都不露的从这群护卫眼底下消失。
可是为什么呢?
亲卫长想不通,看了刘必平一眼,心里憋着这个念头却不敢问。
刘必平自己却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面色很是难看。
原本以为专心对付外头的事情便完了,可是没料到,现在自家人却出了这样大的事。
要是光刘夫人一个人不见了,那还并不算什么。
他刘必平对女色上头也就平平而已,对刘夫人只是普通的夫妻之情。
可问题是,他的儿子也不见了。
这个儿子,是他在夭折了四个儿子以后才得来,好不容易养到了现如今这么大的,是他的命根子,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人活着这一辈子为了什么?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承继香火?
他们刘家二房到如今一脉单传,唯有他一个人顶立门户,他自己膝下也子嗣艰难,女儿虽多,那到底是别人的,唯有儿子才是自己的。
何况他的儿子聪慧有加。
他眯了眯眼睛,强自压抑住心里涌上来的愤怒,迅速冷静了下来:“你们后来便没有审问庙祝和伺候的人?”
不管怎么说,近身伺候的人,总该是知道些什么才对。
否则的话,他们一天到晚的跟着主子,要他们有什么用?
亲卫吞咽了一口口水,已经极度紧张,听见刘必平这么问,早已经在心里过了无数遍的答案便脱口而出:“有的有的!回大人,庙祝他们都已经问过,确定他们并不知情。也问过那些在里头上香的香客了,证实夫人并没有真的进去拜神,不过是从侧门离开了而已。还有贴身伺候的小桃,审了出来一些讯息.....”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着的纸来,双手递给刘必平。
亲卫长接过来给刘必平送上去,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么重要的时候,夫人也不知道是在生什么气,好端端的闹出这一桩事儿来。
刘必平接过信一看,面色便更不好看了,原本便没什么生气的脸更是好像彻底失去了血色,好一会儿才将那纸揉成了一团,猛地掷在了地上。
小桃供认说,那个什么山东的亲眷,其实并不是鲁家的人,她当时偷偷听见夫人说什么罗源。
罗源啊!
罗源!
千防万防,没有料到罗源竟在这儿等着自己!没料到罗源竟能把时机抓的这么准,在他刚离开榕城,便能钻了空子!
也更没料到,鲁氏这个蠢货竟就真的听信了罗源的话!
人家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鲁氏这个贱人,出嫁了,都为人母了,竟还念着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