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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乎意料,吕武无法按照原本的既定计划进行,只能制定新的计划了。
其实,这也是战争的一种常态。
兵无常形水无常态,说的就是战争的不可控。
原来想要怎么干是一回事,明明知道事态出现新的变化却不改,多么头铁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阴氏要增兵,另外两个“师”的调动问题不大,只需要从封地将本来集结待命的部队拉过来便是。
真实情况是,吕武要进行西征,不可能放空领地,必然会事先召集军队进入警戒状态。
现在麻烦的情况是,本来用于警戒封地的部队被调走,需要再一次发出征召令给“徒”和“羡”,再布置新的指挥体系,比如下命令给阴氏的家臣或归附的中小贵族,安排谁谁谁负责哪一个区域之类。
“上军将可招国中贵族一并西征否?”魏绛没有表现出什么心虚,内心里则必然存在忐忑。
一系列的情报都在显示一点,秦国这一次的动作非常大。
不要轻易去猜测一个国家要拼命时爆发出来的力量,往最严重的方向做心理准备最为稳妥,再做好所能做到的最好应对才是上上之策。
吕武当然有想过号召国内的其余贵族一起西征,先前考虑到这一次西征的油水有限,不好让大家伙白忙一场,以至于消耗阴氏的声望;等得知秦国要拼命,好像就更不好进行号召了。
说白了,他们不是在打国战,明面上是吕武要报私仇,暗地里是在为阴氏取代赵氏嬴姓做准备;家族号召的私战模式之下,愿意来帮忙是给阴氏面子,得了好处皆大欢喜,获得升爵功劳、封地什么的则是不存在。
这种家族私战的模式,打赢了也就打赢了,打输了谁号召谁倒霉,要被国家层次的责难,损失家族声望,一众贵族没得到好处还损失惨重必然恨死了。
现在的情况是,吕武很想呼朋唤友,理智却一直在进行阻止。
倒不是吕武对这一次西征完全没有获取胜利的信心,是他明白秦国拼命之下,双方的交战绝对会显得无比残酷。
将国内的中小贵族喊过来?是喊来填坑的。
吕武真的那么干,自家或许会减少损失,以前累积的声望则要被败坏干净。
这是一个名声有时候比实力还管用的时代,声名狼藉的家族哪怕实力再强,平时或许没什么事,等出了事必将面临比墙倒众人推更严酷的结局。
相反,名声好的家族,仇敌想要斩尽杀绝会心存顾虑;有血脉存留,再有好名声,哪天东山再起的机率超大。
吕武心想:“其实我已经太过于追求速度了。换作其他家族,哪一家不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一步一个脚印地夯实基础呢?”
也就是他“点子”多,用了许多当今年代没有的技术和管理制度,又屡屡能够在动荡中抓住机会,要不想用十多年形成这样的累积根本是在做梦。
这也就导致阴氏的容错率非常小,更要爱护名声。
魏绛一听吕武拒绝招呼其余贵族过来,整个人看上去刹那间有点不好了。
他问:“今次西征必是苦战?”
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喲!
他却很快收拾好心情,复道:“如此也罢!奋力一击,以求长安。”
吕武知道魏氏的年轻一代都很不错,只是没想到魏绛能有这样的胆气和见识,赞道:“魏氏有你如此必兴,福运绵绵可期。”
秦国要拼命是吧?肯定要集结大批兵力,少不了动用精锐。
一旦他们成功打赢秦国,与之比邻的魏氏就能安全无忧。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其中的凶险不得不考虑进去,遇到这种抉择的魏绛,选择迎难而上不是退缩,优不优秀看战事结果,胆略则是表现出来了。
再增兵什么的?魏绛有想过,思来想去郁闷地发现魏氏办不到。
在几次晋国内部动荡中,魏氏并不是参与的主力,他们跟在后面喝了点汤汤水水,肉则是大部分被智氏、范氏和阴氏分了。其中阴氏获得的封地最少,人口却是得到最多。
吕武西征动用了一个“军”,也就是超过五百乘的战车和三万七千五百“徒”或“羡”,算上自家和白翟合起来约一万八千的骑兵,还有多少能用的兵力呢?
北部长期有一个“旅”在活动,后来因为训练骑兵的需要,传统部队加上骑兵一共是五千余人。
“阴”地、“吕”地在吕武出征的状态下,一般是“阴”地至少一个“师”保持警戒,“吕”地不少于三个“旅”。
“杨”地因为新近得到的关系需要一个“师”,他们被用来清剿“杨”地内的野人、盗贼、山匪之类,也是就是治安维稳力量,并不是单纯固定驻守在哪进行警戒。
阴氏在南边还有一块“原”地,它算是一块飞地,迁徙过去了不少“士”阶层,为了不引起周边邻居的紧张,平时只是让“士”划地保证治安维稳,没有形成编制的戍卫部队。
“原”地一旦进行征召则是能集结起两个“旅”的兵力。而这两个“旅”是“原”地所能组建的兵力极限了,再多就是让农夫成为炮灰。
在上河西之地,阴氏前前后后迁徙了将近十万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