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流霜但觉得头忽然痛了起来,不知是因为那馥郁的花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直觉的脑中似乎有一团白雾在弥漫,而有一根针,呼啸而来,似乎要将那白雾刺开。头疼的厉害,而身子开始感觉到冷。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阵阵的哭声,是小女孩的哭声,在花丛里,哭得那样悲痛。不知为何,红色的花海似乎幻化成了一片血海,那血,似乎在漫流。

那是她自来到崚国后,经常做的噩梦。每到白天,这些梦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以,流霜从来没将这梦当作一回事。而此时,在这样日光照耀的白日里,她又开始做梦了吗?

不!她明明是清醒的,不是梦。

流霜的额上开始冒冷汗,她拽住秋水绝的衣角,紧紧地抓着,喘息着问道:“你听见哭声了吗?一个小女孩的哭声!你看到血了吗?血——”

秋水绝顿足回望着她,对她的反应极是奇怪。

“你怎么了?哪里有哭声,我怎么没听见,你不是要耍什么花招吧!”他眯眼瞧着流霜,冷冷地说道。

秋水绝的声音好似一根尖刺,刺入到流霜的梦境里,流霜好似猝然惊醒一般,疑惑地望着秋水绝冷冷的眼眸。

眼前日光摇曳,花海随风摇曳,说不出的美丽。

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觉,是存在她脑海中的幻觉。

流霜定下心神,淡淡问道:“这是什么花?”

秋水绝奇怪地望着流霜道:“这是茶花,你不认识吗?这可是崚国特产的花。”

茶花,流霜疑惑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流霜也是爱花之人,对于花的品种,也是所知不少,唯独没听过茶花,自然更没见过茶花了。虽然这是崚国特产的花,但也没道理她听都没听过啊!

“这花,还有别的颜色吗?”流霜淡淡问道。

“有,白色,黄色,紫色,还有许多种,不过我们独独栽种红色。”秋水绝目光幽冷地说道。

“为什么?”流霜不自禁地问道。

“因为,他的颜色——让我们时刻铭记着仇恨!”秋水绝冷声说完,脊背僵冷地向前走去。

流霜怔怔地愣在那里,想必秋水绝的家人便丧生在十年前的叛乱中吧。仇恨,这世间的仇恨谁又能说的清楚呢,他为了报仇,或许会害更多的人流血。那些人又要去找谁复仇呢?

过了花海,再通过一片林子,前方现出一片平坦的空地。

空地上,竟是粉墙连绵,曲院回廊,阁楼林立。

秋水绝带着流霜绕过一带带粉墙,再穿过一处林子,到得最后一派院落前。

这处院子皆是石块磊成,看上去自然而粗狂,想来是秋水绝的居所。门前早有几个侍女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道:“恭迎宫主回宫!”

秋水绝目光冷凝地在每个人脸上环视一圈,冷冷哼了一声,举步进了院内。

“将这个女子暂时关在西屋内!好生看管着,别让她逃了!”秋水绝冷冷下着命令。

“是!”几个侍女心惊胆颤地答道。

流霜闻言,唇角不觉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到了他的老巢,他竟还担心她逃走,真是对她太高瞧了。

西屋是用山石所磊,那些山石未经打磨,依石势所磊,倒也极是自然。

西屋内除了有一张床外,其他的便是书,很多本书堆整整齐齐堆在石案上,还有一张石椅子。

这大约是秋水绝的书房,流霜倒是没想到,秋水绝的书房竟然如此简陋,他挣得钱呢?想来都做了招兵买马的用途了。

流霜也觉得累了,本想躺到石床上歇息,但却睡不着,大约在马车上睡得久了,也或许是到了一个新鲜之处,心情太过紧张。

翻了翻石案上的书籍,大多都是流霜看过的,颇觉无聊。看着日头渐渐偏西,流霜腹中开始饥饿,但是,却没有人来送饭。想来是秋水绝没有吩咐,也便没人管她。

流霜只得忍着饥饿,坐在幽冷的屋内。实在无聊透了,流霜竟是发现石案下,竟然放着一件用粉色锦缎包裹的物事,看形状,似乎是一架琴。

这屋内的摆设如此简朴,就连床上的被褥也是粗糙的棉布,而这件物事,竟是用如此珍贵华丽的粉色锦缎包裹着。

是不是琴呢?流霜好奇心起,忍不住将那层锦缎拆了下来。

果然是一架五弦琴,很小巧,是女子专用的那种。琴身是用极名贵的紫檀木所作,散发着幽淡的令人心静的檀香。(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