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知道了这些宝贝是怎么来的,等日后修为高了,做足准备后再来一次就是了,只要找到镇元磁母就不愁找不到天材地宝,可以的话直接收了镇元磁母更好,那等于收了只会生金蛋的母鸡,想要什么没有?
封知平释然,石柱也彻底停了下来,只余些许余震未尽,眼前的黑暗中不时响起零星的岩层磋磨声,但没多久就彻底归于平静。
自己没死!
但是好疼!
疼归疼,封知平还是忍不住欢呼雀跃,结果一张嘴,满嘴的土腥。
赶紧把嘴巴闭上,屏住呼吸凝神聆听,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再无半点动静,之前的念头又翻了上来,他禁不住心生惶恐。
这是在哪儿?
临近地表,还是地底深处?
满目漆黑死一般的寂静,他根本辨不出任何东西,片刻后他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快没有空气可呼吸了!
石柱停下后与周围的岩土融为一体,没有半点空隙,他所在的凹处很可能是唯一可容身的空间,但四周密闭,仅存的那点空气根本支持不了多久,每次呼吸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浑浊加重。
想出去,只能挖!
可空隙太小,胳膊都伸不直,他又身负重伤,赤手空拳的想挖出去,何其难?
寄希望于别人来救?
拉倒吧,那还不如指望神仙来救!
再难也得挖,不想死,就得拼命!
封知平默默调息,左臂伤上加伤是指望不上了,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右手。
他摸索周围想试试看能不能找根柱状的凸起掰下来当工具,不出意料的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能徒手开挖,运足内力一拳打出,下一刻,拳骨钻心的疼。
草草草,石头!!!
触感像极了赑屃岩,玉珠的反馈证实了他的猜测,这玩意儿可是大丘山地界最硬的石头,没有先天之力想徒手挖开,以他的修为根本没可能。
怎么办?
封知平焦急的脑筋疯转,可现实根本容不得他多琢磨。
空气已经浑浊到让人窒息,本能驱使着他疯狂的想要大口喘息,他以莫大的毅力才勉强忍住,他知道,这种时候越喘气死的越快。
就在他快要憋疯了,止不住的涌起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时,一抹灵光突然闪过脑海。
石柱!
石柱已经化为了铁精矿脉,但里面还蕴藏着少许火灵性,左右都是死,自己何不拼上一把,直接吸收矿脉的灵力引动先天之火,熔穿这该死赑屃岩?
迷龙山时他试过直接吸收灵材的灵力,下场很惨,那种比死还难受的痛苦他永生难忘,当时他就发誓这辈子绝不要再感受一次,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因为他想活。
右掌紧按身下的岩石,元力涌入掌面将吐未吐,略作准备,封知平瞳孔骤然紧缩,于心中发出无人可闻的咆哮,元力倾泻而出注入石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下一刻,整个人坠入了痛苦的深渊。
难以言喻的痛感折磨着他的每一寸血肉,灼烧着他的灵魂,折磨得他呼吸都忘了,几近空白的脑海里余一个执念——火!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的视野突然多了一抹火光,那燃烧着的好像是自己的右臂。
他没有丝毫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自己的右臂会不会烧焦,循着执念攥起拳头,铆足全部气力,一拳打出。
拳石相交,铜墙铁壁般的赑屃岩仿佛变成了软酪,他的拳头只被阻拦了一瞬便长驱直入,手臂伸展至极限,没肘而停。
拳头停了,拳劲没有。
火行之力汹涌而出,势如破竹肆意侵蚀,赑屃岩迅速变红,随着封知平手一搅龟裂剥离,黑暗中出现了一条半人宽的暗红色通道。
不够,这样过不去!
封知平紧咬着牙,尝试控制火力将通道扩大。
眼见通道越来越宽,很快就能容纳他爬行过去,洞内突然热风倒涌,并迅速由干热转为闷潮,不等他想明白,就见尽头的红光向着这边极速黯淡,转息间,强劲的水流撞在他身上,险些将他撞昏过去。
水?
难道是地下暗河?
刚想到这一点,他就感觉身下的石柱震颤起来,好不容易打通的通道有碎石沉落,他顿时一惊。
地震了!
坏了,通道要塌!
无暇多想,他赶忙朝前游去,完全没有考虑自己会不会被封死在里面。
游了三四米,水中突然传来一阵闷响,通过与洞壁的接触他知道地震加剧了,这样下去不等游出去通道就会彻底塌落,这可怎么办?
闭气已到极限,思维越来越迟钝,可即便正常时候碰到这种情况也根本无法可想,他不禁暗暗一叹,自己终究是要死在这里了。
意志再也克制不出本能,张开嘴想呼吸,可哪里有空气,吸进喉咙里的只有水,肺部剧烈抽搐,火辣辣的疼。
意识不断向黑暗沉落,家人、好友和尤双儿的身影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划过。
封知平哭了。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往日的豪言壮语都是狗屁,他原来也是怕死的,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他想活。
奈何,这是奢望,就像他融入水中的眼泪,看不见摸不着,再多,也都是徒劳。
弥留之际,他似乎感觉到了又什么东西拽了他一把,力道劲猛,之后不断有东西打在身上,而他已无力分辨,带着最后一丝对生的渴望,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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