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你啊!
跑还差不多!
腹诽归腹诽,封知平扭身追去,不求有功,只求詹千舞能及时赶到接手。
朝露剑追着涟漪的去向一挥,不出意料没有实感。
凭着印象和经验判断出三个方向,剑路一转一口气追了三剑,依旧扑空。
“不见...”
封知平正要报告,颈侧陡然汗毛炸竖,来不及躲开只能匆匆的竖剑挡格,砰的一声剑脊拍在脸上,刀罡顿时在双颊留下两条血痕,最可怜的是鼻子被拍了个正着,一时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蜂拥而上让他涕泪横流。
谨记着没脱险,一套“夜战八方”护住周身连连后退,双耳高竖聆听四周的异动。
奇怪的是苟安杰并没有追击,劈完第二刀后他就消失了,姗姗来迟的詹千舞大感不满,看见封知平满脸的泪迹更是光火。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哭,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废物!”
封知平暴怒:“你他吗的鼻子上来一下试试!”
詹千舞脸一寒:“你说什么?!”
封知平眼还花着,但耳朵好使,登时馁了:“我说我疼...”
詹千舞不屑的哼了声,便要闭眼继续寻敌,左侧的火墙突然卷起一道高焰。
“想跑?没门!”
长枪一指,火墙立刻向高焰处汇去,眨眼的功夫聚成一股火旋风,将苟安杰逼现了形。
只见此时的苟安杰除了脑袋几乎已经没了人样,四肢不合比例的粗壮,身躯则纤细瘦小,背后的两条畸形手臂又长了三尺,触手一样软塌塌的垂在两侧,上面布满了巴掌大的光滑肉鳞,阳光一照反射出蒙蒙光亮,仔细看全是刀片状,除了大小不同,形状完全一样。
而肉鳞不只局限在触手上,还在向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看起来骇人又威猛,可苟安杰却满脸痛苦,面孔扭曲得不成样子。
反噬!
两人脑中同时冒出这个结论。
力量的催升都是有代价的,无论借助宝兵刃,还是借助丹药、秘法或其他手段都是如此。
借助宝兵刃的力量是最常见、代价最小的一种,只要不超过身体承受的极限就不会受到反噬,即便超过极限也可以在事后与宝兵刃沟通调和,既能降低反噬的危害,还能借此增进修为,这便是人器同修,是古今追寻武道的主流。
而其他手段就不一定了,平和的还好,一些激烈的手段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这些手段无一例外都无法达到武道极尽,没人能不靠宝兵刃而修成武魂。
因此,这些手段注定成为不了主流,哪怕能一时让人超乎想象的强大,也终究不是正道。
平和一些的手段被笼统称为左道或者旁门,激烈一些的,譬如苟安杰用过的那些,则被称为邪道,不过看苟安杰如今的样子,封知平以为邪道都不足以形容,唯“魔”字能与之相配。
说真的,今日之前,他真不敢相信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这幅会样子,他很怀疑神话里那些修罗夜叉恶鬼邪魔都是这么来的,并非前人凭空想象。
反噬好啊,反噬的越厉害人越弱,说不定不用动手,丫自己就嗝屁了。
封知平垂下剑准备看看情况,詹千舞原本也打的这个主意,可转眼一看自己的手下,她的眼顿时红了。
方才双方还在激战,此刻早已归于平静,并非撤退了或者讲和了,而是几乎死绝了。
双方的人和马都倒在地上,有些还纠缠在一起,无论点苍山、詹王府还是黄泉留下的人,他们和他们的马此刻都呈现着诡异的状态——没了骨头的肉皮囊摊在一滩腥臭的血色脓水中,每个人的脸上致死都挂着愉悦而满足的微笑,就像坠入了一场旖旎的甜梦。
这场景,封知平叹了口气,虽震骇但还能保持冷静,失神片刻便回过神,深深一叹,心中闵然。
如果他们能听自己的,早点撤,或许还能活下几个。
奈何...
封知平能镇定,詹千舞不能。
衣关派来的护送人员惨死于此,愤怒、悲伤、遗憾、歉然等情绪封知平自然有,但毕竟不熟,并没有太过难过,可詹王府的人不同。
这些人是詹王府的家兵,是詹千舞的亲卫、手下,也是这些年来跟她风里来雨里去,同甘共苦久战沙场的兄弟。
这次她一意孤行离家抓人,詹王爷大怒,下令不给她一兵一卒,只有这些人义无反顾的跟来了,哪怕接到了詹王爷的严令。
可现在,他们都死了。
因为该死的封知平,因为天杀的皇权。
“你干嘛!”封知平瞧詹千舞眼神不对,警惕的退了两步,“搞清楚,我提醒他们了,是他们自己不走,里外都怨不得我。要报仇去找黄泉去,毒是他们制的,人是他们派的,我还是他们的目标,我他吗也是受害者,你少把火往我身上撒!”
詹千舞深吸一口气,冷冷点头:“你说的对,冤有头债有主,你欠我詹家,但不是这些,你我的账等下再算,等我收拾完这几个人渣!”
抬眼望去,只见苟安杰身边多了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怪物,看相貌正是之前跟苟安杰一起金针刺穴的两个家伙,论体格论气势明显不如苟安杰,不过他们的狰狞丑陋不分伯仲,让人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他们把苟安杰救出火旋风,三个怪物凑在一处简单交流了几句,畏惧的看了眼詹千舞,掉头就跑,速度竟不逊于马儿狂奔。
“在这儿呆着。火花!”
詹千舞冷冷抛下一句,打个呼哨,枣红色的宝骏立刻飞奔过来,詹千舞纵身上马提枪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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