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丁堂内,封莫修好不容易等人走干净,澡也洗过口也漱过,连胡子都细细的刮过一遍,对着镜子照了照又亮了亮肌肉臭美了一番,透过镜子反射发现夫人没反应,自顾自的端坐床脚蹙着峨眉,不禁偷偷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净让你娘操心!
骂过儿子,打起精神,咳了两声见盛樰没反应,他一步三晃的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双手捧着晃悠到床边紧挨着盛樰坐下,贱笑着奉到跟前。
“娘子,渴了吧?来,喝口为父亲自倒的茶润润喉。”
成婚快二十年了,他什么样子盛樰没见过,闻弦知雅意,连白眼都懒得翻,稍稍别开脸道:“走开,没心情。”
没心情?
我有啊,配合一下呗!
封莫修心中呐喊,脸上笑容更盛,茶杯又往盛樰嘴边凑了凑,柔声道:“知道你心情不好,来,喝口茶心情就好了,这茶可是我亲手倒的哦~!”
盛樰斜眼扫来,冷声道:“儿子刚回来就被你关进祠堂,你也不担心他晚上吃得好不好睡觉冷不冷,净想着这些,有你这么做爹的吗?”
“都快入夏了...”
“入夏怎么了?什么是倒春寒不知道啊?”
“呃...”
封莫修牙疼,心说这么个倒法得倒到三伏去,略一思忖改变战术,将茶杯放倒床边的脚踏上深深叹了口气。
“我自然是心疼的,但你也清楚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你不也默许了吗?”
“我是默许了,但我,我,我现在后悔了!”
捏着手绢轻拭眼角,盛樰鼻音浓重的说:“从小到大,平儿从没离开我这么久,如今刚回家就被在咱们关进那冷冰冰阴森森的祠堂,一想到这些我就...唉!”
回想着封知平出门时的表情和眼神,她重重一叹:“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怨我。”
“不会的,要怨也是怨我。”
封莫修安慰的拍拍盛樰的腿,拍完手也没挪开,一点点往上滑。
盛樰羞恼,便要打开那只作恶的手发一通狠火,却听封莫修微笑道:“我在祠堂里留了点东西,关他是让他冷静冷静,去去身上的江湖气,顺便学习一下,你没发现这孩子比以前野了很多吗?”
这一打岔,盛樰忘了要做什么,眼睛亮闪闪的问道:“你将你那本破本子放在祠堂了?”
“什么破本子,那是我的剑术心得,无价之宝,不知多少人想要呢!”
封莫修一脸不满,手顺势又往上侵略了一截,弄到爱妻俏脸秀红,狠狠白了他一眼,但没有推开。
封莫修大乐,另一只手得寸进尺的搂住腰轻轻摩挲,脸上一本正经的道:“臭小子灵识期了,心法却一直是后天境的心法,亏他练得下去,回来的路上也不问我,就搁那儿死练。路上我就想教,但恐隔墙有耳,现在正好借机会让他静下心来好好学一番,以他的‘资质’和努力,我估计最多十年就能晋入神藏,四十岁以前功至具形,顺利的话甲子以内就能修成武魂,成为古往今来修行速度最快的人!”
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封莫修知道封知平有“捷径”可走,自身的资质加上仙赐的机缘甲子内修成武魂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世事多变,话不能说满,这才用了“估计”二字。
“这么厉害?”盛樰惊叹,她跟着夫君学了门养身健体的内家功法,深知武道艰难,对宝贝儿子一年多的时间就修入了先天境已经很惊愕了,如今听夫君如此高的评价,更是震惊不已,“照这么说,平儿岂不是比你和佑儿还厉害?”
“何止!”封莫修不无嫉妒的叹了一声,“佑儿修炼快不仅是天赋好,我给他的环境和资源也是重要原因,真论资质,佑儿不如我。你知道的,我少年艰苦,老封家的家底厚但没厚到我身上,要不是师尊偏爱明里暗里助我良多,我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当初的我有佑儿的成长环境,我现在早就修成武魂了,不过那样的话我也得不到赤霄剑,没有赤霄,即便修成武魂可能也是偏弱的一个。”
听到夫君提起童年,盛樰心柔一软,柔柔的靠过去搂住夫君的腰,明眸亮闪闪的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厉害的,是救我于危难的大英雄,谁都比不过你!”
封莫修大感满足,眯起眼就要哈哈大笑,却听爱妻小声嘟囔着补了一句:“当然,比咱儿子还差点,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应该高兴的。”
笑容凝固,封莫修嘴角抽搐,看着爱妻眼中的顽皮心中一热,作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赖皮的往怀里拱去:“我伤心了,我要安慰,我要抱抱!”
盛樰娇笑着假意躲了一下任他抱实,哄孩子似的轻拍他的后背,一本正经的道:“好,安慰,只抱抱哦,没有别的。”
“少来!”封莫修哪里能干,抬起头佯装愤愤,“老子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盛樰掩着嘴花枝乱颤,指指封莫修身上说:“侯爷,妾身可没瞎,您不光裤子在,中衣都没脱呢!”
“谁说的!”
封莫修当即跳起身,也不用手,运气内力轻轻一震,顿时碎片飞舞,把自个儿整成了光猪。
盛樰笑出了眼泪,正要作羞怯状再跟扑过来的夫君欲迎还拒一番,却听房门突然敲响,乔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侯爷,夫人,奴婢有急事禀报。”
箭在弦上,封莫修哪里能忍,想都不想吼道:“没有急事,今晚就是火烧房子也明天再报,下去!”
盛樰轻轻推了他一把,乔秀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是真急绝不会在此刻打扰。
果然,乔秀加重语气说:“侯爷,真不能等,是少爷有事。”
“平儿怎么了!”盛樰顿时紧张,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掀翻封莫修就要去开门,着急的连半解的衣衫都忘了整理。
封莫修感觉自己就像一团火,被一池子的冰水狠狠浇下,汽水升腾发散不出去憋得胸闷欲爆。
浓情蜜意时,儿子来搅局,还有比这更悲催更无奈的事吗?
当爹不易啊!
心中狠狠喊了几声,起身拦住爱妻让她整理仪装,自己从柜子里随便揪了条裤子套上,光着上身一把拉开房门,两眼冒火的看着乔秀和跪在门口的小桃。
“说,他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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