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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什么,有什么可交代的,起开,恶心死了!”
封知平按着游景涟的脑门将其推开,游景涟却孜孜不倦的又探了回去,眼神越发肯定。
“你绝对有事!”
封知平满心无奈,游景涟这人别的没啥长处,就看男欢女爱这点事儿看得贼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天生一双“痴情眼”——痴迷于窥探别人的私情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封知平私以为,丫就是个猥琐的痴汉,要不是身份尊贵,就冲他沾沾自喜的那几桩“预言”,丫早被人乱刀砍死了,司马大夫文老将军绝对不顾自己近八十岁的高龄冲在头一个——文老头最疼的一个小嫡孙的一桩大好的姻缘就是生生黄在他这张嘴里。
刚才只稍稍露了一丝神色,就被这家伙逮了个正着,要是继续掰扯只会说多错多没完没了。
封知平心中叹了口气,正想转开话题,一股冲动突然涌上心头,不及细想便循着本能以不屑的语气道:“别扯我,说说你自个儿,詹千舞‘等’你那么些年了,你准备就这么一直拖着?”
吗的,我怎么能说这个,扯什么詹千舞啊!
话一出口封知平就后悔了,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戏只能继续往下演,脸上的戏谑极力维持,生怕被某痴汉瞧出端倪。
事实证明,詹千舞的名头还是有震慑力的。
一听这个名字,游景涟的脸就绿了,一屁股坐了回去三分薄怒七分晦气的看着封知平,良久,狠狠剜了一眼。
“如此良宵,恁的扫兴,你就不能说点吉祥话?”
封知平暗送一口气,憨态可掬的捧起酒杯:“恭喜发财?”
“滚!”
游景涟没好气的跟封知平碰了下杯子,酒尽杯空咂咂嘴,心中一动,狐疑的看了过来。
“我脸上有花啊?”封知平色厉内荏,暗暗叫遭。
这货不会又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果不其然,游景涟听到他的话后眼神一闪,微微勾起嘴角:“老弟,我听说你回来之前,在东大原好闹一场,你父亲为了你差点把草皮都给掀了,当时跟剑侯爷一起行动的还有詹家的人马,我说的没错吧?”
封知平面无表情:“我跟詹家订着亲呢,詹家出人救我有什么可奇怪的?”
“嗯,你说的对,但据我所知,詹家派人不只是救你,还为了找他们家的那位魔头。詹千舞为了找你,这一年多来可没少折腾,最后的消息是你在东大原现了行迹,她追过去了,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找到了你了,对吧?”
游景涟两眼放光,封知平不敢直视却不能不直视,想否认也不敢,毕竟不是什么隐秘,有心查以他的能量很轻松就能查到,否认只会显得做贼心虚。
“是碰见了。”封知平语气无奈的承认了,而后作出满脸的晦气,“那婆娘太疯了,要不是跑得快,我非得死在那儿不可!”
游景涟不理后文,右手食指绕着杯口轻轻划圈,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继续分析道:“既是碰见了,又一起遇了险,那就是生死患难,‘亲密’相处过的。”
封知平瞬间炸毛,跳起身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亲密’相处,让人知道了我和她还怎么活!不对,是我怎么活,她不得提着枪再来杀我一次!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俩遇险?”
游景涟眼神更亮了,抬手虚按示意封知平坐下,微笑道:“瞧你急的,我又没说错,同生死共患难的感情,还有比这更亲密的友情吗?还是说...真有?”
“我走了!”封知平撩袍起身,“再见!再也不见!下次来泉州别找我!”
游景涟没拦,淡定的给自己斟酒,头也不抬的道:“你心虚了。”
“我心虚个屁!”封知平愤然转身,指着游景涟骂道,“我当你是朋友,我以为你也当我是朋友,可今天我才知道根本不是!玩笑可以开,但得有尺度,你与詹家的关系,我与詹家的关系,刚才的话传出去会闹出多大乱子你不知道吗?万一将来咱俩真成了连襟,你让咱们几个彼此怎么相见?游景涟,你太过分了,少爷我以后没你这个朋友,咱们老死不相往来,再见!”
吼完便要转身,游景涟突然抬起头,眼神深邃慑人,端起酒杯语气难明的感叹道:“你就是心虚了,而且从你的反应来看,事情或许比我想的还有意思。”
封知平僵住了,想走,却又想留下来解释,而内心深处,他更有一种被原配捉奸的窘迫感。
吗的,这人眼怎么这么毒!
我也是吃饱了撑的自个儿作死,好端端的干嘛提詹千舞!
“坐。”游景涟超旁一指,“坐下,咱俩好好谈谈。”
封知平没动,他不敢,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奸夫。
游景涟见他没动也不在意,轻轻摇晃着酒杯,淡笑道:“你心虚了,这一点我没说错,你否认也没用,因为你露了两个破绽。”
“首先,你清楚我是什么人,同样我也知道你的脾气。我是个自由散漫只图自己乐呵的皇子,父皇和兄长经常骂我任性妄为,浑身没半点皇族风范,我认,但我高兴,我不改。同样,你也不是个能为家族名声舍身取义的家伙,自家如此,别人家更不用说,论肆意妄为你我半斤八两,论胆大包天更是远胜于我,咱俩首次相见若易位而处,我绝没胆量在明知对方身份的前提下还敢让人好打一场,所以咱俩成了至交,因为你我是同一种人。可你刚才说了什么,怎么见人?这是你会说的话吗?这话人人都说得,只两人不会,一个是你父亲剑侯爷,另一个就是你,赤剑侯府的小祖宗!”
封知平默然片刻,梗着脖子道:“人都会长大的,我经历了这遭劫难已经成熟了,懂得为家门考虑不行吗?”
游景涟失笑:“若真如此,你该肯定的说自己学会维护家门了,而不是孩子气的反问我。反问说明你知道但不在乎,那些说词只是拿来反驳我的,而非真心接受,甘于履行。”
封知平哑然,咬牙强辩道:“每个人有每个人说话的习惯,我说话就喜欢反问不行吗?你以前没发现吗?看,都是反问,没你瞎寻思的那些意思。”
“你说是就是吧。”
游景涟笑了笑,笑容像对淘气的小孩子似的无奈又宠溺,末了竖起两根手指:“第二处破绽,你自己都没发现,刚才在说‘詹千舞’这三个字的时候,你的表情语气都不正常。你掩饰得很好很及时,但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看得出也听得出你藏在眼底里的那丝心虚,似乎还有一点对我的愧疚,看,就像现在,你的眼神又颤了。”
吗的,这个妖怪!
封知平想哭。
他不认为自己的眼神有问题,但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的心确实又哆嗦了一下。
问题是,他怎么看出来的?
这也能看得出来?
你六皇子看别的人和事都瞎,唯独这种事一看一个准儿,尖的跟妖孽似的,怎么练的,别是有毛病吧?
“我可没病,只是眼神比较好使,而且直觉比较准。”游景涟又一次瞧破了封知平的心思,微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封知平无奈了,转身想走,赶紧远离妖孽。
“你要走我就满天下嚷嚷去,说你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娶了姐姐不够,还想收了妹妹坐享齐人之福!”
游景涟半真半假的吆喝了一句,封知平哆嗦了一下站住脚,无奈的转过身,犹豫了犹豫,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到位子,抱起酒坛咚咚咚的灌了起来。
醉了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好睁眼时这个天杀的六皇子已经走了,赶明就让老头子找皇帝请旨,以后泉州境内六皇子与狗不得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