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清晨,封知平缓缓打开双眼,透过窗棱愣愣的看了半天日头,才发现原来不是清晨,而是正午。
懒在床上懵了一会儿,散乱的记议逐渐拼凑完整慢慢清晰起来,他想起自己跟牛春寒布了个局,成功引出了十几个掉钱眼儿里的蟊贼,又意外的引出了幽怨,再之后极其意外的跟二哥封知佑打了起来。
从试探到全力出手,记忆完整的保持到引动先天之力的决死一击上,在出手的那一刻记忆便戛然而止,最后的印象是听到了一声爆响,似乎是离歌剑承受不住彻底崩溃的绝响,再之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愣了半天神,封知平抬起手挠了挠脸。
“我活着,那他...就死了?”
脑海一白,各种情绪涌了上来,惶恐、胆怯、心酸、悲恸,混作一团揉成茫然若失的不知所措了,唯独没有预想中的兴奋。
诚然,灵识期正面硬碰杀了一位神藏期,此战绩古今罕见,可,那终究是他二哥。
再不喜,再厌恶,甚至还有未解的深仇,可那毕竟是他的亲二哥,同父所出,体内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封知佑或许可以不在意,可他...
“吗的,本少爷何时变得这么矫情了,不都一早就想好了吗!”
封知平咕哝道,鼻音浓重,胳膊压住了双眼,却压不住眼中的热意,趁着热意变湿前他猛地坐起身,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废物。”
耳光清脆响亮,倒也确有奇效,鼻子还有些酸,但眼睛至少不湿了。
封知平叹了口气,低头抠着手指幽幽道:“是你逼我的,错不在我,你要不逼我就没这些事了。而且你也太丢脸了,那么高的修为,那么强的实力,却被我这个小小的灵识给...封知佑,你说你丢不丢人?真的,我都替你臊的慌,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称自己是第一人?死了也好,真的,早死早超生,省得给家里丢人。”
嘀咕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不对,封知平一拍脑门惊道:“幽怨,幽怨呢?他...他不会也...”
咣当~
门被撞开了。
小桃端着个硕大的脸门踉跄进门,看到封知平坐在床上喜极而泣,盆都忘了放,半抱半举的就冲了过来,冲到床前一脚绊在了床边的踏板上。
“少爷~啊呀!!”
扑通~
人倒了,盆飞了,满满一大盆的冰连着盆一并扣在了封知平的脑袋上,夏末再热也经不住这么个“凉快”法儿,何况封知平头也光身也光,顿时嗷嚎一声蹿了起来,抓过一条靠枕匆匆挡住身下。
“死丫头,奔丧啊,少爷我还没死呢!还看,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找身衣服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羞呢!”
小桃憨憨一笑,复又瘪起嘴:“少爷,你可吓死小桃了!”
封知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你还吓死少爷我很开心,哎呀好开心呐好开心呐!行了,赶紧去给我拿衣服。”
“少爷~~!”
“衣服!”
“少...”
“算了,我自己去。”
“啊,衣服,我来我来,少爷您别动!”
手脚麻利的服侍封知平穿好中衣,待穿外衣时,封知平皱起眉。
“怎么这么艳?”
“艳?”小桃不解的看了看绛红色的云纹长袍,恍然大悟,“哦,颜色确实不太好,有点像官服,太老气了!少爷稍等,小桃给您换一身,您想要青的还是紫的?对了,有身新作的您一直没穿,是米色的,裙摆的花纹是我亲手绣的呢,您要不要看一看?”
封知平眉头更皱:“不穿丧服吗?”
仇再大,死也成空,何况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哥,仪制必须遵守。
“丧服?”小桃傻眼,“谁死了?”
“谁...”
封知平气笑,忽的又愣了下,难以言喻的惊喜由心而生疯狂滋长,他按捺着兴奋,强作平静的问道:“府里,没报丧?”
小桃更糊涂了:“报谁的丧?”
“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府里最近没死人?”
小桃可爱的歪着脑袋很认真的想了想,“哦”了一声道:“对对对,确实有人死了,前院马房的二狗子他娘去世了,听说周管事体恤他多给了他五两银子的丧金。少爷你真厉害,这都知道!不过您为他娘披孝不合规矩,要不也像周管事那样给他十两银子算了,您觉着呢?”
封莫修先是差点吓死,又差点气死,这整一个牛唇不对马嘴啊!
也怪他,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不过已然够了,至少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封知佑应该还活着。
“少爷,要给吗?”小桃抱着衣服眼巴巴的问道。
“给什么?”
“丧金啊!”
“给什么给,少爷我又不认识他,有周管事那份就行了。”
“哦...”
小桃点点头,眼神诡异的偷偷打量封知平。
方才说要披孝,转眼又甩了个大冷脸,少爷真奇怪,不会伤了脑子了吧?
嗯,等会儿就去请张先生过来看看!
封知平发现小桃的眼神古怪,却有苦说不出,只能拿衣服撒气。
“去,赶紧换了去,一不年二不婚的穿这么红作甚,难看死了,去给我找身素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