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船头,封知平走出船舱来到外面,放眼眺望,全身汗毛陡然颤栗。
一座巍峨的巨城横于视野,左右望不到边,尽头是渐窄的细线。
收回视线,朝前方看,高耸的城墙隔着这么远都压得人喘不过气,围在里面的是一座山。
山早已没了原来的样子,人为的分作上下五层,每层都有高墙相隔。
自下而上,前两层是平民区和商业区,尽是高楼瓦舍,难见青翠,屋舍越靠下越密。
第三层开始才恢复了一些原貌,这是达官显贵的聚居所在,绿意多了,景致好了,屋舍虽多却井井有条,且明显比下层精致得多。
第四层高屋大宅风景秀丽,已不亚于郊外的别院,而且除了住宅,这里还设有不少六部的下级部门,已经算是天元皇朝的权力核心,是以能住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咳嗽一声就能震动天元的大人物,不是当朝的权臣就是悠久的世家,比如封知平的外祖盛家就坐落于此。
第五层,红墙绿瓦,金殿连绵,那是天元皇朝的核心——皇宫。
皇宫恢宏大气,可吸引他的却不是金殿以及其代表的含义,而是正中部位的天空。
那里飘着一座小小的浮岛,倒锥形的结构与他误入的那座很像,只是要小太多,上面绿意盎然,几乎没有人为的痕迹,隐隐还能瞧见飞禽环绕,恍如人间仙土。
“那是什么?”封知平指着问道。
牛春寒上前一步,回道:“回少爷,那是‘元之心’,是供奉天元剑的所在,除了天元殿,皇室的宗祠和陵寝也在上面。”
牛春寒说完,有些纳闷儿:“少爷,您不是来过吗,怎么连元之心都不知道?”
“你两岁记事儿?”封知平刺了一眼,转回头连连咋舌,“元之心我知道,但没人跟我说它是飘在天上的呀!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称呼,鬼知道它是座浮岛!妈呀,这么一比,点苍山好像都不算什么了,三大陆不是都没有浮岛存在吗,所有近地的浮岛都会掉下来,它怎么飘上去的?”
牛春寒道:“属下也不清楚,只听说好像是帝祖的手笔,跟天元剑有关。”
“天元剑?不太可能吧?”封知平不信。
如果天元剑一直留在天元殿内,那有可能,可每逢国战天元剑一般都会被请出天元殿一段时间,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它没掉下来,显然跟天元剑的力量没有多少关系,至少不会是主因。
“难道...”
封知平心中一动,想起了镇元磁母。
当初不慎坠入地底深处,巧遇天级灵物镇元磁母,其所在的空间里的诸般神奇令人难以忘怀,他怀疑元之心内会不会藏有一小块镇元磁母碎片,所以才能挣脱大地的束缚在如此近的距离保持悬浮,要不放着那么些名不叫,偏偏叫什么“元之心”呢?
若真是这样,那要是能把它弄到手,哪怕只刮下一点点碎末,那...
封知平尿意上用,打了个寒战,赶忙压住大逆不道的念头。
牛春寒误会了,调侃道:“少爷可是想上去瞧瞧?很简单,尚主就行了,按制大婚时驸马要携公主去皇室宗祭拜,不但能上岛,还能近距离看到天元剑呢!”
“我呸!呸呸呸!我踹死你个龟孙儿!”
封知平假假的踢了一脚,一脸腻歪:“尚主?亏你说的出口,少爷我上牛上马上你个老王八蛋也不尚主!”
这是真心话,公主哪是那么好娶的?
那不是娶妻,那是娶妈,娶个祖宗回家!
伺候好了是应该,伺候不好帝字号的老丈人会找你‘亲切’谈话,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重不得,屁大点事都有可能惊动满朝文武,这种老婆谁娶?
想想都晦气。
除此之外,封知平的反感还源于一丝怨气。
他曾听游景涟说漏过一次,据说封莫修给他相摸亲事时其实先找的是皇帝,想让皇帝指个公主过来帮他镇住世子的位子,毫不意外的让皇帝给拒了,然后他才找的詹王,许下重礼让詹王点头定下了那门亲事。
封知平不愿意当驸马,但被拒了是另一回事,他也是有脾气的。
皇帝老头瞧不上他很正常,可再正常他也没法不生气,所以他才对皇室和朝堂那般不屑,言语间或多或少的总有些轻慢,毫无身为权臣之子的敬畏感。
趴在栏杆上,跟牛春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两个时辰后,船缓缓靠岸。
封知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码头上有位熟人,文士打扮,手里装模做样的捏着把折扇轻轻摇着,对上视线后折扇一拢,笑容很是灿烂,朝这边使劲挥手。
“呦吼~!”
看到游景涟封知平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护栏便想直接跳下去,脚跟刚离地又想起得低调保密,只能重新落下,指着游景涟大叫道:“你站那儿,别动,给我等着,我马上下来!老王,老王!你这什么破船,怎么还没靠上!赶紧的,快点!”
船头愕然,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这位斯斯文文的贵公子突然发的哪门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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