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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我去!”
游景涟笑容满面的开门,还不等进就见一只茶杯奔脸而来,顿时惊叫。
“刺客!!”
引路的宫女叫得更大声,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扑向游景涟身前要为他挡住。
游景涟右手一抄揽住宫女的腰将她带到身旁,左手抬到面前一握,轻轻松松的将茶杯收入手中。
“刺客!刺客!刺客在哪儿?!”
院门外的大内侍卫走门的走门撞窗的撞窗,涌满了卧房,场面乱作一团。
待看清室内情形,又瞬间静了下来,侍卫头领左看看右看看,还刀入鞘抱拳躬身。
“殿下,世子,末将来迟,敢问刺客身在何处?”
“什么刺客,世子跟我开玩笑呢,都散了吧。”游景涟淡声道,而后温柔的刮了刮|宫女的鼻头,“小欣呐,瞧你这一嗓子喊的,以后可得冷静些,皇宫内院哪来的刺客,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宫女跪地垂首:“奴婢知错,请殿下、世子息怒。”
游景涟哈哈大笑着将人挽起:“哪来的怒,本宫舍不得,咱们世子爷更舍不得。行了,就当演练了,都下去吧,我跟世子说说话,没有命令不许打扰。”
“是。”
众人应命,迅速退走,出门后面面相觑苦笑摇头。
都说六殿下和剑侯世子关系好,如今看来两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还有六殿下,多少年了,陛下训了多少次,也不知改改,还是这么风流。
房门重新关上,游景涟笑望封知平,封知平则像个闷气蛤蟆,鼓着腮帮子斜眼冷视。
“呦呦呦,瞧瞧,瞧瞧~,谁惹咱们封三少爷生气啦?”游景涟没事儿人一样的隔桌落座,端详着封知平的脸啧啧有声,“我说老弟啊,咱生气归生气,也不能胡乱伤人呐!你看我,一听说你醒了立刻跑来看你,这大老远的路我是一停没停气都没缓一口,结果呢?你倒好,进门就送我一份‘大礼’,你对得起我吗?”
封知平冷笑:“你终于肯露面了。”
游景涟不满:“这话说的,听着跟我躲着你似的。喂,搞清楚,我可从没躲你,是你躲着我好吧?”
封知平哑然,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道:“我问你,你为何抓我的人?”
游景涟一愣:“抓你的人?这话从何说起?”
“别装了,满庭芳!”封知平坐正身子,曲指用力叩击桌面,“满庭芳是你哥俩的产业吧?无双阁是你哥俩操办的吧?你...”
“且慢!”游景涟抬手打住,神色正经起来,“话可不能乱说,谁告诉你满庭芳是我和皇兄的产业了?”
封知平愣了,狐疑道:“不是?京城里能开起那么大的场子,不是你和太子还能是谁?别跟我说是陛下!”
“我以咱俩的交情向你保证,真不是!”游景涟肃然,压低声音,“满庭芳明面上的东家是一个南方富商,姓龚,此人与血刀门关系匪浅,有消息称他其实就是血刀门的记名弟子,除了自己的生意还负责帮血刀门打理南方地区的产业和一些特殊物品的买卖,相当于大掌柜,而血刀门,近些年跟我皇兄比较疏远,倒是跟我四哥走的比较近。”
“你的意思是,满庭芳是睿王的?”封知平怔住,这跟之前猜测的完全不同。
“嗯。”游景涟缓缓点头,沉声道,“确切的说是合作,满庭芳给四哥红利,四哥为他们提供一些便利,双方互利互惠,各取所需。别忘了四哥是要争储的,这种好赚不好听的营生他不会直接插手,以免遭人诟病。”
这么说的话,自己之前的猜测好多都要推翻重来。
满庭芳的幕后是睿王而非太子,这样就能解释无双阁的态度,以及出事后游景涟为何没有马上出现或派人去往现场。
同样,睿王一系的那些人为何敢赴宴也可以更好的理解了。
宴是王山摆的,可地盘是自己的,王山天大的胆也不可能在满庭芳设局,何况他也没那个能力。
不,不对!
睿王还是中计了!
太子派王山出面挑头,将宴会设在对手的地盘,这既是对老对头表达和解的善意,同样也是给老对手下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套,这个套,便是老董和徐昊!
睿王不是太子,身边没有游景涟这种人,他没有渠道得知自己的喜好和行踪,他或许打听到自己去过点苍山,但仅此而已,不可能更具体。
他并不清楚自己在点苍山经历了什么、结交过什么人,以他的地位与权势,莫说几个外门弟子都不如的役徒,便是点苍宗主秋墨白都未必真个儿放在眼里,所以吴楠抓了老董和徐昊,他无论知还是不知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这两个人在他眼中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兴许连蝼蚁都不如,或许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就算死了点苍山都不会过问一句,江湖血雨腥风,生生死死实在太平常了。
而吴楠那个白痴肯定不会主动去说,这就给了太子一个机会。
于是乎,王山设宴,地点定在满庭芳,睿王为了表达诚意将最好的三间厢房之一的聚仙阁给了出来,但他还是谨慎的,没派手下得力干将,而是派了诸如定远侯世子苏悟、陇川伯嫡孙徐青这类有点用但也可以随时舍弃的“小人物”过来,个个有名无实,唯一一个有实权的也是在场最有分量的宗正府少卿于向勋全程低调寡言多笑,滴水不漏,实打实的官场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