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知平一喜:“搞明白了?”
赵康冷着脸一点头:“当然!”
“快说说,谁寄的,说的什么意思?”
封知平高兴坏了,急声问道,要知道在这封信可足足折磨了他两天!
此信三天前到的他手中,就走探望完老董跟赵康分手之后,是门房方伯亲自呈过来的。
据方伯说,送信者是驿站的伙计,没什么可疑,他见信上没有署名,收信者又是封知平,想着前些日子的摩擦和近些日子小桃等人与本府仆役之间的冷淡和隔阂,怕交与他人再生事端,所以才亲自送了进来。
封知平起初没在意,还安慰方伯不要多想,说自己跟大哥早说开了,本也算不得仇怨,直到看完信他才傻了眼。
信的开头“知平兄敬启”,分明是给他的,落款处却写着“知君”,他分明不认识这么个人。
信的内容更扯淡,洋洋散散两千字,书写工整字体优美,引经据典却不博古不论今言的尽是风花雪月,一会“西山望月”一会儿“桥头顾盼”,一会儿“卿卿佳人”一会儿“悠悠我君”,间中还有一段疑似自作的五言小诗,封知平每一个字都人似,连在一起却看得一头雾水,到头来也没明白寄信者到底想说什么。
莫非有人仰慕我风流雅事,特地写信过来想探讨一番?
呸,肯定不可能!
要讨论也该写的直白写,搞得这么皮里阳秋的做什么!
封知平一头扎了进去,足足研究了两天,除了满眼的金星,啥也没研究出来,不得已,只能拜托赵康。
赵康第一反应跟他一样,也觉着写信的人有病,可看着看着表情就变了,他也觉着此信另有文章。
赵康收下了信,说会“闭关”几日仔细攻克一番,封知平原本以为得过个十天八天的才能有眉目,谁成想仅仅一夜就有了结果。
不得不说,赵康臭屁归臭屁,但臭屁得有本钱,真不愧是少爷最看重的首席幕僚人选。
封知平心中感慨,一脸的崇拜,眼巴巴的等着下文。
赵康傲然得色,故作不见,低头摆弄茶具足足抻了好一会儿,直到封知平眼露威胁开始咬牙时才微微一笑,点点信纸。
“这封信是一封邀请,一个姓童的人约你五日后城西兰桂坊桥上见面。”
“姓童?”封知平一惊,“可是童健?”
“我哪儿知道!”赵康哼了声,“上面只说了姓童,没说名字,是不是你说的那人我就不知道了。”
封知平想了想,断定这封信就是病状元童健写的。
那家伙扯东拉西洋洋散散的一大篇就为了传递这一个信息,显然是怕信路有失被别人看了去,而原因嘛,想来是他想通了,认同了铜县的改造大计,却又不想暴露他跟自己的关系。
至于是想闷声发财,还是怕将来有变被追责,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哪一个都没关系,重点在于他的态度,在于他同意了自己的发财大计。
封知平笑得合不拢嘴,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座座金山银山在向自己压来。
擦擦并不存在的口水,封知平兴冲冲的拉着赵康道:“给我讲讲,你怎么看出来的,确定没看错?”
“怎可能看错!”
赵康大为不满,手指点着信上某处道:“你看这句,这句乍看是写美人的,其实是隐喻,还有这句,这几句其实是藏头文,每句取第二个字连在一起才是想表达的真正意思,还有这首小诗,你五个字一断句,然后顺序掉过来,再七个字一断重新看一遍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还有这里...”
封知平听的头昏脑胀,一时间惊为天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隐喻就罢了,断句调顺序重断,不是硬凑的吧?”
赵康顺嘴道:“我也是以为是硬凑的,但听完仔细一想我也觉着应该不是。”
“等等!”封知平抬手打住,一脸狐疑,“‘听完后’?你不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赵康窒了一瞬,理直气壮的点了下头:“当然!这破玩意儿我瞧一眼都头疼,哪能琢磨出这些!我是请教对门的那位。”
封知平顺着望去,愕然道:“邹荀?你问的他?”
赵康恍然:“原来他姓邹。”
封知平抓狂:“你找人帮忙连名字都不问?至少问问人家姓什么吧?”
赵康耸耸肩:“我觉着没必要,直接叫兄台即可。”
封知平败倒:“老兄,你,你真是...!唉!那寄信人姓童你...啊呸,他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赵康微笑,“那位邹兄碰巧练过此人的字帖,他从字迹走笔上认出来的,说很可能是童大人的亲笔,但他没说童大人叫什么,所以我只知道对方姓童。”
封知平无语,呆呆的看着赵康半天,表情艰难的竖起大拇指。
“你狠!我服!您的脸皮天下无敌,小弟自愧不如!您真是咱们桥东的‘骄傲’!”
赵康半点不见尴尬,温文尔雅谦虚颔首。
“过奖,其实我可以更优秀。”
封知平扭头就走,多呆片刻他都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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