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有进来，看到好几位大领导都在，有些拘束的问了一声，然后才在牛复生开口后坐在了一张小竹凳。王洪山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显然在路已经问过了俞大有一些事情，得到一些情况，看到俞大有拘束于是说道：“老俞，别拘束，都是厂里的人，这位是杨立民杨经理，是问我们请来的专家，来帮我们解决一个问题的。现在点生产的问题问你一下。”俞大有点点头说道：“呃，行吧，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我知道都说！”俞大有的地方口音很重，杨立民几乎听不懂。王洪山说道：“小杨，你有什么问题问吧，老俞自然都会如实说的。”杨立民点点头对着俞大有问道：“俞师傅，我想问你一下，你在配制铬鞣剂的过程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也是跟厂里的说明方式方法或者配置标准等一些下发的工艺件不相符的情况？”俞大有看了一下王洪山，王洪山笑着说道：“老俞，没事，说吧我们是为了解决一个重大问题，实际是什么情况说什么，不需要遮掩，也跟你个人没什么关系。”牛复生笑着说：“俞师傅，你大胆的说，如果能找出问题，我还会给你发奖金！”听到奖金，俞大有耳朵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刚才有些害怕的情绪也减弱了几分，紧张的说了起来。杨立民虽然听不懂，但是他看的出来，随着俞大有的讲述，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有些不自然起来，而吴大伟更是脸慢慢红了起来！显然俞大有讲述的情况绝对和他所估计的不差。俞大有讲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牛复生苦笑的说道：“俞师傅，这些情况你为什么不早说？”俞大有还以为牛复生的意思是他犯了错误，当下激动地开始说起了什么，杨立民看那表情也知道显然是在求情什么的。果然，王洪山连忙劝住俞大有，牛复生也连忙解释道：“俞师傅，你别怕，我不是怪你犯了错误，我要感谢你，你没犯错，你是立了大功了，你先回去吧，下个月发工资时，我一定给你发奖金！”牛复生转头对吴凡说道：“小吴，你去送俞师傅回去，晚天黑不好走！”吴凡答应一声，带着一脸茫然的神色走了出去，不过牛复生说要发给他奖金的事他是听明白了，连连道谢的出去了。等吴凡和俞大有离开后，王洪山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牛复生脸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起身向杨立民郑重的鞠了一躬后道谢道：“小杨，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都意识不到厂里还有这么大的问题，谢谢！”杨立民连忙扶住牛复生道：“牛厂长，你这是干什么？我都没听懂俞师傅说了些什么，怎么啦？”吴大伟涨红着脸道：“厂长，是我工作失职了，没有及时发现问题，我该罚，您随便处罚，我都认！”牛复生摆摆手道：“这些问题后面再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解决这个重大的工作失误。这次的事情足以说明，我们集体工作失职，都有了官僚作风问题，已经和一线脱节了，我首先检讨，要罚也是先从我开始！”牛复生沉吟了一下，然后看看手表道：“走吧，去吃个夜宵，今天有这么重大的发现也是大功一件，值得庆贺一下，顺便也好好感谢一下小杨。走吧，一会边吃边说！”既然牛复生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此刻已经是晚十一点了，众人的确是有些饿了，不过牛复生早给招待所那边打过招呼了，准备了夜宵。开始吃饭，牛复生并没有直接说事情，而是特意要了一瓶酒，是一瓶女儿红，亲自给杨立民倒满才将酒递给了王洪山去给其他人倒。牛复生举起酒杯道：“小杨，你是我们厂的恩人啊，也是我牛复生的贵人，这些天我也没有好好的招待你，今天借这杯酒先略表谢意！来，干了！”杨立民见此，也没有多问，举起酒杯与牛复生轻轻的碰杯后一口喝了下去！“哈哈，好，小杨果然是个爽快人！果然是蜀男儿，豪气！来，我也敬你一杯！”王洪山再次给杨立民倒满，举杯敬了过来！杨立民不好阻拦，也是喝了。随后，王大伟也举杯敬了过来，杨立民再次喝了，等三杯酒下肚，杨立民才问道：“到底刚才那位俞师傅怎么说的，也跟我说说啊！”牛复生笑道：“小杨，算你没听懂俞师傅的话，但是这其的问题你应该也是早猜到了吧？”杨立民的确是猜到了一些事情，但是还是想听听那位俞大有到底是怎么讲的，摇摇头笑道：“哎呀，你们别卖关子了，我是猜到了一些情况，但也不等于全部了解啊！”牛复生叹了口气说道：“刚才俞师傅说，他早发现了一个情况，是按照厂里技术部给出的配制方法配置出来的铬鞣剂似乎看起来不太符合要求。他发现，照着厂里给出的配方配置出来的铬鞣剂浓度不够，于是他只能是按照自己的经验加量配置，因为不是准确称量的，因此并不稳定，每一批产品都是有些细微的差异。俞大有是位老师傅了，在厂里干了几十年了，对铬鞣剂可是极为了解的，但是经过厂子搬迁后，原来的技术员换了，他对后来的人也不了解，他本身又是个怕事的人，也没再说。反正工作没出什么问题，也这么进行了，时间长了也没人去管，他也不放在心了，每次都加量！”王洪山也是点点头道：“其实我是发现了不少原料的用量预估要大了一些，但是我一直是怀疑职工工作浪费或者偷盗，但是从来没怀疑过这方面的问题，因为担心这些原料被偷到出去发生安全事故，还专门查了好几次，牛厂长也知道的，但是也都是毫无结果。没想到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