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看了一眼已经明显站在刘宏这边的清流,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对何进使了个眼色。
何进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道:“陛下,只是百姓不知收敛,这一旦有了学问,却不知压制,久必生害,臣一介武夫,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近日来,各州郡频频传来有小股贼寇作乱之事,若常此以往,不加镇压,臣担心我大汉天下,将再生动荡。”
刘宏胸口一窒,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叶昭皱眉看向何进、袁隗等人,如果说之前还算是讲道理的话,那现在,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小股贼寇之言根本是子虚乌有,叶昭统领京中兵马,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若真出现这种情况,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张了张嘴,叶昭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这一次的动作,是真的刺|激到士人的底线了,若真将他们惹怒,恐怕何进所说的这些事情,立刻会在全国各州郡上演,而且会愈演愈烈。
“陛下~”张让担忧的帮刘宏拍着脊背,帮他顺气,然而收效甚微,刘宏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叶昭隐隐看到刘宏的指缝间,隐有殷红之色溢出。
当即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身体欠安,不如将此事押后,陛下先回宫歇息,待身体好转之后再议不迟!”
袁隗上前一步皱眉道:“此事关乎国本,不可怠慢!”
“太傅定要让陛下圣体衰竭才甘心么?”叶昭一步拦在袁隗身前,盯着袁隗道。
“老臣只是为社稷着想,此事关乎国本,圣人云,民贵而君轻,若只因陛下身体欠安,便至国家于不顾……”
“圣人所言,未必就对!”叶昭打断袁隗的话,沉声道:“若这满朝公卿,都能遵行那圣人之说,如今天下又何至于混乱至此?”
“你此言何意?”袁隗瞪着叶昭,厉声喝道。
“昭以为,以太傅之智,当能明了昭所言何意!”叶昭寸步不让的看着袁隗道。
“若天下因此而大乱,这罪责,衞尉可是要一力承担?”袁隗冷眼盯着叶昭,森然道。
“不敢!”叶昭淡然道:“昭只是尽为臣本分,天下这么大的担子,昭可担不起,但我看太傅德高望重,该能担得起此任!”
“好一张利嘴,蔡伯喈便是如此教你为臣之道!?”袁隗喝骂道。
“恩师如何教我,不劳太傅挂心,然太傅言语中似有辱及恩师之意,恕昭无礼,尔是何人?安敢质疑吾师?”
“我乃当朝太傅,四世三公,为何不能?”袁隗冷声道,旁人或许敬蔡邕才学名望,但他可不比蔡邕差。
“哈,若无你那显赫家世,敢问太傅,此时的你,又有何资格辱及当世大儒?”叶昭冷笑道。
“衞尉也说,此事不过是假设,太傅四世三公之名,已是事实,何须再论?”王允在一旁冷笑道。
“够了!”刘宏终于平静下来,一拍桌案站起来,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今日朕身体欠安,暂且押后,待来日再议!退朝!”
说完,不顾袁隗等人呼唤,径直在张让的搀扶下离宫。
“哼!”袁隗冷冷的看了叶昭一眼,拂袖而去,群臣也相继离开,叶昭见状,稍稍松了口气,与卢植并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