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红昌也算是经历过好几次生死之战,再加上平日里配合叶昭所教的系统训练方式以及饮食配合,无论五感还是身体强度,虽不及马南湘那样天生异种,却也远超常人,战场上的直觉,没有任何道理,但以往的经历无不证实很多时候,人的直觉比感官更加敏锐。
空气在那一瞬间仿佛变得粘稠起来,任红昌几乎在察觉危险的同时,便放弃了追击侯成,奋力的将身体往马下一滚。
“滋~”
金属摩擦的声音擦着叶甲上零星的铁片磨起火花,坚固的叶甲被拉开一条口子,露出叶甲下白皙的皮肤上,一道若隐若现的伤口在不断变得清晰起来。
顾不得理会背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在感觉眼前一暗的瞬间,手中的银枪已经自下而上刺出。
吕布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名女将,他这次出手有些偷袭的成分在裏面,对手是女人,所以他并未付之以全力,但即便如此,能够在这种情况下避开自己一戟,仍叫吕布惊讶。
任红昌随后反击刺来的一枪被吕布轻松躲开,却也没有追击的意思,他之前情急之下出手也是为了救侯成一命,否则以他的傲气断然不会突袭一个女人,此刻对方未死,自然不会再追击,只是策马退开几步,有些诧异的打量着任红昌。
……
永安宫中。
“请弘农王饮酒!”周毖端着托盘,逼视着刘辩。
“汝先饮之!”何后已经察觉到不对,周围的甲士隐隐围成一圈,这哪是赏赐。
“此酒乃陛下所赐,微臣怎敢擅饮?”周毖微笑道。
“那就代弘农王多谢陛下好意,只是本宫与弘农王近日偶感风寒,不能饮酒!”何后已经听到了宫外的厮杀声,沉声道。
“陛下乃是好意,弘农王怎可拒绝?”周毖自然也同样听到宫门外传来的厮杀声,有些焦虑的道:“来人,服侍弘农王饮酒!”
“放肆!”何后勃然变色,厉叱道:“周毖,你也是先帝老臣,怎可如此迫害于辩!”
“君命难为,请太后赎罪!”周毖见刘辩挣扎的厉害,两名甲士竟然难以将其控制,远处的脚步声又不断靠近,心中不由大急,将托盘交于身边亲衞,举起酒杯就往刘辩嘴裏灌。
“放肆!”
一声暴喝声中,一枚短箭激射而至,精准的钉在周毖端着酒杯的手腕上,周毖痛呼一声,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惊怒的看着策马飞奔而至的叶昭,五百亲衞蜂拥上前,周毖带来的甲士还想反抗,却被这些亲衞手起刀落,一个个砍翻在地上,顷刻间,偌大永安宫便被浓浓的血腥之气弥漫。
“叶卿!”刘辩看到叶昭,绝望的眼中闪过一抹绝处逢生的喜悦,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叶昭身边,涩声道:“叶卿终于来了。”
“臣护衞来迟,令殿下受惊了!”叶昭看着刘辩脸上,那一如往日的纯真笑容,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愧疚,深吸一口气,插手行礼道。
“叶昭,此乃皇命,你敢违抗?”周毖捂着手腕,看着叶昭吼道。
“怎的还活着?”叶昭扫了他一眼道:“拖下去,剁了,喂狗!”
“喏!”管亥上前几步,也不理会那周毖的挣扎,一把捏住他的后颈,如同拎狗一般将他拎起来,在周毖不甘的咆哮声中,将他拖出宫外,那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便戛然而止。
“叶卿,过了吧?”刘辩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看向叶昭道。
“殿下,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叶昭躬身道:“这帮贼子此前可有半点怜悯之心?”
“叶卿来的,可真是时候!此番来,可是想要带走辩?”何后有些讥讽的看着叶昭道,刘辩天性醇厚,总会将人想的太善,但何后可是十八岁就入宫,虽无大智,但经历的勾心斗角,可不比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少多少,叶昭此前有多少次机会保住刘辩,却选择了沉默,这个时候出现,恐怕也没安好心吧。
“殿下!”叶昭看了和后一眼,没有理会,只是对着刘辩沉声道:“这宫中已不太平,请殿下随臣出城避难!”
“哼!”何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嘲讽道:“离了洛阳,辩就会安全吗?怕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至少臣可保陛下三代无忧!”叶昭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刘辩一礼道:“如今朝中有董卓专权,朝堂之外,关东诸侯已有割据之势,殿下留在洛阳,今日之事恐还会发生!”
“这……”刘辩有些犹豫的看着叶昭,又看向何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