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突然激烈的震颤起来,隆隆的马蹄声自道路的尽头处传来,众人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但见一支骑兵在一员大将的带领下,朝着这边奔腾而来,为首大将正是吕布,但见他手提方天画戟,头戴束发紫金冠,肩披百花战袍,身穿兽面吞金甲,顶门上还倒插着两根稚鸡翎,坐下赤兔四蹄如飞,犹如一团火焰般卷来,还未近前,便觉一股灼热的杀机犹如烈焰般汹涌而来。
士瑞孙见到吕布面色一变,随即大喜,朗声道:“将军救我,这帮贱婢反了!”
任红昌娥眉微蹙,冰冷的青铜面具下,看不出表情,只是将手中银枪一举,沉声道:“结阵!”
八百北宫衞迅速重新结成阵势,挡在宫门口,同时北宫宫墙之上,一名名北宫衞探出身来,将箭簇指向来路。
“唏律律~”极致近前,吕布一拉马缰,赤兔马一声嘶鸣犹如平地惊雷,飞速奔腾的躯体陡然人立而起,遮挡了阳光,而后那碗口大小的马蹄再度落下,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颤。
其身后骑士也缓缓收拢马速,在抵达吕布身后之时,停了下来,气势却是丝毫不输叶昭亲衞。
目光在任红昌等人身上扫过,皱眉道:“叶昭何在?”
“吕将军,那叶昭已然入宫。”士瑞孙有些狼狈的带着羽林军上前道。
吕布闻言,将方天画戟一指任红昌道:“尔等是女子,某不与尔等计较,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某无情!”
“职责所在,还望都亭侯恕罪!”任红昌拎着银枪,寸步不让道。
“杀~”吕布沉默片刻后,缓缓吐出一个杀字。
“杀~”身后的一干将士迅速结成阵列,朝着北宫衞发起了冲锋,不管是不是女人,只要胆敢拦在他们面前,那便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敌人,而对于敌人,只有碾压一途。
“流云!”任红昌见状大喝一声。
八百北宫衞迅速跑动开来,并州骑军已经杀到,狠狠地撞向北宫衞的阵营。
却见前排北宫衞迅速让开一跳豁口,随即矮身出剑,藉着对方冲锋的惯性,李永利刃切开马腿,而后迅速后退,紧跟着的北宫衞各自出剑,将冲进来的骑兵斩杀,然而紧跟而上的骑兵却是直接撞在了人身上,将一具具并不粗壮的身体撞飞出去。
两支人马杀在一处,只是顷刻间,便是血肉横飞,流云阵虽强,北宫衞也不弱,奈何吕布带来的,同样是精通骑战的精锐,只是一个冲锋,便叫北宫衞的流云阵有些滞涩,但骑兵的冲锋却也是被北宫衞给生生的挡住了。
流云阵乃叶昭根据自己所知阵法配合女子天赋所创,并非无坚不摧,却是取至柔则至刚之意,虽不似寻常防御阵那般凶猛坚强,但一旦闯入,却犹如陷身泥潭一般,时时刻刻都受到牵扯之力,最是适合女子,北宫衞数年来从未放下操演,此刻施展出来,哪怕是攻击性最猛烈的并州骑兵,也难以冲破北宫衞的束缚,一时间竟是僵持起来,有人干脆弃马步战,与北宫衞厮杀在一处,好不激烈。
一旁的士瑞孙刚刚将羽林军集结好,看着与骑兵厮杀在一起,悍勇无比的女兵,一个个变了脸色,究竟那叶昭是用了何等办法将一群娘们儿训练成一群母老虎的?谁能想到当年只是一个意气之争的产物,竟然训练出如今能够并州骑兵叫阵还不落下风的北宫衞!
早知洛阳还有这样一支兵马,此前就该好好拉拢才对。
另一边,吕布看着自己麾下精锐部队,竟然跟一支女兵打成平手,心中不由有些羞怒,只是让他去打女人,有些拉不下面子,目光看着人群中杀的最猛的三员女将,将方天画戟一指,厉声道:“谁去将那三名女将给我擒来!?”
吕布在战阵之上的洞察力还是无可挑剔的,北宫衞如此流畅,最重要的,还是那三名女将指挥的功劳,否则再好的战阵,若无得力之人指挥,也形同虚设,当即厉声喝道。
“末将去抓!”吕布身后,飞马奔出三将,正是吕布麾下健将侯成、宋宪、郝萌三将,各自寻找对手,往人群中杀去。
北宫衞的核心,自然便是任红昌了,在第一时间被侯成盯上,趁着任红昌指挥之际,侯成策马欺身而上。
任红昌听得马蹄声响,也不回头,将银枪一挂,腰身一扭,一招回马枪刺出,直刺侯成胸腹。
侯成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却被任红昌一枪扫掉缨盔,不由大怒,正要上前搦战,却听人群中响起一声爆吼,连忙回头看去,却惊骇的看到宋宪连人带马被马南湘举起来,朝着骑兵最多的地方摔下去,顷刻间砸倒一片。
这帮娘们儿,都是如此狂野?
侯成看那宋宪惨状,心中不由生出惊惧之意,不等任红昌来杀,调头便跑,任红昌正要追击,却听战场上一声闷哼响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