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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顾乔一再次打开房门。

此时，顾严岂正靠墙站在走廊里，低着头，似是在沉思。

“哥。”

“饿了吧？先去吃饭吧。”顾严岂抬起头，对她说。

顾乔一抿了下嘴唇，“还是先说事情吧。”

“可以边吃边说。”

——

餐厅。

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顾乔一却没什么胃口。

她只喝了两口牛奶，便一副已经吃饱了的样子。接着，她问顾严岂道，“究竟是什么事啊？”

顾严岂，“我在收拾爸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盒欠条。”

“爸欠别人钱了？欠了多少？”

“是别人欠咱爸的。”

顾乔一垂了垂眸子，“哦。”

顾严岂接着道，“我粗略算了一下，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一个亿。”

“这么多？”顾乔一感到一丝意外。

家里有这么大数目的债务，顾志山却只字未向她提起过。

“是啊。我想问问你，该怎么处理？”

顾乔一想了想，“我能先看看那些欠条吗？”

“当然。”顾严岂道，“但前提是，你要先好好把饭吃完。”

顾乔一闻言感到无奈。

——

书房。

顾乔一大致看了一遍那些欠条。有些欠条还没到还款的日期；有些个都已经超过上面承诺的还款日期了，但至今还没还上；还有一些没到期但欠款人已经过世了。

顾乔一将欠条放回盒子里，盖好盖子，谈了口气，对顾严岂道，“我能先听听你是怎么想的吗？”

顾严岂道，“依我看，你追回来一点是一点。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说呢？”

顾乔一点点头，却又说，“但是……还是算了吧。”

“算了？”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顾严岂显然感到意外。

无论在那个年代，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她居然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