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辽王举起手中的连弩对准了考生的面颊。
“饶命啊!饶命啊!不是我!不是我!”这考生见到这阵势,****,见那寒光凛凛的弩箭对准了自己,更是吓得浑身颤栗。
“带走!”张虎手一挥,一帮官兵围上来,将考生捆绑起来。
张权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没敢站出来,他十分后悔,并且很害怕,他到底是什么人?自己要搞清楚他的身份就好了,他在乡里是一霸,但是仅仅是在乡里。
这帮官兵是荆州的巡城兵,隶属于荆州府衙,原本只有荆州府衙可以调动,但张虎手里有辽王府的腰牌,而且小辽王也在身边,荆州府衙不得不抽调出巡城兵专程保护小辽王,若是朱宪节在荆州出了什么事情,荆州府尹也只能摘掉乌纱,等待发配了。
张权硬着头皮找到了家仆,让家仆告诉父亲自己在荆州被欺负了,被张虎抓的那个考生的仆人自然也跑回主家,添油加醋的将事情颠倒黑白说了。
“什么!这个废物,竟给我惹事!”张权的父亲是天门县的县令,也知道自己儿子平日里的德行,原本他打算给儿子捐一个秀才,但张权自恃才高八斗,要去考个秀才,张父自然欣喜,便让儿子与同窗结伴去了。
被抓走的考生,其父是富甲一方的商户,对儿子也是溺爱,听到自己儿子被抓,立刻带足了银两前去天门县令府邸。
三人一商量,决定立刻启程去荆州。
……
“给我打!”
张权与另外两个考生没过一个时辰便被张虎抓住,三人被捆在木桩上,张虎命人用鞭子抽,他也不问三个人为什么要害张白圭,只是命人用鞭子抽。
三人在天门县横行惯了,从来都是打别人,还从未挨过打,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自恃家族势力恐吓,但张虎却不怕他们来这一套。
若是荆州巡抚的儿子,张虎或者会有些顾及,但是……
第二天,三人被扔死狗一般扔在一个草棚里。
“开门!”
张权的父亲已打听到了张虎现租的这个院落,因为小辽王的身份特殊,荆州府尹告诫所有官兵,不能说出任何关于小辽王的信息。
张父也便只知道了张白圭的父亲是江陵县令,对于张文明,张父也是见过几次面,并对其很不满,而荆州府的一些官员对于张文明的廉明与正直很头疼。
正因为如此,张权的父亲,也没有了什么畏惧。
他却不知道,真正动手的却是小辽王,而张白圭却帮自己儿子说过几句好话。
张父敲开门后,率领一帮人闯了进去。
昨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虎为了方便拷打,便租了个院落,高升居的房子已经推掉。
“干什么!”张虎见一帮人闯了进来,抽出了腰刀。
“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我儿子在哪!”张权的父亲眼睛看向三个满是血迹的柱子。
“你们敢私设公堂!我饶不了你们!”张父说完,手一挥,身后的百十来人拿着刀枪闯进院子中。
朱宪节听到吵闹声,推开房门走出门,见一帮人已经闯进了院子,当下明白过来,立刻拿起连弩,现在小辽王对连弩可是喜爱异常,尤其是张白圭拿着弩箭射伤了刺客以后。
“把我儿子交出来!”后面一个肥胖的人挤到前面。
“原来是老子来了!把他们带上了!”巡城兵知道小辽王的身份,自然毫不畏惧,县令来了能如何?就是府尹来了,也得乖乖听话!
三个巡城兵拖死狗一样将三个人拖了出来。
张父细看之下,才辨认出,这被打得血肉模糊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啊!张权!我儿!为父定不饶过他们!”张权的父亲吼着,随后怒气冲冲的看向朱宪节。
“就是你这个小杂种吧,别认为你父亲官大,过不了两天,我就让你父亲下大狱!”张父见朱宪节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猜测这人便是张白圭,立刻大骂起来。
不但张虎愣了,连巡城兵都呆若木鸡,这人不会是疯了吧。
张虎咬着牙:“好!好!好!”
张父冲后面问道:“兵来了吗!”
“来了!”张父与荆州粮道把总相熟,把总是正七品武官,虽然是有品级的最末等,但手里也有八百号人。
这次张父便在粮道把总手里借了二百人过来,在张父找到院落后,便派人将着二百人调来。
院内的巡城兵丝毫不畏惧,他们身后是什么人?未来的辽王,这么大的靠山,怕谁!
不大时间,外面响起跑步声,院门被推dao,两百名士兵闯进院子,为首的一名百夫长对张父施礼。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百夫长看向里面,大惑不解,院落的巡城百夫长他认识,两个人还喝过酒,这下百夫长有些为难了。
“愣着干什么!”张父喝道。
“没有军令!”百夫长说完,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巡城百夫长的眼睛,巡城百夫长的眼睛连眨,并用下巴示意他离开,百夫长得了把总的命令,自然不能擅自离开,但是又不敢动手,毕竟院落里面的人是巡城兵,弄不好自己挂个叛乱的罪名掉了脑袋。
这是张权已经醒来,睁眼看到父亲在对面,立刻撑起嗓子喊道:“父亲,救我,他们打死我了!”
“儿啊,放心,这小畜生跑不了!”张权看向朱宪节。
“是啊,父亲,绝对不能饶了这个畜生!”昨日朱宪节指示张虎对自己殴打,他对朱宪节的恨,远远超过了张白圭,手指也指向朱宪节。
张虎忍无可忍。
朱宪节更是小老虎一样,举起连弩。
“咔咔咔!”三支利箭射在了张权的身上,一支箭正射在张权的脖子上。
“啊!儿啊!”张父见儿子死在面前,顿时背过气去,而朱宪节的连弩缓缓的对准了张父。
粮道百夫长见有什么明目张胆的杀人,手一挥,手下的兵将包围上来。
巡城百夫长一看事情不好,立刻跑到粮道百夫长的面前,低头在粮道百夫长身边耳语了几句。
粮道百夫长登时面如土灰,看向小辽王的时候,心神俱裂,暗道:“完喽!完喽!小命不保啊!”
百夫长见自己手下兵将还在向前推进立刻喝道:“给退回来!”
这时,张父缓缓苏醒过来。
“给我杀了那个小畜生,为我儿子报仇!”粮道百夫长看着张父,犹如看死人一般,想到自己的命可能毁在此人手中,更是怒不可加,上前一脚揣在张父的软肋上,随后喝道:“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
一群官兵不明所以,刚才百夫长让自己围住院落,现在怎么又对自己人动手起来。
门外响起马步声,荆州知府李士翱为首,后面跟随着荆州总兵,粮道把总在最后面,面如猪肝,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
“哎呦!痛死老夫了!”张父躺在地上,缓出一口气来。
荆州知府这是已经到了小院门口,张父意见李士翱到来,立刻痛哭起来,悲号自己儿子死得冤枉。
李士翱进入院子后,面色铁青的看向张父,随后看到院子中被射死的张权。
“干什么!你们眼里还有国法吗?给我抓起来压进大牢!”李士翱喝道。
张父勉强爬起来:“对,这样的小畜生若是不处以极刑,难平民愤!”这话刚刚说出口,后面的官兵一拥而上,将张父捆绑解释。
“张江郎闭住你的狗嘴!”李士翱脸色发绿。
张江郎不明所以。
李士翱上前道:“小王爷受惊了,在我地界出现这样的事情,臣领罪!”
李士翱说完这话,张权的父亲张江郎呆立当场。
两个苏醒过来的考生问李士翱这话后,再度昏厥过去,而他们的父亲则跪倒在地上。
朱宪节拿着连弩走到李士翱面前道:“我先祖早年征战死亡,立下赫赫战功,奉为南辽王,而我,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小畜生!”
朱宪节说完这话,李士翱恨不能一刀将张江郎宰了。
“小王爷,这人我一定重重责罚!让您受惊了!”
张白圭从众人的身后走出来,在众人面前施礼道:“古人云,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士翱看向张白圭,很是喜爱,张白圭这话明里是为张江郎求情,暗里却是在宽慰李士翱,圣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是他治下官员,他的错误微不足道。
当下有人举告发张江郎利用职权受贿,连同另两位考生的家族也被清查。
李士翱亲自护送朱宪节回到辽王府,并上门赔罪。
张江郎被打入大牢的时候,精神崩溃,另外两位富商被抄家。
粮道把总暗自擦了把汗,幸好自己找了个机灵的百夫长,否则自己小命不保,而粮道百夫长与巡城百夫长结拜,奉其为兄长。
事情很快的解决,不过张白圭却没有跟随小辽王返乡,而是呆在荆州等待揭榜。(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