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航才不管他,转身便走进了王府之中。王府的侍衞自然是起身,但是没有卢晓航的话,钱谦益可不敢动,一直便在哪里跪着。
卢晓航走进了书房之中,看着元才良正在办事,嘴上冷声说道:“京师这些人太不像话了,钱谦益这种人也能做礼部侍郎么?”
元才良微微一笑:“皇上不要生气,也许这个人私德有亏,但是能力应该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能做到东林党的魁首。这一次京师主事的人不是他的弟子便是他的后辈,做一个礼部侍郎也不算什么。若不是马士英压着不同意,只怕史可法都有把他抬进内阁的想法了。”
卢晓航冷哼一声:“这种人若是进了大明内阁,才是我大明之耻。”
别人不知道卢晓航可是很清楚,就是这个钱谦益,说好的要为南明朝廷殉国,本来决定跳江了,然后下去了一只腿,开口对他的夫人说道:“江水太凉了,咱们还是不跳了吧。”后来多铎南下江南,下令留发不留头,钱谦益有一天突然跟家人说:“今天头皮痒得厉害!”然后出门便剃了头。
干隆曾评价:“若辈果能死节,则今日亦当在予旌之列。乃既不能舍命,而犹假语言文字以自图掩饰其偷生,是必当明斥其进退无据之非,以隐殛其冥漠不灵之魄。”所以干隆一朝将钱谦益编入《贰臣传》,钱谦益的作品均被列入禁书,后世他的作品流传极少。
对于这个人卢晓航一点好感都没有,投降并不可耻,有的时候保存实力也是报仇的一种方式,但是这个人实在是没有点坚持,清朝入关便降了清朝做了礼部侍郎,后来清朝莫名将他逮捕,他又不做良民了,开始暗中反清,反清没有成功便心灰意冷开始隐居,从来都没有坚持过一件事到死,简直是失败者之中的失败者。
元才良仿佛也察觉到了卢晓航的情绪不太对,他对这个钱谦益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厌恶:“皇上,你好像对钱谦益很不满?”
卢晓航点点头:“这个钱谦益,将东林党所有的坏毛病全学会了,可是东林党人身上好的东西却一点没有学到,若不是他身上还有点学问,朕又怕伤了京师众人的心思,只怕刚才便命人砍了他的脑袋。”
元才良笑了笑:“这个钱谦益臣倒是不怎么了解,但是咱们的陈军师可是出事了,皇上你还是管管他吧,不然这个人可要疯魔了。”
卢晓航皱了皱眉头:“陈承安?他又怎么了?他砍了钱谦益朕可是没说什么。”
元才良叹了口气:“在自己的家门口,自己的妻子差点被一个外人调戏了,而且他家里的仆役还都软弱的性子,现在他心中想必正苦闷着要不要变得凶狠一些,毕竟软弱可欺,本来就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这一下可是钻了牛角尖了,要不是家里夫人有了身孕,我觉得他都要开始杀人了。”
卢晓航苦笑一声:“这个钱谦益也是,欺负人也不找个能当场砍死他的欺负,这惹了陈承安,只怕陈承安心裏一辈子都是一个心结,就算朕不杀他,他也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