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安静站在一旁，双手重叠放在腹部，穿着深灰色职业装，很有修养的样子。

卡米尔以为他喜欢：“这是美国新锐画家的作品，并没有多少历史。”

“你看这幅字，宋朝的，十五米。”

亚尔弗列德说道：“跟我过来，为了留给你，我都把它收到保险室里了！”

韩老爷子回过头，左手拿着刚才的珐琅彩包袱瓶，右手抱住青花九龙在天天球瓶，往这边走过来，男主管眼睛都笑没了。

古董都是在这裏寄卖，每件店主能拿买家百分之二，卖家百分之五的纯利润，有钱人脾气都古怪，万一强硬起来，觉得是在看不起他，立马就走人，熟鸭子不就飞了？

等卡米尔离开，韩宣小声问道：“不还价？也不检验？”老爷子迷糊了：“为什么？不都是这样吗，等下会给我发票，出问题来找他们就行。”

书画区大部分是西方油画，韩宣站在其中一幅跟前，看了好久。

大概是把买古董当成放松，就像平常人没事洗个桑拿，出去散个步，韩老爷子左顾右盼，寻找心仪的古董。

伸手接过韩宣递来的杯子，卡米尔知道这桩生意落空了，自己认识画家，当然不会再来买，笑着开口：“是的，非常出色，这两年她的画一直都供不应求。”

等它升值这段时间，韩宣有上百个办法，能让这么多钱翻几倍，太不划算。价格标牌一个个看过去，不时咂咂嘴，感叹83年一出生就过来才好，这几年古董价格涨得太快，总感觉有些亏了。

“真是个帅气的男孩，这是您孙子吧。”主管模样的男人，俯下身子：“韩宣，请问你要喝什么，我帮你去拿。”

“那个！”

老爷子翻看完碗底釉料，交到卡米尔手里：“帮我包起来吧，等下一块结算，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来？”

“那这个呢，这张是什么？”指着柜子里半遮掩的书法字帖，韩宣问道。

仔细想想清明上河图似乎才五米多，虽然是毛笔字，但也太长了，尤其还是宋朝保存至今，大声喊道：“爷爷！这边！”

“帮我一起包上吧，所以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好东西？”老爷子隐秘对韩宣使个眼色，撇撇不远处玻璃柜台。

原话差不多是这样，韩宣总觉得怪怪的，自动脑补成皇帝，只听她继续说道：“工艺和烧制青花瓷一样，只不过把钴换成铜做呈色剂，两者花纹图案也差不多。”

“抱歉先生，他马上就到了，请去休息几分钟，吃点东西怎么样？”

“谁写的？”老爷子嘴裏说道，目光看向卡米尔，她也不清楚，望着主管。

“算了，我再看看吧，不用管我。”挥挥手，老头说道。

此刻正抱着清干隆料胎画珐琅彩黄地浮云飞凤牡丹纹包袱瓶不放开，看来又要落到他手里了，男主管在他旁边介绍着，脸都笑皱了，这可是一大笔提成。

好家伙，一点二亿美元，漏是别想捡了。

“当然是有好东西。”

“元朝中后期，釉里红的特点是颜色暗淡，仔细看有些发黑。这件颜色很纯正，由于是国王自己使用，数量非常稀少，现在瓷器行情很不错，它之前在香港拍卖出现过，手续很齐全。”

这裏古董都上过保险，并没有说什么放下再拿的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