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武地保护了陈馥郁班花的美名,要不然她的鼻子都能撞烂!
与此同时,那叶翔没能及时刹住脚又被我的腿绊了一把,整个人便趔趄着再度跌坐在地……
紧接着,陈父手中没能收住劈式的刀就砍向了叶翔的腿间。
当真是……
天王盖地虎,吓成二百五!!!
当我像是一只考拉抱树干纠缠着陈馥郁的时候,依稀闻到了腥臊的味道。
在这空气都碎成冰的季节,那浓重刺鼻的味道仿佛冻变成冰锥凶猛地往鼻孔里塞——往日不可一世的叶翔竟然失禁了。
我胸前紧贴的少女娇躯也挺凶猛的……
不过,说实话,我切身感受到的大概只是女人罩的质地。
——恩,质量不错,隔着重重衣料,尚且柔软起伏。
我们的身形一停稳下来,陈馥郁作势挣扎着就要打我。
然而,混乱的场面,诡异的凶器,刺|激的气息都令她很快陷入茫然的痴傻状态。
陈馥郁站起身居然还主动朝陈父走去。
我不得不靠着铁栏杆勉强直起身,又一把握住了陈馥郁的手腕。
“扎心了吧。”我安慰地抓住了少女纤细的双肩,“其实这个世界上说翻就翻的不止是友情。”
关键时刻,我都佩服死自己了——
都他玛什么时候了,还能镇定地满嘴名言警句(无耻喷粪),当真帅他们一脸血!接下来的过场无以用言语形容。
更多的是尖叫,慌乱,逃亡,争斗……
第一粒雪花落到我鼻尖凉丝丝的融化时,被戴了十几年绿帽子的陈父由学校保安大爷以及两名男老师制服了。
保安大爷手臂负伤,他往日抱着HelloKitty粉|嫩茶杯喝水的猥琐形象于我心底彻然刷新。
因为脑子被撞得狠了,有那么几个小时,我睁着眼睛也形同做梦,浑浑噩噩地分不清我是谁,我在哪里,宇宙的最高维度是多少……
我稍有所回神后,才察觉到自己俨然呆坐在警察局内。
眼前是晃动又杂乱的身影,似乎每个人都在吵吵嚷嚷,视界拥挤得令我十分恶心。
于我记笔录的警察告诉我陈馥郁被送去了医院。
略感脑震荡的我愤愤不平,强烈表示为什么不将我这只祖国未来的花朵也送去医院。
对面的警察仅用眼角余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然后我这只“如花”就感觉全身心受到了十万点暴击的摧残。
果不其然,警方对于我及时救了陈馥郁的行径也倍感困惑,更是有神色怏怏的叶翔揭发我早就知晓了陈父的不轨图谋。
“他们是一伙的,他差点儿害死我!”叶翔顶着一裤子的湿漉漉,整个人蓬头垢面地指认着。
幸好叶翔的精神状态不济,言语不合逻辑,纵使疑点重重,警察到底拿我无可奈何。
不出多久,我家的杨老头以及叶翔的父亲也陆续登场。
杨老头一露面,不问青红皂白就压住了我的头。
杨老头低声下气地向叶翔父子鞠躬,并且凶巴巴地勒令我道歉。
——杨老头还以为我是与叶翔打架斗殴才会进了局子。
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自始至终就不是我的错。
明明杨老头也心知我从来不是主动招惹是非的性子……
我被摁得抬不起头来,往日的嬉皮笑脸也再也撑不起来。
“臭小子,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是不是!”
“还不认错!”
“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听着头顶上杨老头火气冲冲的怒斥,我却死死地盯着自己运动鞋尖上磨出的污痕。
我一声不吭,完全可以想象到叶翔父子的表情。
我也能感受得到自己父亲手掌间的紧张与无奈。
我还是个孩子,他们不该这个样子的……
我还是个孩子,但社会的小小规则也是懂的。
往常,我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其实是我无能的反抗。
我在颤抖,我在坚持,我想我在做梦。
沉默也是一种反抗。
这一刻,我知道,我不会永远都是那个无能的沉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