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万万没有想到,疯狂起来的秦安居然如此恐怖,简直强得让他心生绝望。他有些后悔刚刚那样对待炎鸾了,因为若不是他和午王对炎鸾展开致命围杀的话,秦安也许不会变得如此狂暴。当然,归根结底,还是他对秦安不够了解。他根本不清楚,秦安狂躁起来是什么模样,又会对他们构成何等的威胁。而此刻,他已经深深地领会到了这一切,也为之感到后悔,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秦安已经表露出了对他和午王的坚决杀意,而且狂暴的攻击如同密不透隙的骤雨狂风,现在即使他跪下认错恐怕也不会改变什么了。魔尊发出一声暴吼,想要阻止苍穹变不成,他便施展重重灵罡屏障,强行扛着暗红剑光的毁灭冲击冲向秦安。阻止苍穹变释放有两个途径,一是直接打断苍穹变的释放,二就是除掉秦安这个催动苍穹变的源头。第一个途径,他刚刚已经试了,根本行不通。他的暴烈灵罡还没接近苍穹变就被秦安的四象神功瓦解一空,而这也直接致使着,他只有第二个途径可以走,那就是直接杀死催动苍穹变的主人。当然,唯一的途径也许并不是可行的,此时此刻,魔尊对秦安只抱着一种信念,那就是竭尽全力地重创,尽可能地对秦安构成威胁,至于一举之间除掉秦安,这一点他根本没有想过,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狂躁起来的秦安带给他一种灵魂深处的忌惮,连昔年上古诸神联手都不曾带给他这般忌惮的感觉,此刻的秦安,显然比他上古时期遭遇到的诸神更要可怕。“死吧!”魔尊咬着牙硬着头皮冲向秦安,巨大的身躯却没有一点笨拙的迹象,双拳挥动着击向秦安,一拳直击秦安的头颅,另一拳则直击秦安的心室。“来的好!”而面对魔尊这般疯狂的攻击,秦安却没有皱半下眉头,当即挥剑迎了过去。他没有再祭用任何剑招,而是直接以最纯粹的剑身去和魔尊硬撼,尽管这样的硬撼对身躯显小的他极为不利,但他却没有因此生怯。他知道,镇魂剑一定对魔尊有克制的作用,而现在,他就是要通过不断的尝试,将这种克制作用完全发挥出来。“轰!”轰鸣声中,秦安和魔尊遭遇的瞬间就互拼了数十记。长剑嗡鸣,秦安虎口被震得发麻,甚至已经有细微的开裂,丝丝鲜血也从虎口中溢出。而反观魔尊同样不轻松,在这样的对拼中面色苍白,气息等等也已经出现虚浮的迹象。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魔尊内心受到的影响,在自己最强势的肉身碰撞方面,他居然没有占到秦安的任何便宜,那才是对他战意和状态影响最大的。而在这对拼之中,秦安也发现了一点,那就是魔尊畏惧的并不是镇魂剑本身,也就是说,他再继续以剑身硬撼魔尊而不加持任何剑招的话,恐怕同样不会讨到什么便宜。剑的嗡鸣还在继续,看着不断在轻颤的剑身,秦安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什么,千丝万缕地交错着,而后突然汇聚成一条明亮的光线。而当这条光线在秦安的脑海中明灭可见时,一个切实有效的方法也在秦安的脑海里不断闪烁。他突然想到了关键一点,那就是大衍剑诀的所有剑招似乎可以连起来施展,九霄云动、虚空斩、苍穹变和时空劫等等,这些剑招看似没有任何的联系,但其实相互之间是有着极为隐秘的联系。从修炼大衍剑诀开始,一直到刚刚和魔尊互拼之前,他都从来没有考虑过将这些剑招连起来施展。单独施展,他早已将每一个招式都修炼到了极致。而她仔细思考过后,发现每一招即使修炼到极致,强度终归还是有尽头的,而且这个尽头还很明显。但就在刚刚,他脑海中的那道明亮光线将整个大衍剑诀模拟了一遍之后,他发现,这些剑招并不是单独成招的,他们之间有着联系,是完全可以连在一起施展的。而发现这一点后,一个疯狂的想法便在他脑海里闪烁,他要将这些剑招连起来用在魔尊身上,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克制魔尊的办法。“大衍剑诀!”想到就做,几乎这个想法刚刚在秦安脑海里成型,他就已经再次催动了大衍剑诀。一共五式剑招,秦安没有任何中断一气呵成地施展了出来。而在施展出之后,这些剑招显然无缺地连接了起来,最为关键的是,当这些剑招连接之后,远比之前任何一招都要强大。暴烈的气势充斥着天穹,五式剑招汇聚一起朝着魔尊斩去。这一合招,不仅有对虚空造诣极为精深的虚空斩,而且还有同时对时空造诣精深的时空劫。这一合招出来,魔尊立时变色,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穿这一招的轨迹,甚至连这一招什么时候攻过来都不清楚。这正是时空造诣对这一招的影响,它完美的隐匿了自己在时空方面的特性,使得旁人根本无法从这个角度来判断他的落点或是速度。魔尊唯一能察觉到的,便是那滔天的气势和杀意,以及让他灵魂深处颤栗的恐惧。“不!”面对这样诡异的一击,魔尊根本不敢去硬接。他挪移着身躯,想要规避掉这一击,然而他的身躯只是刚刚腾挪,后面的合招就诡异地突然加速,瞬间从他的心室穿了过去。“唰!”天地间只能听到一道快到极致的声音,紧接着,魔尊的整个身躯就僵滞在了原地。他的瞳孔扩散着,表情极为痛苦,他想发出些什么声音,但却口中苦涩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呆呆愣愣地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血洞,神情极为地不甘,而即使他再不甘,也难以挽回生机的颓靡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