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魔尊绝望地悲吼,他将自己全部的灵力汇聚在一起,想要施展无上神通复苏自己的心室。当然,这并不是魔尊天马行空,而是他曾经成功做到过心室复苏。只是曾经遭遇的伤势,远没有这一次严重罢了。秦安洞穿他心室那一记剑招,是他生平遭遇的毁灭性最强的一击。上古诸神同样试图击毁他的心室,可上古诸神却从未做到过,最多只是让他心脉受损,绝不可能洞穿的心室。所以此时此刻魔尊遭遇的伤势,是他生平最惨重的伤势。他不清楚自己的神通能否令心室复苏,但这个时候,他唯有竭尽全力一试。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活路了,如果无法复苏心室,那等待他的将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上古时期的他因为大意而被诸神围剿至死,本以为获得重生后,他可以弥补上古时期遗留下的夙愿,却没有想到,毁灭性的打击再一次降临到了他的身上。魔尊仰天怒吼,他绝不甘心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这些天域未来的君主,建立新世,登上帝座,那才应该是自己的结局,而不是像此刻,心中彷徨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不,我绝不能放弃!”残躯残魂遗留在世间无尽岁月,他都从未放弃过对生的信念,这一刻,他同样不会轻易放弃。“帮我护法,挡住他!”看着持剑一步步逼近的秦安,魔尊转头向午王大喊道。复苏心室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他显然已经无法再战,此时此刻,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午王,只有午王为他护法,他才有可能成功将心室复苏。“我……”午王闻言面色一阵发白,魔尊这个时候呼喊他,岂不是将秦安的注意力引到了他的身上。要知道,刚刚魔尊心室被洞穿的一刻他是想逃的,但现在,魔尊的一声大喊,使得原本被忽略的他再次回到了所有人的注意中。念及至此,午王真恨不得冲过去一掌劈死魔尊,自己死就死吧,偏偏还要拉着他下水。这个时候让他为其护法,不是摆明了让他把自己的命交给秦安吗?午王绝不会做这样的蠢事,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魔尊便将目光移开了,并没有对魔尊做任何回应。而魔尊看到这一幕,顿时也彻底心寒了。他其实早就料到这样的临时合作不可靠,一旦遭遇真的危机,绝对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尤其是还是在秦安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想让午王留下来为自己护法,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可是眼下的情况,他能求助的却只有午王一人。“你在犹豫什么?你以为我死了,他会放过你吗?”魔尊怒不可遏地盯着午王,这种合作中途过河拆桥的行为,当真让他很是愤怒。“不要再白日做梦了,帮助我,是你唯一的选择,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魔尊异常愤怒地盯着午王,不过他虽然言语暴躁,但这番话倒是实实在在的真话。秦安放着那么多天妖大军不管不顾,偏偏来对付魔尊和午王,这已经说明了对他们二者的必杀之心。听着魔尊的暴怒之意,再看炎鸾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午王也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其实正如魔尊所言,他的心中一直抱着一份侥幸,抱着一份自己投诚秦安就会放过自己的侥幸。但从此刻来看,这种侥幸是显然不存在的。从炎鸾那充满杀意的眼睛当中,午王已经清楚了秦安对自己的态度,那是必杀无疑的。炎鸾是秦安的血脉契约兽,自然能从神念当中了解秦安的真实想法,可以这么说,午王从炎鸾眼中看到的,同样是秦安对他的杀意。想明白这一点后,午王不再抱有任何的侥幸。他怒吼一声,而后全力以赴地朝着魔尊的方向赶去。正如魔尊所言,逃,他是一定逃不掉的。除去虚空中秦安和炎鸾,下方还有蓝琼和木帝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就是能侥幸逃开秦安和炎鸾的追击,又怎么可能冲出那重重之围。所以他此刻只剩下唯一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和魔尊合作到底,尽管这条路已经看不到丝毫光明,而是被黑暗充满,但即使这是一条必死之路,他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自量力!”午王冲向魔尊打算为其护法,但在御行之时,他突然听到秦安的声音,而后就看到秦安的身躯在虚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漫天残影,午王根本辨不清楚哪些是残影,而哪一个,又是秦安的本尊。而就在他警惕地看向那些残影之时,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再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身躯被什么穿过。一切发生的异常之快,快到午王根本没什么感知,他就看到,自己的胸前突然冒出一枚剑尖,这枚剑尖是从他身后穿过从胸膛穿出,一穿而过,快到他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等他发现时,长剑已经将他的身躯整个洞穿。这正是镇魂剑,而顺着剑尖向后方感知过去,他也察觉到了后方秦安的气息。感觉到自身生机在极度衰退,午王突然觉得很可笑。他还在警惕前方那些残影,殊不知,秦安早已来到了他的身后,就在他身后尺余处,这么近的距离他都没有差距到,足以说明,秦安的真正实力早已甩出他很远。靠近却不被他发现,这只有修为远超他的人能够做到。午王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坐井观天了。也许他真的不该来蹚这趟浑水,他就待在后方安心建自己的领地,也许可以永远相安无事下去。但他却选择了随人形生灵一起出战。翼族答应人形生灵出战斗的时候,他无比的意气风发,认为自己已经濒临无疆之境,这世间已经没有能制衡他的存在,人族之中更不可能有。正是抱着这样的自信,他才答应人形生灵出战。而这,也成为了他此刻最最悔悟的一件事。因为这一次出战,是他彻底走向地狱的开始。他自以为人族没有人能制衡他,殊不知,那一切,只是他坐井观天的自负想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