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雷烈沉声道,身上的杀气随即迅速收敛。
从虎狼山到锐士营四年,算上那些西疆蛮族,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连雷烈自己也数不清楚,身上的杀气之重,就连山里的凶兽也会远远避开,此时虽然只是在心情激愤下泄露出的一丝,却足以让胆小的人魂飞魄散。虎头虽然素来无法无天,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被杀气一压,顿时心志为之所夺,张嘴就要说话。
“骆姑娘莫非是知道我要来,特意在这裏等着的吗?”一个破锣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虎头的述说:“选日不如撞日,既然你已经回心转意了,不如这就和我一起回府成就好事吧。”说话间,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从巷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多个胳膊上可以跑马,拳头上可以站人的彪形大汉。
这青年长相倒也说得过去,虽然说不上英俊,但也算不上丑陋,举止却粗俗无比,一身衣服花花绿绿,虽然都是名贵丝绸所制,却显不出半点华贵,脸上还抹着一层白色的脂粉,看起来就和乡间野台班子的戏子一样,偏偏自己还故作潇洒,走起来摇摇晃晃,拿腔作势,让人除了恶心反胃,再没有别的感觉。
“你这混蛋!”虎头满脸通红,抄起大砍刀就要冲上来和青年拼命,没等到跟前,一个大汉已经从后者身后闪出,手里将近五十斤重的铁鞭轻轻一挥,敲打在砍刀之上,虎头顿时连人带刀倒飞出去一丈多,虎口鲜血淋漓,再也握不住砍刀。
“不识好歹的东西!”青年的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笑容可掬,此时却显得狞恶无比:“我看上你姐姐,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敢跟我动刀子,给我废了他一双爪子!”使铁鞭的大汉应了声是,随即狞笑着,向虎头走去。
小巷中一片寂静,街上的行人早已绝迹,原本几扇微掩着的院门,在青年现身的一刻便关了个严严实实。
“住手!”骆青脸色大变,纵身拦在了虎头身前:“胡良,你敢胡来,云大叔回来了,一定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那老家伙回不来了。”青年更加的得意:“一个穷措大的老军汉,也敢和我作对,这一次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至于你,如果能哄得我开心,还可以安安稳稳当一个姨太太,你那弟弟我也可以赏他口饭吃,不然玩腻之后直接废去武功,卖到窑子里,让你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说得兴高采烈,对站在一边的雷烈却是视而不见。
“胡良,胡大少爷?”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胡良仍然沉浸在得意之中,浑然没有注意到是谁发问,本能地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我,你……”
一道电光闪电般射至,却在即将接触到他的时候一分为三,准确落到了他的两处膝盖和两腿、之间的位置上。
惊天动地的惨叫在小巷中响起,两腿齐膝而断,又丢掉了命|根|子的胡良涕泪交流,当场就昏了过去。负责保护他的十来个大汉不禁脸色大变,然而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可怕的打击已经降临,一二百斤重的开山刀刀背毫不留情地砍在他们的双肩上,只是一瞬间,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壮汉,已经全数肩骨尽碎。这一下相当歹毒,这些人手臂虽然没被斩断,却一辈子也休想再用这双手做任何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