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澜庭也是积累到了,加之机缘巧合,一时福至心灵。
这,就是猪脚光环!
首先要说的是,当日在宗门秘境中,门中长老陈履安曾开示指导华澜庭突破至四象阴阳境。
陈长老佛道双修,在不经意间,为华澜庭种下了佛修的一颗种子,算是奠了个基,这点华澜庭当时并没有感觉。
陈履安曾说:“人生最好之境界——道为心,佛为骨,儒为表,以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成就仁者无敌。”
“老夫佛道双参,在我眼里——道如展手,佛似握拳。拳也是手,手亦是拳。手是拳之体,拳是手之用。”
此其一也。
其次,华澜庭的佛种沉寂许久,近日终得佛门至宝紫金钵盂的佛光普照疗伤,刺|激其萌发萌动,有了发芽的迹象。
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又得佛光照拂,佛种得以生长,嫩芽始发。
巧合的是,恰逢华澜庭进阶道门六丁六甲温养境。
何为自在无极功的六丁六甲?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是为六丁六甲。
在传说中,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六个甲日,是上天创造万物的日子,也是妇女最易受孕的日子,故称女子怀孕为身怀六甲。
六丁六甲,暗含创造和新生之意。
佛种初生,道武突破,两厢结合,创造新生!
华澜庭在紫金钵盂乍现佛光时,福至心灵!
他也不太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就是自然而然在心中萌生了一式招法。
此招术法这时无名,不算是他的独立原创,是他在往日所学基础上的一个升华,暂且以“道光一击”称之。
道为道门,光为佛光。
至日后他修为大成时,此招才正式定名“道光一击”,是为“大道光明、大道光辉”的意思。
现在这一刻,他可以信手发出,其后却不能想用就用,因为“道光一击”目前还处在新生不成熟不稳定的阶段和状态。
“道光一击”威力无匹,道法与佛光形式不同,但异曲同工,至少首次面世,不是被削弱的恨天高能够捱的下来的。
“道光一击”并无固定招式,任何部位和方式皆可发出。
然正值华澜庭突破六丁六甲境,彻底打通的是十二正经中足三阳经和足三阴经的通路,皆起于下盘。
于是,在变色龙蜥背上的华澜庭在打出五雷鸣光掌后,在恨天高一窒的工夫,仍是一脚“是与不是纠缠腿”踢了出去,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正中对方的心窝。
恨天高应声飞出,护体真气被破。
全身上下,表面,无伤,脏腑,无损,但就是,生机瞬间断绝,死得不能再死了。
恨天高成为“道光一击”的第一个牺牲品,饮恨而亡。
栖霞寺凌烟阁树大师的真身目睹“道光一击”,惊讶之余不由欢喜赞叹:“小施主真好手段!佛家法门、道家法术兼而有之,神乎其技,妙哉。”
“贫僧肉身受损,法身召唤不回,你且回归地下,我们另想他法。”
说来也怪,华澜庭一击之后并没有被抽光灵力,反是神完气足,只苦了龙蜥,收回受伤的龙蜥,等他回到地下冥河后,金刚伏魔圈已经消失,大家都在岸上等他,一行人要想办法从这裏出去。
再说鬼主,等恨天高久久不归,以鬼眼术视之,看见鬼使已死,他的其他得力手下至今未回,他急于做法招鬼对付前来围剿的大批修士,遂关闭了上古遗迹和鬼府之间的几条通道,只留下了自己操控的供鬼兵鬼将出来的出口,等以后再亲自下去灭杀擅闯之人。
上古战场遗迹形成的地宫甚大,暗无天日,众人不识路径,只得先胡乱行走寻找出口,但几个出口都闭合,鬼主所用的那个出口周围鬼气浓郁,就算杀出去还要直面鬼主,大家此时都感觉到待得久了功力不知不觉间受损,不敢硬闯。
他们进来时的方法此时也行不通了,就如同人从岸上跳进水里很简单,但要从水里跳出水面上到岸上就费劲了。猫妖对于空间位面的理解和运用还不够精深,出现了误判,他们出去不得。
最后,还是林弦惊和单天冲各自用天机术查看生路。
这裏受到鬼气的影响,天机术的效果一般,两人只能判断出一个方向显示的气机波动异于其他地方,这样一行人就奔了过去。
冥河投影里的鬼魂众多,地面上因为大多都集聚到鬼主召唤的地方去了,反而稀稀落落,沿途所遇都被大家击溃,他们得以顺利来到了尽头壁障处,气机最为异常的所在。
众人尝试以术法攻击破开,过程十分艰难。
树大师力竭,紫金钵盂的佛光也消耗殆尽,需要出去后才能补充,其他人竭尽全力取得了些效果,但鬼气不断从两侧涌入修复,怎么也打不通壁障。
无计可施之时,单天冲无奈叹道:“好吧,还是本道子用出瞳术吧。”
现在单天冲的七彩魔瞳已经不是当初的仿制品了,他已经得到了家里的真品传承,问题是太过损耗修为,他轻易不愿使用。
就在他开始念咒,左眼急转,现出七彩毫光时,一旁的树大师惊咦出声。
易流年问:“到底是何物?大师知道?”
树大师说:“传闻世间有几大厉害非常的瞳术,传承时有间断,有的千百年都不能得见,不想这七彩魔瞳在他这裏。这次看见了华澜庭的佛道结合术法和七彩魔瞳,不虚此行。”
言罢,又摇头自语道:“希望这位施主好自为之,七彩魔瞳极其厉害,但同时很难控制,容易受到宝物的反噬,用之不当,为祸世间。”
说话间,瞳术已成,七彩光轮高速旋转发出,洞穿了壁障,华澜庭扶起脱力的单天冲,大家就冲了出去。
壁障在身后合拢,眼前景物绝美,却不像是在遮阴山中。
周围有溪流阡陌,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但头顶并无日月,光线不是天然生成,大家心生失望,能感应到这裏还是一处人为开立的袖珍位面空间,他们没有出到外面。
定定心神,总好过刚才的人间鬼界,他们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这裏空无一人,半晌后,眼前出现一座茅屋,大着胆子推门进去,裏面还是没有人,屋中只有一桌一床,桌上有一玉简。
走进前看,玉简上的字迹已经黯淡无光,但依稀还能辨别,上写:
我本凡间一书生,因缘际会之下,习得异术,得成半仙之体,不意卷入诸方战事,历经千险,侥幸生还,余者皆逝。
重伤之下,本万念俱灰,然孤独一人,百无聊赖,竟让我另辟蹊径,达致鬼仙成就。另无所干扰,心思纯明,终临突破鬼仙难以飞升上界的亘古难关,幸甚。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位前辈在上古战事中幸存,并在鬼蜮鬼气中难得地修成正果,这得是多少万年前的事情了。
继续看下去,玉简上写到:
此地为我成就鬼仙后开辟的寄身之所,不知能否有后辈发现进入。
我得道实属幸运,所修之法千难万险,难以复制,不欲留存。有缘者或可于仙界相会,那时再结传承之缘不晚,否则茅屋终有一日化为飞灰。
竟没有功法宝物留下,可惜。在仙界相会,这位大佬还真是敢想,不过大家此时也不太在意,就不知有没有出去的办法。
玉简下部写道:
我初为儒生,不忘书生本色,闲时曾创《中华字经》一篇,可作为异日相认之信物。
此外,欲出者需完成另一半的飞花令,即沾染我遗留之气息。不然,可于此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