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怪鱼潮水一般的退去了，丁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连王成业也是不好过，汗水都把衣服搞湿透了。

胡大爷还是那种精神奕奕的样子，不等丁立休息五分钟，就一脚踢在丁立屁股上：“快起来干活，不要偷懒！”

丁立被踹了起来，问道：“干什么？”王成业被都胡大爷看了一眼，顿时讪讪的，自己站起来。他这么大岁数了，要是在丁立这种小辈面前被人踢屁股，那脸可就丢得大了，所以很是自觉。

就看到胡大爷走到杀死的怪鱼堆里蹲下身子，不知道干什么，王成业小声地道：“这是在收集龙鱼的油脂。”

丁立恍然大悟，虽然不知道收集怪鱼的油脂有什么具体用途，但是胡大爷这人谋定后动，却是不会干些没用意义的事情。他心中一动，问王成业：“王叔叔你还知道什么？”

既然王成业那么亲热地喊他阿立，丁立这时候干脆也把脸皮给放厚了，直接叫起叔叔来。王成业呵呵笑了两声：“自然没你那位胡大爷知道得多，有什么你自己问他去！”

丁立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就听胡大爷冷笑道：“你跟他说吧，这小子太过麻烦，一路上老是问东问西的。我都懒得理会他！”

丁立发觉这位王成业真的是做大事的料子，能屈能伸的。这时候既然打不过胡大爷，就做出了一副很老实的样子，搓着手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地方在古代叫做瀛洲，也有叫做章尾山的。《大荒北经》记载：‘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烛九阴”，丁立当然知道，那是上古神话之中传说的神灵。他怀疑地看着王成业，“这不是瞎说吧。烛九阴可是生活在地底深处，而且他刚才还说这是龙鱼。怎么又和烛九阴扯上关系了？”

“别看我，烛九阴本来就是一种龙。种种迹象表明，古人为了点灯照明，曾几乎把这种龙捕尽杀绝。在古代用牛羊猪等动物的脂肪提取的油脂在常温下为固体或膏状，它们只能涂抹在火把上帮助燃烧照明，而不能用于点灯照明。而且，在先夏时期，尽管人们可能已经在使用石油、煤炭等矿物燃料，但是还没有提炼矿物液体油的能力。与此同时，当时的人们也没有找到从植物中提炼燃料油的技术。实际上在西方，灯的使用非常晚。《人类文明编年纪事·科学和技术分册》记载，约公元前500年，希腊人用松香和沥青浸泡过的带插座的火炬照明。约公元前230年，希腊出现油灯。”

王成业似乎有着那种学者的气质，一旦说起来，就是这般长篇大论的。好在丁立现在已经很习惯了这种做派，他所认识的那些人几乎都是这般喜欢好为人师、长篇大论的。

“少说这些没用的！”胡大爷听不过去了：“能做灯油的多了去，只不过用这些龙鱼做灯油有个好处而已！”

说到这个份上，丁立又不是白痴，心裏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只是他还是问了一声：“到底有什么好处？”

“能沟通天神祖先！”胡大爷淡淡地说，他可没有那种长篇大论的爱好。

丁立吸口气，早知道是这样，能不能真的通天神祖先不知道，但是只要看那王领队的惨状，丁立开始就有几分怀疑了。

那时候张雨、马教授他们都说王领队是动了长明灯之后才忽然中招的，丁立心裏就有些猜测，知道这些长明灯绝对有些古怪。

记得以前就听人说过，据司马迁《史记》记载，秦始皇陵穿三泉而建的地宫充满了穷奢极欲的陪葬品，有以水银来表现的百川大海，有防止盗墓的机关弩矢，宫顶装饰着天文星宿之象，地上仿真统一后的中国疆域，还有用人鱼鱼油做成的长明灯，照亮了整个地宫，经久不息。

这个人鱼既然就是这种怪鱼了，那么如果单单隻是为了照明，似乎用不着动这么大的手笔跑到外海来捕捞这种怪鱼才对。这般想着，丁立又有了一个新的疑惑，根据历史上记载，秦始皇不是没有找到海外仙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