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的秘密(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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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安静里,我又拿起凉师爷的那几本书,想看看有什么刚才没注意到的事情,或者藏着什么线索。刚翻了两页,忽然门口传来了“彭”的一声巨响。

这一声一下把我从椅子上惊得跳了起来。闷油瓶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擂门声剧烈的响起来,夹杂着混乱的啜泣声、喘息声。闷油瓶立刻坐起身去抓他的黑刀。我按下他的手,心想就他伤成这幅德行,恐怕还没走到门口就得歇菜,还是我去吧。闷油瓶看了看我,点点头,示意我小心点,我便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门被擂得山响,几乎有散架的趋势,听得出来那个人一定很急迫。比起之前阿宁他们砸门的情景,这次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不会又会是她吧?想着,我小心翼翼地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他娘的!门外站的竟然还真又是阿宁!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当时她旁边站着两个手下,看我们像看掌中的耗子,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一回却是天壤之别。我从来没有见过阿宁这么慌张和恐惧,她的妆已经被泪水冲的糊成一片,头发黏在脸颊上,整个人都是灰败的。她似乎也知道我在门口,更加疯狂的擂门,并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和哀求声。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开不开门,她已经几次试图杀我,没准这次又是个骗局。就在这时,从远远的地方,传来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宁小姐……宁小姐……宁小姐……”

阿宁一听到这两个声音,一下停止了擂门,她的脸色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因为恐惧而带来的潮红,现在却一瞬间都褪去了,几乎灰得透明。她慢慢的瘫坐下来,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纸飞机,眼睛完全失去了光彩。

我立刻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这么恐惧和绝望。因为呼唤她的两个声音,我也再熟悉不过了!几个钟头前,就是这两个声音喊着我的名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我的!

那是死去的云彩和潘子的声音!

我心一点点沉下去,云彩姑且不说,潘子的声音听起来鬼气森森,根本不是他真正的声音。明明他就算变成了那副样子也没有改变本性,还在黑暗中保护我、救了我。这个时候,是什么让他听起来这么恐怖,毫无人性?

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让我难过得要命,可是现在也不由得多想,勾魂夺命一般的呼唤声越来越近,阿宁已经失去了所有神色,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回头问闷油瓶:“小哥,让她进来吧?”

闷油瓶已经握住了他的黑刀,整个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对我点了点头,说:“当心点。”

我立刻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对阿宁说:“快进来!”话没说完,就见阿宁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以一种无比敏捷的速度插进一只手,然后泥鳅一般迅速挤了进来。

但还是慢了一步,她的身体刚进来,脚就被什么拽住了,整个人往后滑去。她立刻发出了无比尖锐的惨叫,两只手胡乱的拍打,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只有一只手使得上力,又要用力抵住门不让外面的东西进来,她这么一拉,差点害我稳不住摔一跤,也被拖出门去。我使出吃奶的劲稳住身形,用力把她往里面拉,同时试图把门关上。

阿宁整个人已经疯狂了,指甲把我的胳膊抓的鲜血淋漓,一边还在撕心裂肺的尖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外面潘子和云彩的力气也极大,好像死了心要把阿宁拖出去,我几乎要顶不住,混乱中,闷油瓶一把架住阿宁的腋下,以一股蛮力把她硬生生的往房间里拽。我猜阿宁的肩关节肯定要脱臼,搞不好还会骨折。不过这时候谁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死生就在一瞬间,这一刻,阿宁像是我们拔河时用的绳子,双方的全部的力气都使在了她的身上,她连□□都发不出来。

没过多久,门外黑暗里猛地传来一阵肌肉撕裂的声音,阿宁发出了一阵无比凄惨的尖叫,和闷油瓶一起摔倒在地上,外面的尸体也因为惯性甩了出去。

顿时我身上一轻,连忙趁此机会关上了门。

终于把她抢回来了!

刚关上,门外就又传来一声沉重的撞击声,看来它们还不甘心的想进来。我用背死死抵着门,回头问:“阿宁你是怎么惹上它们的?”

话说了一半就愣住了,只见闷油瓶和阿宁跌坐在一滩血泊之中。我心脏都差点没停跳,想:难道闷油瓶的伤口又裂开了?就见闷油瓶迅速的撑起身体,冲着阿宁半跪下来,撕下一截衣服,牢牢的绑在阿宁的腿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阿宁的左腿惨不忍睹,自膝盖以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只剩一条白骨。那声撕裂声,竟是外面的尸体活生生把她腿上的肉拽了下来!

潘子怎么可能对别人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我在心里拼命否认,思绪如一团乱麻,而唯一清楚的就是,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阿宁已经痛的晕了过去。这时候我真心佩服闷油瓶,面对这样的惨状,他竟然连手都没抖,迅速的给阿宁处理起伤口来。我看着他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己的腿也跟着觉得疼。

外面云彩和潘子的尸体一直不走,一直在不停地撞门,我只好死死的抵着门。就能感觉到隔着一层木板,它们轮番撞上来,力气大的惊人,简直带着一股不要命的气势。虽然都是尸体,我还是不由得怀疑这样撞下去,它们会被捣成一滩肉泥。

这样的拉锯战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好几次我几乎都以为门要碎成木屑了,这门竟然奇迹般的坚持住没有碎。我浑身被震得麻木,保持着顶着门的姿势,艰难的转头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就见走廊昏暗的灯光之下,云彩的头颅已经撞得不成形状了,简直像个煮烂的混沌。而潘子,看着我长大,像大哥一样的潘子,青紫着一张脸,表情竟也是说不出的狰狞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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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