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日记(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我无法复述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复述这种事情必须不带感情色彩。可是我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的原句摘抄到这里,下面是这本笔记本主人的简短的日记:

5月2日

跋涉万里,随三爷至此。大巴车内人不满座,约三十上下,三爷人十五,洋人二十。

但见四周荒芜之极,颇似鬼蜮,风过有呜咽声,栩栩如生,如婴儿女子哭泣,众恐之。古人云穷山恶水,此处更甚矣!荒原可谓食人,沙石塌陷,绝类饕口,吞噬生灵。卢三错行,以身食之,死焉。再见洋人亦只剩十五六,问之,曰死于沙漠。

吾细观之,此名为疗养院,实处聚阴集煞之处,不祥!

5月3日

于大厅发现二人,女子名云彩,男子不明,岁少,有容姿。三爷嘱勿妄动。吾从之,却不知伙夫走马之徒、蛮夷洋人从之乎?

然细思则怪,此处非独予一行,此二人何人?来此多久?目的为何?无人知晓。由此可断,觊觎宝物者,非独三爷与洋人也!

午后随三爷考量此地,有手术室一,血迹斑斑,年久失修,恻恻有风;储藏室一,肉甚多,皆腥而不腐,不知用处何在,恐恐然。储藏室深处有暗门一,三爷携大奎钳子入,少时辄反,曰太深,无备则有患,不能下矣。

5月4日

今日天气骤变,有风暴来袭。雨倾盆,况况如柱,少顷汤汤然,若百川灌海,不知其所往。有客来焉,称科考队,自沙漠中返,为暴雨困,投宿于此,稍作休整。

吾心疑之,此番人马除首领颇有修为,手下皆贩夫走马之徒,无书卷之气,有畎亩之劳形。可疑!

三爷亦云:提防。

三爷携钳子大奎复往储藏室,未果。洋人亦往,亦未果。天黑雨大,阴气袭人,众人皆急。

自储藏室出,见云彩疯,类似癫痫,然比癫痫又过之,桀桀怪笑不止,色恶,行歹,众人惧,欲杀之,三爷阻,曰再看。

又,三爷称少年男子名曰张起灵。

5月5日

此处确有怪力乱神!今日卢三归!肉腐,皮落,犹自走不顾,咯咯有怪笑,状似鬼魅旱魃!张起灵曰勿动,独往,制之。稍后负卢三于背,向暗道行。

暗道中有玄机!而卢三之怪,三爷与洋人皆大惊大恐,唯科考队神色如常,可疑!

5月6日

钳子死。无故无由,无伤无痕。其责为监视张起灵,食宿行迹皆报,故余与三爷疑此事系张起灵所为。

5月7日

两洋人死。非我一行所为,却不知是何人?张起灵可疑,欲带尸走,遭拒,只得停尸大厅。科考队亦可疑!传解放军于柴达木缉暴徒,暴徒炸桥断路,周旋许久。吾疑心此科考队即是暴徒假扮。领队独眼,脸坑洼褶皮,皱若陈皮,三爷喊他陈皮阿四。此人年甚大,行动却比壮年,眼有精光,不似常人。

洋人心粗矣。不顾此二嫌疑者,独说三爷为凶,虎视眈眈。其皆配枪,难以应对。

子时吾等依三爷所嘱,和衣假寐,暗行监视,果不其然,大厅内二尸又动!不能言语,只能爬走,状似厉鬼。众人皆惧,有不祥预感,有杀人者藏于众人中。有鬼祟藏于疗养院中。

三爷令不得轻举妄动,继续监视张起灵和科考队。

5月10日

此处厉,有鬼作祟!昨丑时雨渐歇,万籁始静,忽闻惨叫声,惊悚绝伦,如针如刺,骇人神智。众寻声往之,但见洋人住处门扉紧闭,扣之而无人应,破门而入,则十几人安眠如酣,细查,皆断气!死状安然,神色有欣欣貌,诡异倍矣!

杀人者谁?

须臾惨叫声复现,众人皆惊,寻之,见一人藏于床下,貌似疯癫,恐失心。吾欲扣之而问,忽耳际一凉,火光之间,一物呼啸而过,竟乃子弹!吾堪堪避之,而幸存者无幸,死矣。开枪者乃陈皮阿四,其所作为,当为灭口!吾众人愤,皆欲擒之,独三爷安然,道:按下,不发,不究。

三爷行怪矣,然吾不敢言。惶惶然有走狗良弓之感。

5月13日

连续两日,无人休息,皆研习进暗道之法。未果,因半途有人事纷扰,或灯具无故损坏,或工人无故晕厥,其间亦有鬼魅死人爬行穿梭。先人云,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从之,则明,死人者,动物而已,无非两手两脚,无狮虎之力,豺狼之诡,怕之则鬼胜,斗之而人赢。死人不足惧,唯暗中作祟者难除。陈皮阿四及科考队不信其厉,不为其所阻,使五悍人闯暗道,见鬼则杀,见人则擒,前一日安然,有音信往返。半日前音信断,唤之而无音,又使二人前去探明,无归。血味渐厚,秽物淤积,恐凶多吉少。

半刻钟前,大奎密报,见张起灵及云彩自密道出。暗中作祟者果为此二人!吾等摩拳擦掌,欲杀之而后快。

5月14日

昨日围剿无果。张起灵勇夫也!持一黑刀,护云彩于后,伤人无数,枪火亦不能奈之何!幸陈皮阿四相助,弹丸无虚发,伤其双目,不能视,行动略缓,吾等又伤其十几处。当是时,竖子鲜血披身,双目如焦,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皆喜,道此时其当为瓮中之鳖矣!然三爷言困兽犹有斗心,不可大意。众人不听,轻之,念垂死之人何足为惧!果如三爷所言,竖子将死,却如有鬼助,伤双目而口能见,竟又伤二人而逃!暗道深邃,恐有埋伏,三爷命不追。

此时吾方知此竖子之勇,盖世绝伦!然其虽未被擒,却无力护女子云彩,三爷捉之。另命人毁其二人住处,断其粮、绝其药。伤重无药,假以时日,其必投降。

5月15日

申时已过,科考队七人仍未归,陈皮阿四求助三爷,三爷使余与楚哥接应。余二人恐甚,暗道凶险,怕有九死一生,然三爷之言不敢不从,左右为难,如有油煎。吾从三爷二十载,忠心耿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此番虽必死而无悔,只附家书一封,求三爷转交家人,吾瞑目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酉时三刻补:天助我也!竖子张起灵未死,余二人刚下暗道,便出手制止。然重伤未愈,行动有缓,三爷生擒之!陈皮阿四来抢,未遂。与三爷决裂。既决裂,则无我二人下洞接应之理!逃过一劫!

5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