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豁出去了!
成王败寇,既然当初同意马天锡的请求,来到雁营作了这一营之长,那就没有再退缩的道理!
何况前些日子刚跟营中兄弟结拜入伙,约定好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岂能临阵脱逃?
于是就这样,雁营便在张小辫儿的“带领”下,开启了出发支援邻里,与粤寇征战的日子。
这一打,就是一个多月。
期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有开心有难过,有酣畅有失落,有轻松有惊险......
张小辫儿也凭借这段四处征战的时日经历了不少,成长了许多,虽然数落险境,但在雁排李四、雁铃儿、孙大麻子等一干得力手下死命相护之下,屡屡化险为夷...
而经历的越多,往日跟在师父身后无忧无虑的时光便越显深刻,每到夜晚想起,都不免泪湿衣衫。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师父李长清的思念就在张小辫儿的心底越积越多。
每时每刻,都似野草般疯长......
师父,您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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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后,雁营闻讯开往青荔镇解围,与小股粤寇激战了小半天,终于大获全胜。
在享用完青荔镇官民的犒劳后,刚列队准备回到临时驻地,林远鹤便通过自己敏锐的感官,得出了灵州遭围的结论,使得众人又惊又怒。
包括张小辫儿在内的众人都知道,灵州城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非但自家接下来升官发财的大梦没了指望,雁营也将会成为一支被困在敌后的孤军,除了覆灭之外,再无其他结局。
所以四人几乎没有犹豫,当即便决定,回军支援灵州,不管有没有用,至少也要给围城的粤寇制造一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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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坠,晚霞如血。
灵州城外尸骨累累,遍地遗骸。
雁营官军除了战马,潜在幽深静谧的密林丘陵中,一言不发地望着前方的局势,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凝重。
“他姥姥......”
张小辫儿看着远处粤寇大军如海似潮,连绵不绝的军营,心中暗自吃惊。
这他娘的起码得有十万人吧!
不由狠狠咽了口唾沫。
“三哥,敌军势大,绝不可草率行事,还要徐徐图之!”
一旁的雁排李四脸色也很难看,趴在草垛后死死地盯着敌营中袅袅升起的炊烟。
“贤弟所言极是!”
张小辫儿连连点头,眼睛都看的有些发直。
“在下也没想到,这次粤寇席卷重来,竟带了如此多的人马,比上次还要足足多了两倍!”
林远鹤目光闪烁,沉声说道:
“以在下看来,为今之计,唯有趁夜袭营,或能有些转机。”
他这话说的比较委婉,但张小辫儿却听出了其中言外之意。
不外乎,贼寇势众,不宜强攻,就算趁着月色偷袭,成功的几率也很小。
嘁,三爷我又不傻,白白送死的事咱可不干!
张小辫儿撇了撇嘴。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雁铃儿忽然开口了:
“三哥,林先生说的有道理,贼寇人多势众,除非咱们效仿三国陆逊,火烧连营,否则贸然出击,必死无疑。”
“但世上无绝对,小妹有一计,一旦成功,就算不能逼退贼军,也定可以遏制其攻势!”
“哦?”
张小辫儿、李四和林远鹤三人闻言,都是一惊,纷纷看向身旁一脸镇静的雁铃儿,齐声道:
“愿闻其详!”
“此举说来容易,做着却难。”
雁铃儿没有看他们,只是注视前方,自顾自地说道:
“只需等待夜色降临,派出两队弟兄,不点火把,一队趁着夜色茫茫,敌军熟睡,从侧面佯夺其营,那时,敌军腹背受袭,猝不及防之下,必然会陷入骚乱,另一队弟兄便可借此机会,冲破重围,突进城内,与马大人汇合。”
“三哥可设下暗号,与马大人里应外合,趁天色未亮,前后掩杀出去......”
“好计!”
还等她没说完,张小辫儿便猛地一拍大腿,小眼睛亮得惊人。
“看不出来,雁铃儿妹子竟还有这等头脑,这可真,真是......”
“清声而知体,秀外而慧中!”
知体?
雁铃儿闻言一愣,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顿时又惊又羞,俏脸儿臊得通红,当即柳眉倒竖,狠狠地剐了张小辫儿一眼。
那姿态神情,那真是,娥眉变作婵娟刃,要杀面前轻薄人!
张小辫儿被她一瞪,结实打了个寒颤,挠了挠头,一脸懵逼。
这小娘们儿明明刚才好好的,这会忽然发什么神经......
倒是一旁的林远鹤见状,脸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张小辫儿忘了,他可是记忆犹新。
刚到雁营的第一天,雁铃儿女扮男装款待新来的营官,宴席上,这厮喝醉了酒,伸手便在人家胸脯上狠狠捏了两把,还口吐调戏之言,要不是兄长李四拦着,恐怕这色胆包天的登徒子,当场就要被这“玉面罗刹”一刀给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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