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部落大联盟时代,部族成员都或多或少具有血缘或亲缘关系,所以也就不存在主仆之分、贵贱之别。换言之,当时的人们地位平等,也无明显的贫富差距。而壁画中偶尔出现的被捆绑或是跪在地上的人,身上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则很可能就是作战中抓获的地方战俘,这类人在早期先民时代,是地位最为低等的一类人。
其中一副浮雕就生动的展示了当时战俘的下场:一个不|穿衣服的男子,被四脚朝天的绑在案桌上,有人正在拿刀对他开膛破肚;在案桌旁边,熊熊篝火上架着一口方形石锅;在篝火旁,站着几个人老人和小孩,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小碗……不言自明:这是要吃人!
老周说,在先民时代,战俘一般有三个用途:一是杀掉用来祭旗或者泄恨;二是杀掉食用,在当时,人肉被视为肉中仙品也叫仙肉。当时人们认为:小孩吃到人肉可祛百病,老人食仙肉则长寿无疆。
“那第三个用途呢?”瓜子问到。
“第三种情况就是当劳力。在先民时代,是没有牲畜劳力那一说的。当时的牛马羊被视为敬奉上天和祭祀的供品,地位在人之上,谁敢驱使牲口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所以,战俘就成了最好的劳力了”我真佩服穆图居然还有这么深刻的认识,连我都没有想到。
瓜子很不屑的对穆图说到:“我问你了吗?你搭什么腔啊?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好不好,这是很严肃的历史课题,你一个傻小子多什么嘴呀!”
穆图脸一下子就被瓜子的话憋红了:“教授,你说我刚才……推断的对不对呀?”
周明轩点点头:“对,在某一段特定的历史时期内,的确是这样的。虽然任何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唯独战俘做奴隶和苦力这一点,在人类历史上延续的时间最长。从出现部落,到部落大联盟,再到奴隶主王权时代,甚至一直延续到近代,战俘和奴隶始终被视为同一个等级,永远占据着社会最底层的位置”。
穆图很神气的瞪了瓜子一眼,指着走廊最近头的一副壁画问周明轩:“教授,这幅画上面也有一座五层莲花塔,是不是就是外面那座玉塔?”
周明轩摇摇头:“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也以为这上面的莲花塔就是外面那座玉塔。可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它们是有区别的。玉塔的每一层塔楼的八面都有窗子,可是你看浮雕上面这座塔,第五层是没有开窗的,塔楼的八面都是实墙。还有就是,你看浮雕上的这座塔旁边,似乎像是有一条河流经过,或者说这座塔好像是矗立在河沿上。两者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正说着,我们已经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再往前,就是一堵墙。姚俊回头问瓜子:“为什么会是一条死胡同?不是要去找那扇石门吗?”
瓜子莞尔一笑:“这裏面可是有机关的哦,你们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隐秘的机关”。
我发现瓜子笑的时候其实挺漂亮的,脸上的小酒窝让人看着心裏很舒服……可不知为什么她总喜欢繃着脸,摆出一副“领导样”叫人觉得有几分忌惮。
姚俊又问周明轩:“老爷子,这儿真有机关?”
“有!我们上回无意间发现的,你找找看……”
姚俊和穆图坟头在地上、墙壁上、顶板上四处找寻,不知为什么,我心裏总感觉最后这幅浮雕壁画有些怪怪的,总感觉这裏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可是无论怎么看,也瞧不出什么毛病来。
“周老,是不是在这幅画裏面?”我问周明轩。
“什么?什么在画裏面?”
“你们说的机关啊,那机关是不是藏在这幅浮雕上面?”
“你看出来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周明轩很兴奋的样子。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还给说中了。
我摇摇头:“我没看出来,是胡乱猜的。我总感觉这幅壁画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在真人面前,我是从来不说假话的。我和姚俊不一样,姚俊总喜欢把话放大了说,喜欢鼓吹和夸大自己;我不是不会,而是觉得实在没那个必要。说白了,姚俊比较喜欢“装”而我喜欢“真”!
听老周刚才那么一问,姚俊赶紧望风转舵,开始在浮雕上摸索起来,几乎敲遍了整个浮雕壁画,也没有找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穆图也在浮雕上面找了一遍,依然无所获。
周明轩让我也去找一找,看能不能发现线索。
姚俊和穆图都已经找过两遍了,再按照他俩的老路子走,肯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我就在浮雕的图案内容上打起了主意。
我突然发现,壁画上的那座塔在太阳的照射下,在地上留有一个倾斜的塔影;那座塔的塔尖很独特,像是一个人头的样子,可是在地上的塔影却没有塔尖。为什么地上会没有塔尖的倒影?这会是雕刻工匠的一种疏忽与失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