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俊很不死心:“你就告诉我,他们会往哪个方向去,我们开车很快就能追上他们”。党老板看拗不过姚俊,只好指了指西边:“他们朝那边去了,一直向西翻越两座近百米高的沙漠山,就能看见一条干涸的季节河流;在河床的尽头河沿两岸,有一片广袤的胡杨林,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沙漠绿洲。绿洲裏面有他们的一个村落,维克提尔人的老幼妇孺都居住在那个村落里。那是整个大漠中心地带唯一的一个绿洲,那里也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腹地唯一有人居住的村庄”。
姚俊向党老板匆忙道谢之后,去给养站的工作室结了账单,招呼我们赶紧上车,去找沙漠使者。
党老板苦劝姚俊:“姚兄弟你太心急了,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呢……你们开车去,可不能直接奔西边去,汽车是开不上那几道百十米高的沙漠山的,虽然骆驼可以勉强翻越沙山,但汽车绝对过不去;你们要从沙漠山的南缘绕过去,再沿着大河沿向北开进,估计共需要两天的行程。你开车就算能找到维克提尔人的村落,你们怎么走出去啊?路上可没有给养站!”
姚俊思索了一会,问党老板:“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要骑骆驼去吧?”
“其实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大河沿尽头的绿洲找他们。维克提尔人的踪迹遍布沙漠各地,只要有缘,只有用心,在哪里都能见到维克提尔沙漠使者!”
党老板这人可真有意思:这么要紧的话,非得留到最后一刻才说出来——跟老周一个毛病!
姚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是太谢谢党老板了,下次来沙漠玩,我们有机会还住你这裏……党老板,后会有期……”
党博还正在挥手道别,姚俊一脚油门踩到底,把党老板和沙漠驿站远远的摔在了身后……
“今天已经是农历二十八了,距离九月初三只剩下不足四天时间。不管西夜墓书最后的预言是不是真的,也不管维克提尔人的预测准不准,在心理上,我还是强烈的希望咱们能够在九月初三之前找到西夜古城,然后把鬼器复位!”
姚俊一边驾驶着越野车在沙漠里狂奔,一边神情严肃的说到。
“穆图怎么了,怎么最近一直很少说话?在想什么呢?”姚俊突然问到。
穆图说,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出了敦煌开始,心裏就一直感到不安!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隐隐的觉得发慌,老是不踏实……
瓜子嘻嘻一笑:“想家了吧?是不是想老婆了?”
穆图突然说:“我总感觉我们要分开似的,有一种生离死别的凄凉感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裏头挺沉的!”
我和姚俊都没有说话。只有我们两个人看过那个古老的传说,也只有我和姚俊知道最后的预言是什么……尽管我很不情愿去多想什么,可毕竟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好像不大相信那个预言:因为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恐惧!姚俊也一样:如果他真的把那个预言当回事,就不会执意要去寻找西夜鬼城了。
瓜子调皮的说到:“反正我是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呀!”
我赶紧打断她的话:“哎,不要总是把死呀死的挂在嘴边,也不要动不动就老说鬼……你们说,假如咱们四个人当中必须要有一个人放弃生命,才能保证其他三个人活下来,你们会怎么选择?”
我是在给他们打预防针。因为预言中说到:必须要有一个人放弃自己……可是四个人都把生死看得太重,以至于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如果预言是真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当中有一个人主动放弃自己活下来的机会,就能让另外三个人活下来!
瓜子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问这样残忍的问题?那要是那个人死了,就救不了其他的人呢,岂不是死的很冤呀?”
姚俊也说:“是啊,要是救不了其他人,那死的也太不值了吧?”
穆图也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人死呢?如果谁都不愿意舍生取义,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