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弗莫尔的牙咬切齿,柯立芝的满脸坏笑,我在一旁的故作神秘,雅赛尔的忍俊不禁,让办公室裏面的一帮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嗷嗷直叫。
“老大,我算是明白了,这30个亿,你们肯定是联合起来捣鼓什么鬼把戏了。估计利弗莫尔这家伙,是主谋。”胖子见我们几个人如此模样,算是明白了。
“我是主谋?!伯格,你这次可冤枉我了。主谋是卡尔文才是,我和老板是从犯。”利弗莫尔对我挤吧了一下眼睛。
“从犯,从犯,我们都是从犯。”我直点头。
“卡尔文,利弗莫尔,你们的‘瓦迪瓦斯夫计划’现在实施得到底怎么样了?”开了一会玩笑之后,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利弗莫尔和柯立芝。
这个瓦迪瓦斯夫计划,我也只是知道个大体的东西,具体实施的细节,连我都不清楚,都是交给柯立芝和利弗莫尔两个人负责。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下,柯立芝打了个手势:“我们现在已经撒下了一个大网,股市崩塌的时候,就是我们收网打捞的时候。”
“那能不能连同洛克菲勒财团这条大鱼也给捞上来!?”胖子巴巴地问道。
利弗莫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神秘地说道:“不捞上来也得断它的半边身体!”
看着这帮家伙自信满满的表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老板,我觉得瓦迪瓦斯夫计划一旦实施,有些事情我们得特别的注意处理。”利弗莫尔对我说道。
“什么事情?”我问道。
“梦工厂的声誉问题。我们这个计划做出来,肯定会有人批评我们发国难财,这一点你可得考虑到。”利弗莫尔小心翼翼地提醒我。
也是,股市一旦崩溃,美国人的财富一夜之间化为泡影,我们却不但没有损失,反而捞了一大笔,这肯定会被人骂。
“这个是宣传的问题,交给甘斯了。”我笑着看着甘斯。
甘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这帮家伙,尽干一些让我擦屁股的事情!”
“此外,安德烈,你也得拨出一些钱来做一些大规模的慈善事业了。反正到时候尽量做一些能够博取名声的事情吧。这些事情,以后再商量,我们现在的主要的目标,就是集中全部的经历来度过这次股市崩溃。”柯立芝十分坚决地冲我挥了挥手。
10月20号。这一天,美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仅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反而社会十分正常。
股市依然是那么的火热,民众依然是那么的疯狂。
中午的时候,柯立芝偷偷地溜进了我的办公室裏面,把一叠资料放在了我的办公桌跟前。
“这是什么?你们电视台的拍摄计划!?”我笑着说道。
柯立芝摇了摇头:“拍摄计划我也用不着写得这么详细交给你,看看吧,是我刚刚从国家统计署那裏面弄来的绝密资料。”
“绝密资料?!”一听这个我立马来了精神。
翻开了资料果然发现裏面都是一些数据,描述的都是刚刚统计出来的调查情况。
这些资料,在匆忙地扫了一遍之后,我就有些哆嗦了。
因为这些资料,如果公开发布到社会上,绝对会引起相当的混乱。
资料显示的有很多内容,十分重要的,有以下这么几条:
在1929年,美国人的购买力已经出现严重的失衡。在1923年到1928年,投资收益从100增长到了410,工资指数却从100增长到了112。国民收入的巨大的份额被存下来用于投资,而不是用来消费和拉动内需。
全国三分之二的储蓄是年收入超过10000万美元的家庭存下来的,那些年收入低于1500美元的家庭,实际上入不敷出,而这样的家庭在社会上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而且还有几百万家庭的年收入甚至杂1000美元以下。
基本的一个事实是,大众的购买力并不能消化全国的产出,财富出现了十分畸形的偏离。
另外,在生产中,技术进步实现的节省,并没有以更低的价格传递给消费者,而是转化为红利、薪水和奖金。各种形势的垄断、兼并、联合,使得大财团实力壮大的同时,社会财富形成的超级囤积并且刺|激了股市的疯涨。
“安德烈,看见了吗,这就是那个叫卡尔·马克思的德国人说的资本主义的不可解决的致命弱点。是的,就是上帝来,也不可能解决这场悲剧。”柯立芝指着那些资料,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光是他,我看这些资料的时候,也是心情沉重。
这场经济危机以来,虽然有钱人会遭殃,但是受苦的,可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呀。
但是我们叹息又能有什么用的,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了的。
我们两个,一个只不过是退休了的前总统,一个是拍电影的。
“卡尔文,你有没有告诉赫伯特,让他考虑一下。”我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递给了柯立芝。
柯立芝接过了我的烟,吸了一口,吐出了一阵烟雾,眯起了眼睛。
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那张坚毅的脸,被烟雾笼罩,让我看不出他的表情,更不能推测出他的心裏想的是什么。
这就是柯立芝。有的时候,我觉得这家伙的所想所为我在了解不过了以至于他一脱裤子我就知道他拉什么屎,但是有的时候,我会发现他完全就像是个陌生人,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任何想法。
有的时候,用甘斯的话来说,他就是好莱坞最色的一个老色狼,最不正经的一个人。有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无所谓,那么的淡然,仿佛一口老井,波澜不惊。有的时候,他激|情澎湃,雷厉风行,根本不像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而有的时候,他依然还是那个在民众心目中最伟大的美国总统,坚毅、宽容、有着无尽的韧力,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责任心。
这就是柯立芝,一个复杂得连他自己都不能洞察的人。
良久,柯立芝才苦笑了一下。
看得出来,他对胡佛某种程度上,有些失望。
1928年以前,柯立芝最支持的人,就是胡佛,也正是他,一点点把胡佛从一个小职员扶持到了美国总统。
那个时候,在他的眼里,赫伯特·胡佛是一个很有能力很有想法甚至在性格上也和他有些相近的人。
把位子让给这样的一个人,让他接替自己的工作把自己未尽的事业继续下去,这是柯立芝选择胡佛的最大理由。
开始的时候,胡佛的所作所为也的确让柯立芝十分的满意,他的一系列政策,完全是按照柯立芝原先制定的政策来,但是从1929年之后,尤其是从今年的5月份以后,赫伯特·胡佛似乎对柯立芝以及我的意见有些置若罔闻了。
不是说这家伙过河拆桥(实际上胡佛对柯立芝和我一直都没有变,我们有什么困难胡佛从来都会答应得干净利索),而是当上了总统的胡佛,现在越来越对自己变得坚信不疑起来。
作为一个总统,对自己坚信不疑是件好事,摇摆不定的总统是干不了大事的,但是对自己过分的坚信不疑,那就是自大了。
赫伯特·胡佛现在就是如此。
关于美国经济有一定的泡沫,柯立芝早在胡佛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他,而1929年以来的经济疯涨,柯立芝和我也不止一次地提醒他,但是结果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以往柯立芝和我一遍不行就再来一遍,可在胡佛一次次让我们失望之后,这一次,柯立芝算是有些私心了。
“安德烈,你知道我现在怎么想的吗?”柯立芝坐在我的桌子上,透过烟雾盯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