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进到这个房间裏面，我就已经只到我十有八九逃脱不掉埃德加·胡佛的魔掌，所以他要敲我的竹杠，自然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现在对于我来说，唯一的疑问就是这家伙想将会开出什么样的价码了。

刚刚埃德加·胡佛也说了，他不缺钱，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调查局在这方面是不缺的，随便向联邦政府申请经费，联邦政府十有八九都得必批准，实在不行就找个借口对一些大企业大财团开刀，肯定是手到擒来，所以调查局可能是美国最不会为钱发愁的机构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就变得紧张了起来。如果埃德加·胡佛要钱的话，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洛克特克财团这一段时间来在洛克菲勒财团身上捞取了大量的好处，给调查局几亿美元都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钱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是万能的，但是有个好处就是没有了你可以赚，可有些东西，一旦被要去了，恐怕就收不回来了。因此，当埃德加·胡佛不要钱的时候，我就紧张无比，生怕他看山拐了洛克特克财团旗下的什么不可再生的东西。

“安德烈，我最近最头疼的事情，倒不是约翰·迪林杰，而是调查局本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埃德加·胡佛也不需要什么遮掩了，开门见山。

“调查局本身？难道调查局裏面还有你摆不平的事情？”我大笑了起来，这家伙简直就是说笑，作为调查局的头头，整个调查局的人都为他效忠，他竟然说调查局裏面有让他头疼的事情，鬼才相信。

“我可没有开玩笑。”埃德加·胡佛的表情却是十分的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抽了一口烟，道：“这一两年来，调查局的日子没有之前那么好过了。”

说完，埃德加·胡佛叹惜了一声。他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再一次摸不到头脑。

美国人可以相信罗斯福是个女人，但是没有人相信调查局的日子不好过。

“真的。以前调查局的风头盖过任何一个功能相似的组织，调查局的权威根本无法动摇，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着方方面面行业内部的挑战。这一点，柯立芝先生应当十分的了解。”埃德加·胡佛看了看柯立芝。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国家安全局的和反黑局这样的组织给你们带来了压力？”柯立芝自然明白埃德加·胡佛的意思。

“不会吧，这些组织你们先前可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甘斯不相信。

但是埃德加·胡佛当众点了点头：“甘斯先生说的那些话，一两年前完全适用，但是现在不行了。不说别的，就从这一次针对约翰·迪林杰展开的行动以及各个组织的表现就能够看出来了，在这场活动之中，调查局的表现十分的被动，而相反，原来被我们轻视的国家安全局和反黑局却很是活跃，甚至一度占据了上风，如果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的话，我们调查局很有可能在五年之内被他们的风头盖住。”

埃德加·胡佛说得异常认真，语气沉重。

“那你有没有想过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我问道。

在内心深处，我还是希望调查局能够强大的，毕竟我们和调查局的关系还算不错，而国家安全局的和反黑局可都是民主党和罗斯福的爪牙，他们如果掌握大权，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

“当然想过。”埃德加·胡佛笑了笑。

“是不是联邦政府的经费和支持才导致出现这样的局面？”我试探性地问道。

根据我之前掌握的情况，罗斯福对于国家安全局的和分黑局这样的爪牙机构可是有什么就给什么的。国家安全局的是罗斯福支持的重点对象，他一心想要把这个全国性情报机构打造得超过调查局，这是他的心愿，因此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连曾经一败涂地都快要成为空壳的反黑局，罗斯福都及其支持，使得反黑局在短短的时间裏面不仅恢复了生气，更是超过了原来的规模。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埃德加·胡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们想知道导致国家安全局的实力上升而调查局实力下降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吗？”

埃德加·胡佛的目光在我们的脸上扫了几遍，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人才！”

“人才！？”柯立芝一听这话就笑得快要岔过气去：“你们调查局还能缺人才！？鬼才相信。”

调查局内部，可是集中了全美的情报人员中的经营，一个个拉出来都是好手，怎么可能会缺少人才。

“我说的不是管理人才，我说的是基层人才。”埃德加·胡佛又点了一支烟。

“基层人才？难道你们缺这个吗？”我问道。

“缺倒是不缺，每一次秘密招聘，来报名的人总是多不胜数，但是完全合格的，完全能够适应这个工作的人，寥寥可数，所以尽管调查局的高层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到了基层，能力的确实就不行了。举个简单的例子，就说这一次逮捕约翰·迪林杰，其实我们的很多计划都做得十分的有可行性，远远超过国家安全局，但是就是发送到下面执行的时候，往往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低下的那帮家伙，十个有八个都是饭桶，根本就无法百分之百地完成上面交给的任务。”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当中，有学生，有工人，有警察，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之前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不能做到心狠手辣，不能做到令行禁止，更不能做到收发自如。这样的基层人才，和我的预期要求很不协调。”

“国家安全局就不一样了，去年年底他们召集了一批新的手下，这些人当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从军队裏面招聘出来，而且几乎都是干过情报工作的。这些人有能力，有胆魄，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工作经验，上手极快，和他们相比，我们的新员工根本就不行。”

埃德加·胡佛的分析，让我打开了眼界，原来情报机关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国家安全局可以从军队裏面招人，你们调查局不也可以嘛。”柯立芝给了个建议。

“不行。国家安全局可是经过罗斯福特批的，我们没有罗斯福的无法完成和他们相似的措施。”埃德加·胡佛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不甘。

“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赶紧回到刚才的话题上面。

“当然有关系了！”埃德加·胡佛兴奋得很，拉着我道：“这件事情现在恐怕只能拜托你了。”

“我？我倒是想帮助你，但是一来我和罗斯福的关系你也知道，他是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我的这个要求得，其次，我和军方的人也不熟悉，再说了，即便是熟悉了又能够怎么样呢，没有罗斯福的命令，他们总不能把手下的那些兵偷给我吧？”我摊了摊手，做出了爱莫能助的样子。

但是埃德加·胡佛却切着牙齿笑了起来：“谁说我非得要军队裏面的那些人了。都一样，只要有能力，有道破，有经验，心黑手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这样的人找一个也许挺好找的，但是如果找很多个，我打赌，这绝对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而且也不太可能实现。”我想了一想，毅然觉得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未免难办了。

“根本没有那么复杂那么困难。安德烈，在这件事情上面上面你肯定能够帮助我，对于你来说，这方面的资源你现在就有，而且能够圆满实现我交给的任务。”

“我手头有？哪里？”我的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埃德加·胡佛这家伙简直就是说屁话，老子要是能够找到这样的人，自己都先用了。

“当然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就看你舍得舍不得了。”埃德加·胡佛这个时候总算是露出了真面目，一边说一边瞥了瞥站在我旁边的达伦·奥利弗。

他的这一瞥，当即让我明白了这家伙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不会想对我的厂衞军下手吧？！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大不了一拍两散，我是绝对不可能把我们的厂衞军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在明白了埃德加·胡佛的意图之后，我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语气变得异常的强硬，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厂衞军是我们辛辛苦苦用了这么多年的努力才搭建起来，而从厂衞军的人员构成来其他的情报组织可是无法相比的。厂衞军的人，百分之八十来自于伯班克党。

这些人，都是经过一轮一轮的筛选万众挑一被挑出来的，首先，他们有高超的个人素质，不管是弯刀、玩枪还是杀人越货，都没得话说，这些人都是从腥风血雨中间摸爬滚打出来的，各个都是伯班克党的精英。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着丰富的经验。这些经验不仅仅指的是他们在情报方面的经验（实际上被挑出来的这些人绝大部分也都是伯班克党情报系统中的佼佼者），还有他们的社会经验。

可千万不要小看了社会经验，对于一个特工来说，这是他所有必备素质当中最重要的一个东西。所谓的特工，说白了就是和别人打成一片，然后在敌人不察觉的情况之下去套取情报的人。固然需要其他方面的经验，但是社会经验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你要获取别人的信任，你要有能力和那些人打成一片，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之下完成人物。情报工作对于从事的人的能力要求的更高，可能今天要求你是个富翁，明天就邀请你穿着乞丐服打到乞丐的队伍裏面去，职业的跨度之大，是其他工作远远无法与之相比的。

这样一来，对从业人员的社会经验要求简直到了苛刻得地步。它要求你必须尽可能多地掌握各种各样的社会经验，不仅仅是要求你知道一点皮毛，而是精通，只有精通，才能够在打入敌人内部的时候不会人家发现，否则那就完全的事倍功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