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输班一般的荣誉。
弈秋死后无敌的名声流传了下来,尤其是在临淄和燕国蓟城,不知多少后世学徒传承千万里,而秦西垂荒野,岂敢于东方盛世相提并论。
张良忽然想到一件事,便说道:“先生所言,虽有道理,但也不全。”
众人纷纷看向张良。
张良接着说道:“秦之所以提出定国棋,便是料定燕国一定会答应,道理也就是时才所言,然而,秦侯素来帷幄于天下,其必然希望互相来牵制燕国,如果说,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秦侯此人精通棋艺,对自己有极大的信心,要知道,此人精通兵法,兵道亦如棋道,其必然是个中圣手,视燕无人可敌,故才提出这定国棋之说,到时,万一燕国输了,岂敢违背于秦的条件,我等大业便立刻受其掣肘。”
张良的提醒,让姬丹,秦舞阳顿时惊得一头冷汗。
秦舞阳顿时说道:“对,不错,此人有点邪乎,万不可以常理度之,太子,既然此事不能推脱,那就只能谋善棋之人,对弈之时,胜过此人,我等的疑虑便自然消解。”
张良说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棋道亦是如此,太子不如想办法探听一下这秦侯的棋力到底如何,到时,也可有所准备。”
赵成问道:“太子,当世通国之善弈者有几人?”
通国之善弈。
乃是当年孟子评价弈秋的说法。
孟子称弈秋为通国之善弈,也就是后世国手的意思。
姬丹想了想说道:“应该不足一手之数,孤所知,齐国孙云,稷下学宫弈弓,老师鞠武比之二人,还略有不及,如果非要有必胜的把握,弈弓夫子本是我燕国人,或许可以让老师出面,让其相助。”
忽然,殿外一声大笑。
只见两老者联袂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起身,对着来人稽首道:“见过太傅!”
鞠武一脸笑意,也相互回礼,众人这才注意到鞠武身边的一个青袍老者。
老者气质儒雅,对着姬丹拱手道:“想不到,老朽还能得太子如此称赞为通国圣手,实乃汗颜啊!”
鞠武道:“以老夫看,何止于通国善弈,老友便是称之为当世弈秋,都无人不服,太子,这位,便是老夫的好友弈弓。”
张良等人闻声先是惊愕,随之大喜。
樊于期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弈弓啊,这可是!
稷下学宫的棋座!
弈弓在这裏,这下稳了!
姬丹顿时行礼道:“姬丹,拜见夫子,今日能得夫子莅临,姬丹倍感甚幸,夫子快快上座!!”
鞠武和弈弓联袂落座。
鞠武道:“秦国之事,老朽已于弈弓相说,此番弈弓已然答应替我燕国下此定国棋,太子当无忧矣!”
弈弓谦逊的道:“老朽本就是燕国人,当年远赴齐国,仰慕那稷下学宫之名,乃是生平志愿,如今岁月过隙,辗转数十年,如今,已垂垂老矣,心怀故国之下,已然辞去学宫棋座之职,想不到,这才回到故土,便能以老迈之躯,为燕国略尽薄力,老朽怎敢推迟!”
众人大喜过望,纷纷举樽相迎。
姬丹道:“夫子能回燕国,乃是燕国之大幸,日后,姬丹还有多时要想夫子请教,还望夫子不弃。”
弈弓和鞠武对视了一眼,道:“太子为人谦逊谨慎,老夫看来,他日必有作为。”
鞠武道:“今日,夫子在燕,自然会相助,不仅如此,夫子在稷下学宫之时,曾于那兵家巨首对弈过一次,期间,那孙云曾感怀说道,于那苏劫在上党也曾有过交弈,其棋力非同小可。”
张良大人大惊失色。
兵家孙云那是什么人,那是和弈弓一个级别的通国善弈之人。
孙云于弈弓也是相差无几的存在。
岂不是说,苏劫与弈弓也是相差毫厘了?
张良,秦舞阳,姬丹更是暗道好险。
如果此前,按照计划,让老师出征,怕是顷刻就被那秦侯给挫败,燕国也就不得不答应秦国相秦之事。
那还了得!!!
姬丹看着张良,不由感叹道:“公子良当真心细如微尘,我等差点又被那秦侯给算计了,此人如此棋力,居然在天下名声不显,实乃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