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纳降!”
“开城,纳降!”
十几万将士嘶吼,磅礴的气势卷起无尽的风沙,拍打在代城城楼上,闪烁着青芒的长矛似乎随着无尽的嘶吼戳进了城楼上赵国君臣将士的心头。
赵偃早就吓得不敢动弹,满头冷汗,挂满了脊背,郭开正想劝说赵偃,但看了看周围的老臣宗室,顿时闭口不敢多言了。
可就在赵偃郭开,韩仓不敢动弹的时候。
一个宗室族老杵着拐杖率先来到城楼上,看着马上的苏劫的,凄声怒吼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秦国欺凌天下,猖狂至甚,持强凌弱,你这贼人,有何脸面说天道,老夫誓死不降你这贼国。”
“老夫也不降!”
“谁敢投降,老夫就把他从这城楼上,扔下去!!!”
赵国素来不乏血气之人。
一时间,这紧迫的士气都不由提起了几分。
黄沙席卷,苏劫看着城楼上愤然之心不绝的赵人,笑道:“赵国多义士,本侯素来耳闻于心,今日一见,到还不由敬佩几分,不过,尔等心头这等大义,在本侯看来,却是闭目塞听,乱张义理。”
忽然,苏劫神色微变,看着老者问道:“那本侯问尔等,当初图谋瓜分秦国者,可是山东六国?”
城楼上的将士们和宗室都不由一怔。
苏劫继续道:“图谋瓜分我秦国,山东六国也,重兵围堵我秦国者,山东六国也,商旅封锁秦国者,山东六国也,岁前,合纵天下之兵锁秦者,山东六国也,六十万大军攻秦者,还是山东六国也,谁,持强凌弱?又是谁,猖狂至甚,谁有违天道,岂不一目了然也?”
苏劫的一番厉声喝问,让此前的老者惊的连连后退。
他颤抖的用拐杖指着苏劫,道:“你,你,秦国妄图吞灭天下,任你口舌如蝗,也掩盖不了你秦国狼子野心张目!!”
苏劫哈哈大笑,整个战场上。
十几万的目光都击中在苏劫身上。
苏劫神色微冷,大声喝道:“荒谬!!”
苏劫继续说道:“一统天下便是狼子野心?当真旷世奇谈!”
苏劫挥袖说道:“天下统一而后安,天下分裂而战乱,惟其如此,我华夏自古以来,皆视一统天下者为圣王雄主,万古流芳,以你这老朽谬言,三皇五帝,商汤周武,不也是狼子野心了?你好大的胆!!!退下,本侯羞于你这匹夫多言。”
老头闻言,一阵心血上涌。
捂着胸口,狂喷一口血,随即晕厥,不知生死!!!
赵臣们此时是又惊又怒,敢怒不敢言,当然,实在也是说不过啊!秦侯那辩才,举世罕见,他们早就领教过了。
秦国把自己和商汤周武连在了一起,谁敢说周武!
十五万大军,见到苏劫以唇舌之利直接说的赵国族老喷血,顿时士气沸腾!!
苏劫寒目如电,凝视着城楼,居然没人敢于之对视,苏劫接着说道:“放眼战国七雄,哪个不欲一统天下?魏国尝试过,楚国尝试过,齐国更尝试过,虽然都败了,但有识之士皆赞赏他们曾经有过的勇气和雄心,如今,我秦国也在努力尝试,一统华夏为亘古正道,如今之格局,皆因我秦国顺时奋力,赵国如今,一隅之邦,抵抗我大秦顺天之师,为天道人道所不容,不开城投降,还有何途可走?赵王,莫非依旧认不清时势,要于我大秦抗衡到底,不余一兵一卒之境地吗。”
赵偃听道这裏,观看左右。
将士们更是半点无所斗志,臣子们又不敢和城楼下苏劫对话。
反而,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赵偃。
赵偃环视了一下遥远的土地,目含泪光,压低了声音嘶吼,道:“时势?时势,这是寡人的江山,这是寡人族中传下来的两百年基业,岂可断于寡人手里了啊,寡人不明白,寡人不明白啊!!!”
苏劫忽然大手一挥。
蒙恬阵旗一展。
大军之中,走上来数百黑甲之士。
从大军中搬移来了长长的条木。
横列在代城大门之下。
随后,一百余酒坛也被搬到了城楼下,纷纷被将士们倒在碗中,列成了几排。
苏劫长叹一口气道:“赵偃,六年前,本侯曾在邯郸,于你同案对饮,也算是一场故交,今日你顽抗到底,本侯也欲救你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