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荼不是在南边作为齐、燕、赵三国联军副将而存在的人物吗?陈胜虽然不知道南边的田荣兵团已经全军覆灭,臧荼也曾经在被汉军能够俘虏的时候放走,可是也没傻到对臧荼出现在这裏无动于衷的程度。
“韩将军。”陈胜半是迷惑半是带着一种不妙的感觉,问道:“贵国的臧荼臧将军是随同田荣田将军在砀郡一线作战吧?”
韩广心裏疙瘩就起来了,他很快控制自己脸部要僵住的表情,控制着脸皮改为微笑,然后说:“是的。”
“那……现在臧将军还在南方吗?”陈胜笑着问。
韩广心跳的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故作镇定道:“这个倒没有,于昨夜凌晨臧荼已经来到军营,不过一路奔波,太过疲惫来了便昏迷,现在应该还在休息。”
“哦?”陈胜尽管还是有迷惑,但是韩广说臧荼在减少了他的许多疑虑:“难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刚才看见臧将军了。”
韩广也是“哦”了一声,显然不想再谈起臧荼,而是再次请陈胜下令部下出战。
陈胜本来是想问清楚臧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裏,又是怎么来到这裏,可是转念一想燕军是真刀实枪在与汉军拼命,双方不断倒下的士卒做不得假,也就暂时压下这个念头,对着下方喊了几句什么。
战场上的情况确实是容不得陈胜再过多的迟疑,越过盾阵冲锋而上的燕军戈矛手在汉军朴刀手的厮杀中已经崩溃转身在逃,若是没有新的兵力顶上去,前沿阵线一旦形成溃败,那可是一切皆休。
汉军朴刀手与燕军戈矛手厮杀期间,汉军的盾阵并没有停止迫近的脚步,随着阵线正中间的厮杀告一段落,梆子声又在战场上响彻,随后是汉军这边的弓弩手对着联军那边又是没完没了的覆盖。
在步军之外的战线,东胡骑兵和汉军骑兵也碰撞上了。
若说最开始各自二千的骑兵是在进行某种试探,等待汉军本阵向联军营盘压去,那么任何的试探都失去了意义,从那一刻开始骑兵游动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空隙,作为扭转本方不利情况的“救命稻草”而存在。
联军的步军不是汉军步军的对手,且汉军的器械部队似乎也快要准备完毕,东胡骑兵一直在寻找能够突袭汉军器械部队的机会,概因他们对汉军器械部队的印象非常深刻,清楚汉军器械部队一旦加入战场,那么他们这一方想再维持步军的阵线就真的非常困难了。
汉军这边当然知道东胡骑兵一直在游动是为了什么,衞翰与何怿商议之后决定刻意拉开一个空档,吸引东胡骑兵向本方的器械部队运动。
东胡骑兵是不是知道汉军阵线的空档是故意空出来?这个在东胡骑兵真的改变方向驰骋过去之后,再去深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对此作为回应的是,之前得到提示的汉军骑兵迎头扑了上去。
比较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在冲锋的东胡骑兵成为三个箭头,左右两侧的东胡骑兵保持驰骋的速度绕开,正中间的东胡骑兵则是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东胡人跳下马背在“叽哩哇啦”的喊叫声中稍微调整一下队形,随后该竖起长矛的竖立,该做出张弓搭箭的姿态对准了正在扑来的汉军骑兵也全部摆好姿势。
其实并不怪异,一直到马镫被全面运用的年代,骑兵在战场上驰骋到一半停下来步战都还在使用,那就更别说马镫还没有被普及的年代了。在之前各自二千骑兵跨马交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才是“不正常”。
扑过去的汉军骑兵,他们作为回应也是分裂为三股,两股侧开去追击左右绕开的东胡骑兵,正中间的汉军骑兵则是在那么一刹那又加快马蹄踏腾的速度,在许许多多人不解的目光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放缓速度下马的意思,直接就迎着东胡人射出的箭矢撞上去。
下马作战,弓箭手的射程确实是要比骑跨在马背上射得远,那关乎到射箭姿势的原理,不过饶是站姿能增加射程,东胡人所装备的角弓最远射程也就是百步之内,最强杀伤范围是三十步以内,超过七十步射出的箭矢就该是软飘飘。
以一种高速姿态驰骋的汉军骑兵看到敌军射来箭矢,他们立刻就将本来向前倾斜的身躯压得更低一些,这样一来能减少落下箭矢的打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