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立刻就不开心了,在不开心的同时额头也冒出冷汗:“是寡人狭隘了。”
秦国为什么从鼎盛迅速走向衰败,有因为君王一些国策上的失误,其实更多的是与自己国家的治国根本产生了冲突,最明显的就是律法被一再一再用说得过去和说不过去的理由自行破坏,没有严格地按照律法的公正性和严格性去执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之下,根基都动摇了怎么可能不衰败?
蒙毅欣慰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大队黑衣黑甲的秦军接近南陵,南陵那边早就获知消息,一直是到秦军接近到十里,南陵城进行了城门管制。
所谓的城门管制也不是完全禁止进入,毕竟一天之内从南陵城进进出出的人数以万计,要真的完全禁止出入就该造成严重的交通堵塞了。因此管制也不过是严格控制人流不能走上中央主道,清理出中央主道的同时再疏导人群不能在城防范围内逗留。
随同扶苏前来南陵的秦军只有五千,其中有五百是属于秦国的绝对精锐,也就是传说中的黑冰台铁鹰锐士,剩下的四千五也是从咸阳拱衞军中挑选,率军的将军是赵氏赢姓王族的内史腾。
借鉴于汉国军中有礼服和作战服的概念,为了表示这次秦军过来不是带着作战目的,早在接近南陵五十里内时,五千秦军已经换上了礼服,比较令人纳闷的是秦军的礼服只是颜色上与汉军不同,其它方面则是仅仅做出了小小的改动。
扶苏一行人是从北边方向进入南郡,在南郡地界中选择的道路走通向南陵西城方向,会有这样的选择也是合乎礼仪,毕竟南陵的北城区是零售区域,那里人流混杂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从北城进入南陵是瞧低了自己。
事实上在国都接待来宾时,来宾的进程方向一直是在东边和西边中进行选择,这当然与城池的布局有关,也有华夏文化中的一些特殊意义有关。
“王上,出城迎接的是执政萧何。”蒙毅意有所指。
扶苏颔首表示明白。
作为帝国最高首脑,吕哲没有理由出现在迎接现场,那不是一种自持或者矜持,一切只因为扶苏不能算作是他国的首脑,而是扶苏是作为新帝国分封诸国的一国君王,没有理由让吕哲亲自迎接。
其实,若是吕哲亲自出现在迎接现场,扶苏的担忧恐怕要多过于欣喜,扶苏就该要往有什么阴谋在等待自己的方向想了。
“那么等一下就由执政前去了。”扶苏想了想如此说道。
“这个……”蒙毅表达出不同意见:“今后还要仰仗帝国执政府在财政上和资源上给予我们支持,萧何对王上印象越好,越是有利于我们日后在异地站稳脚跟。”
“好吧,那便由寡人出面。”扶苏想了想赞同了,毕竟现在真不是春秋战国的那种格局,王不对臣,王只与王交谈。
秦军靠近南陵城门一里地,中央城门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城门洞之内缓缓走出同样身穿礼服而不是作战服的汉军。这些汉军带着很多的旗帜,迎风看去的时候显得很斑斓,能够充分表达出迎接仪式上的隆重。
索性也是旗帜而不是旌旗,华夏文化中出现旌旗是代表徵战,一些旗帜则纯粹是为了体现出某种重视。
双方越离越近,萧何留下身后的汉国一众人等独自向前,在他接近秦军这边约五十米的时候,扶苏的车驾后车门被打开。
“秦王殿!”
“萧执政!”
两人离得很远就互相致意招呼。
萧何称呼扶苏为秦王殿也有讲究,是从礼仪上真的拿扶苏当做新帝国封王之一看待,“殿”就是某殿之主的意思。
王爵通常是在宫城内拥有名义上归属自己的宫殿,在上古先秦随后的历史中“殿”是用来皇帝的某个有王爵的子嗣,全称是“殿下”,不过包括扶苏在内的赵歇、魏咎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秦王殿,吾王与赵王殿、魏王殿在南面城楼,您是先稍作休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