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荥阳新式书院洞长的职位可以满足大师做学问的愿望。至于钱财,新式书院的洞长薪俸绝对可以满足大师日常所需,而且可以让大师在大宋境内过上不逊色于任何富家翁的生活。”江逐流对阿布杜继续说道:“当然,这些钱财对大师来说只是小数目。大师若是想要赚取更多的钱财,江舟亦已为大师做了打算。”
阿布杜做了个手势,请江逐流继续说下去。
江逐流道:“江舟曾经听闻,黑衣大食盛产骏马,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阿布杜傲然道:“自然是真!我黑衣大食的骏马高大魁梧,比之党项人与契丹人的战马好上十倍。”
黑衣大食所产骏马为阿拉伯马,非但是古代最好的战马,即使在现代,阿拉伯马依然是世界上最好的马匹,江逐流自然知道阿布杜不是在吹牛。
江逐流道:“江舟想和大师联合起来做骏马的生意。大师知道,目下大宋最缺乏的就是战马。无论是党项人还是契丹人,都对大宋实行严格的战马控制措施,所以大宋境内战马的价格非常昂贵。黑衣大食乃是阿布杜大师的出生之地,若是阿布杜大师有办法派弟子到黑衣大食贩运远超党项战马和契丹战马的大食骏马,那么可就是一本万利的绝佳买卖啊!”
阿布杜听到这裏却拼命地摇起头来,“不,不,江先生,你这个主意愚蠢之极。从黑衣大食贩运骏马过来到大宋去太荒唐了。黑衣大食距离大宋岂止万里?中间又隔了许多个国家。且不说路土遥远,就单说怎么运送这么多骏马穿越中间这么多国家吧?每个国家见到高大俊美的大食战马岂能不动心?他们除了抽取高额的契税外,恐怕还会留下不少战马,这一路行来了,还会剩下多少战马?即使最后侥幸剩下一些战马,最后还须通过党项人地盘,党项人连自己的战马都严格控制不让贩运到大宋,有怎么会允许比他们战马好上数倍的大食战马运到大宋呢?最后结果肯定是全军覆没,一匹战马也不会剩下。”
江逐流呵呵一笑,道:“阿布杜大师,你所说很有道理。只是,我们为什么要通过陆路运送大食战马呢?难道我们就不能走海路,从黑衣大食运送战马到大宋来吗?”
“海路?”阿布杜惊诧地望着江逐流,“江先生,你疯了吗?战马怎么能走海路运输呢?黑衣大食走陆路到大宋已经是万里之遥,走海路又要远上三、四倍。海路路途遥远,时间漫长,加之又多大风大浪,惊险无比,让战马在狭小的船上渡过如此漫长而又惊险的路途简直是不可想象,恐怕没走出多远就会有大批战马受惊而死。除此之外,战马每日消耗饲料也非常巨大,小小的船只如何能运载这么多饲料?这漫长的海路走来,恐怕战马没被风浪吓死亦也会因为缺少饲料而被饿死。”
假如江逐流不是来自现代,自然会认同阿布杜的所说。可是江逐流来自现代。他曾经在中央电视台探索发现频道看过郑和下西洋的纪录片。郑和下西洋之航海距离远远超过阿拉伯半岛,甚至到了东非。在郑和率领的庞大船队中不但有宝船、粮船、座船以及战船,更有专门负责运送马匹的马船。马船上装载着大量的战马,一旦与沿海小国发生战争,马船就可以靠岸把马匹放下来,与座船上的士兵组成精锐的骑兵部队。
明朝的郑和既然可以从中国运送马匹到西洋去,那么现在自然也可以从黑衣大食走海路运送阿拉伯战马到宋朝来。假如郑和的船队能解决海路上的风浪颠簸和马匹饲料问题,那么宋朝人自然亦可以解决,大不了就多试验几次而已。
另外,江逐流从张震所赠的建筑机关的手卷中就得知,宋人已经可以制造出五千料以上的巨型海船。这样的海船大小已经已经超过郑和下西洋时船队中的马船,仅仅比郑和的宝船稍微小一点,所以运送的船只亦不成问题。
关于海路运送战马的问题绝对不是江逐流一时性起才说出来,他心中早有这个打算。因为在北宋,要想和契丹人和党项人对抗,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战马的问题。江逐流早就打上从海路运送阿拉伯战马的主意了。只是江逐流原先一直觉得时机不太成熟,因为缺少一个熟悉阿拉伯半岛情况的人。当他听说阿布杜准备离开西平王的时候,江逐流心中这个念头马上浮了上来,阿布杜就是黑衣大食人,由他或者他身边的徒弟回黑衣大食购买阿拉伯战马,自然要方便上许多。
可是怎么让阿布杜相信这个问题呢?江逐流总不能说他从后世知道可以从海路运送战马吧?
江逐流斟酌着说道:“阿布杜大师,你没有到过我大宋沿海去,不知道我大宋造船业之发达。江舟一个兄弟乃是大宋着名的富商,他家里拥有一支庞大的船队,其中有几艘两千料的大船。据江舟所知,这尚不是我大宋能制造的最大船只,若是需要,沿海的造船匠人甚至能制造五千料以上的巨型海船。这样一艘巨型海船足以运送一百匹战马以及足够这一百匹战马半年所吃的饲料在海上平稳航行了。”
阿布杜确实不知道宋人的造船业已经这么发达了,他听后心中很是吃惊,“江先生,宋人果真能造出如此巨大的船只么?”
江逐流笑道:“阿布杜大师,江舟岂能哄骗于你?是与不是,你到宋境一看便知!”
阿布杜沉吟了一下,又道:“即使有这么大的海船,阿布杜还是担心战马能不能适应漫长而惊险的海上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