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江告了个罪,领着身后向耶律良的方向追去。
江逐流摇了摇头,叹口气,对狄青道:“贤弟,今天晚上飞仙楼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狄青颇为担心,道:“大哥,耶律良和李元江都在飞仙楼。今天晚上你又如何见得山遇惟亮?”
江逐流道:“见机行事吧!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山遇惟亮将军,弄明白究竟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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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美艳的胡姬的引领下,江逐流和狄青经过一条曲折的长廊,踏入一座金碧辉煌的院落之中。前院的歌乐之声和吵杂的人生渐不可闻。
天空无一丝云彩,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大地一片银白。院落中墙壁上,每隔十步之遥就砌有一个灯台,灯台上插着粗如儿臂的牛油大烛,灯苗大如小碗,在清风中摇曳着,把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放眼望去,只见院落中种植着各种花卉,还按照中原的格式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盆景,只是盆景的摆放徒具其形而不得其神,完全没有领略到中原盆景文化的神韵。
院落中间,砌有假山,开挖有鱼池,绿草如茵,虫鸣禅唱,倒让人忘记了这是一个青楼妓院,仿佛象是回到了田园农家。
那两个领路的胡姬,不是交头接耳,低声说话和媚笑着,更是频频回头娇小,极尽挑逗之能事。
江逐流自知颇有吸引女人之魅力,加上堂堂大宋宣德郎之身份,这些俗世卖笑的女子,自然是以能与大宋皇帝驾前之宣德郎攀附上关系为荣耀了。
江逐流在胡姬报上姓名的声音中,满面微笑地步入灯火通明的大厅。
在宽敞的大厅内,置放了南北左右八个席位,席位上摆满了酒菜,似乎等着贵客入席。
北方四个席位上已经有两人入席,首席位置上一党项彪形大汉挺背而立,正是西平王府左路厢军统领山遇惟亮。在山遇惟亮下首,坐一党项老者,面容阴鹜,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之辈。李元江紧挨着党项老者而坐。在李元江下边,则空着一个座位。
江逐流心中暗自推断,李元江为党项王族,身份尊贵,这面容阴鹜之老者竟然能坐在李元江上方,说明他地位当在李元江之上。按照这个线索去推断,这个老者很可能是西平王右路厢军统领山遇惟永和衞慕族头领衞慕山喜两人中的一个。再佐之以年龄相貌来推断,这个老者是山遇惟永的可能性非常小,那么,江逐流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老者就是西平王妃衞慕雪兰的哥哥衞慕山喜了。
南方是客人的席位,四个席位上端坐了两个人,为首之人正是辽国贺寿使耶律良,在耶律良的下首,正是辽国贺寿副使萧洪。
见江逐流进来,李元江首先站起来迎了过来。
“哈哈,天使大人,真没有想到,我们是殊途同归。今天晚上的目的地都是飞仙楼!”
江逐流含笑还礼。
“来,天使大人,俺为你介绍一下几位李王爷驾前的肱骨大将。”李元江亲切地拉着江逐流的手,为他介绍道:“这位是西平王府左路厢军统领山遇惟亮将军,也是李王爷的族弟!”
“久仰!久仰!”江逐流抱拳道。
“天使大人,客气客气!”山遇惟亮也是一副第一次与江逐流相见的模样,“山遇惟亮早就听闻天使大人之盛名,今日一见之下,果然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
“这位乃西平王府左丞衞慕山喜大人,主管西平王辖下的所有内政。”李元江把江逐流拉到面容阴鹜的老者面前。江逐流果然没有判断错,这个老者就是衞慕族的头领衞慕山喜。
“久仰久仰!”江逐流依然是同样的说辞。
衞慕山喜阴阴地笑了一下,抱拳道:“衞慕山喜也是久仰天使大人之名,只是苦于没有空暇,没能登门向天使大人请将。”